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月。
唐斐语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盛业霆加派人手找了整整三个月,一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
就好像她从未踏入晋城生活,就好像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BOSS,您已经三个月没有去过公司了,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发布会……”秘书战战兢兢地打来电话汇报工作,小心地提醒盛业霆。
盛业霆语气冷漠,透着股凌厉:“三个月就撑不下去?公司请你们是来吃白饭的?干不下去的都给我滚!”
说完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烦躁地揉着眉心。
原本他也以为,唐斐语的离开会让他挂心,但不至于发疯。
可他错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也低估了唐斐语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她失踪以后,他无心做任何事,心头空荡荡的像是缺少了一块,每每到深夜,总会痛得辗转难眠。
三个月了,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梦里全是唐斐语揪着他的领子哭诉的模样。
她质问他为什么要拿掉她的孩子。
质问他为什么对她那么残忍。
质问他为什么从来不肯相信她,好好地听一次她的解释。
想到这些,盛业霆就心痛得无法入睡。
开始的一个月,他还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再后来,就是安眠药。
他想他是毁了,毁在了唐斐语的手上。
过去三年里,他有多么忽视她的感受,这三个月,她算是完完全全报复了回来。
小语,回来吧,求你回来我身边。
只要你回来,怎么折磨我都行,我任你打任你骂,只要你回来。
盛业霆双手掩面,像一尊雕塑那样,维持这个动作好久好久。
直到敲门声把他的神志唤回。
“BOSS,我已经查到,这三年来太太一直去复诊的医院,这是她的病例报告,全部都在这了。”
助理小王将一叠厚厚的资料交到盛业霆手上,盛业霆一页页地翻开来,比看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还要认真。
每翻一页,他的心就沉重一分,看到最后,他的心已经沉入深渊,连拿着报告的手指都在颤抖。
唐斐语的身体在三年前的大火中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她的肺部吸入毒气,一度引起肺功能衰竭。
可这些,他一无所知。
难怪那个时候,他听到她总是咳嗽,还以为她是不满跪祠堂,故意装出来的苦肉计。
还有,因为那场大火,她的身体不再容易受孕,为此,她又吃了许多的苦,才把身体调理过来。
而病例报告上,查出她怀孕的那个日期,和她入院动流产手术的日期又恰好是同一个。
也就是说,在一天之内,她经历了怀孕的喜悦,又很快经历了丧子之痛。
难怪……难怪啊……
李婶说那是唐斐语三年来回到家最高兴的一天,可最后,是他给了她那致命的一击,让她瞬间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都是他,全是他的错。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合上病例报告,盛业霆吸了吸鼻子,他抬起头来,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他嗓音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那她的不孕症是怎么回事?这里面不是写已经调理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