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寻死,钱我会让秘书打到你卡上的。”盛业霆尽量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他不希望唐斐语察觉出来,他其实很害怕她会死掉。
他的语气那么冷淡,唐斐语自然是没听出来一丝丝关心。
宋怡云回来了也好,这段三角关系,也是时候结束了。
如今,她只有解脱的感觉。
盛业霆凝眸看着她的侧脸,她脸上恬淡的笑容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眯起眼睛,低沉的声音有些危险:“看来你很期待跟我离婚,不过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还有什么要考虑的?我已经答应放你自由了。”若不是爷爷的一纸遗书,盛业霆恐怕早就巴不得和她离婚了,又怎么会和她维持了这段关系整整三年?
现在她都松了口,他为什么还迟迟不肯放过她?
“我说了,当初结婚并非我所愿,现在你想离婚就能离婚,我为什么要答应得那么轻巧?”他的笑容令人发寒。
他和唐斐语之间隔着爷爷的一条命,在葬礼上他就发誓,折磨唐斐语就是他下半辈子的目标。
唐斐语眼眶发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手腕——
啪的一声脆响。
盛业霆结结实实地挨了她打来的一巴掌,英俊白皙的侧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唐斐语!”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挨耳光。
“我从来不欠你的,盛业霆!”
爷爷不是她害死的,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折磨了她整整三年。
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她还赔上了自己的孩子和子宫,真的够了!
盛业霆的眼中聚起风暴,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也是,她如今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吗?
“行,你有种!”盛业霆咬牙切齿地指着唐斐语的鼻子,让人毫不怀疑他会一巴掌打还给她。
但是他阴沉的视线扫过她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最终还是放下了拳头,死死地盯了她几秒,摔门而去。
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女人,他不屑和她计较。
傍晚时分,因为失血过多还很虚弱的唐斐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她的病房。
对方站在她的床头许久,眼中一直带着股狠辣的光芒。
确定唐斐语已经陷入睡眠,对方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极细的针管。
针管里流动着透明的液体,无色无味,一针下去,即刻毙命,且死因极难排查,一般都会视作心脏衰竭。
“唐斐语啊,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在心里默念着,对方掀开了唐斐语的被子,露出一小截皓白的手臂。
对准了唐斐语的静脉,对方将针管狠狠地扎了下去,推动注射器——
“谁?”唐斐语忽然从梦里惊醒了过来,偏头的一瞬间,对上一双阴森的眼睛。
对方显然也很吃惊,唐斐语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原本她想一鼓作气,只要将液体注入唐斐语的体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但唐斐语大声呼救了起来,走廊里即刻响起脚步声。
瞥了一眼打开的窗户,对方情急之下将针管从窗户的缝隙里丢了出去。
“斐语,是我啊,你别怕。”宋怡云打开了灯,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来。
“宋怡云,你要对我做什么?”温柔攻势对她没有用,唐斐语这些年一直在怀疑宋怡云,可苦于没有证据。
如果不是她又做了恶梦突然惊醒,她根本不知道宋怡云在自己的病房里做什么。
“我没有啊,斐语,我就是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你做恶梦了呢。”宋怡云说着,就要倾身过来,想替唐斐语的额头擦汗。
但她的手还没碰到唐斐语的额头,就被唐斐语一把推了出去:“离我远点。”
这个女人心机颇深,她才不吃她这套。
“啊……”
“小云!”
一切发生得刚刚好,唐斐语那轻轻一推,就把宋怡云推得撞在了窗台上。
而这时,盛业霆就那么巧从外面进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霆,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