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邻国使臣在,蹴鞠场周围的宫禁守卫比平常也多了不少。
上官清在外围看了看,因为场内设有高台,几乎把所有的视线都挡住了,她从外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还指望着去找一个空子溜进去呢,现在这样,还要怎么动手?
而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眼尖的宫禁守卫们也发现了她,大喝:“什么人!”
糟了!
上官清心中喊了一声,刚要转身逃跑,身形又顿下。
反正都被发现了,她不是也正愁着要怎么进去吗?
既然不能溜进去,那就干脆光明正大的进去吧。
打定主意,上官清也不逃了,立在原地,等着那队宫禁守卫过来。
“这位是,七公主?”
为首的守卫认出了上官清,当下就行礼:“参见公主。”
“免礼。”
上官清像模像样的摆摆手,绷着脸做正经人。
“公主这是……”
看来她被禁足的事情,这些守卫并不清楚。
这下,上官清说话也大胆了。
“哦,东瀛使臣前来我朝,父皇让本公主来一同玩乐。”
守卫对上官清的话将信将疑,出声道:“公主,可是比赛已经开始,这时进去恐怕……”
“是父皇的意思,本公主也没办法。”
上官清直接拿出盛宁皇压着,皇命如天,他一个小小守卫还敢说不?
果然,两队守卫直接让路,还很贴心的让上官清走蹴鞠场侧面的小道,这里一般不会被攻击到。
成功混入蹴鞠场,宫禁守卫离开。上官清看看四周,招呼了一个宫女,道:“给我弄一套宫女的服饰。”
“七公主……”
“快点儿的。”
上官清摆手催促,再磨磨蹭蹭的,自己要玩儿的时间都被消磨大半了。
赵文肯定会去找格宇,等到格宇来了,她想都别想了。
宫女匆匆离开,很快又给上官清找来一套。
上官清在一间小偏殿换上,又在镜子前看看自己没什么破绽,便继续潜进蹴鞠场中央。
远远的,上官清就看见高台上有一排人坐着,皆是衣着华丽。
正中间不是盛宁皇,而是皇太子,上官游。
会见使臣是外交大事,难道这盛宁皇摆着架子不想来,让自己儿子代劳了?
或者是,这是对上官游的一种试炼,试探?
在皇太子旁边的,是二皇子上官昭。
上官昭一袭玄色礼服,沉静的坐在那里,存在感并不多,但总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上官泫和上官修也在场,不过一个戾气太重,一个看上去傻呵呵的,明显很逊色了。
在另一侧,两个身着和风十二单的人,一看就是东瀛的使臣。上官游身边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臣,板着脸,不怒自威。
另一位是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不过额头已经有了几道浅浅的纹路,显然是勤于政事的臣子。
他意气风发,羽织随着风而摆动,雄心勃勃的样子,让上官清多注意了一会儿。
不过,上官清的目光很快就被再转移了——
因为在那年轻使臣的旁边,坐着的不就是千云初那厮吗!
平常都是盛宁和东瀛能见到,现在古族的王上也在皇宫,三国的人能聚在一起,实在是太难得,所以千云初也被请来了蹴鞠场。
好家伙,消失了这么久,今天终于逮到你了!
上官清都有些愤愤的情绪,冷哼一声扭头。
下面的蹴鞠场,盛宁和东瀛两队玩儿的正起劲。虽说蹴鞠起源在本土,不过人家东瀛传承的的确不差,而且都有不服输的气势,现在,是盛宁的一方处于弱势。
“这群笨蛋,平日本王指导他们的时候都不错,怎么到正经时候就不行了!”
上官修急的不行,连连拍扶手,啪啪作响。
皇子一急,指导盛宁蹴鞠的臣子也待不住了,在下面频频喊着激励的话语。
“六弟。”
旁边的上官泫出声制止,不过他的眉头也一直没有舒缓,显然情绪也不比上官修要好多少。
“殿下,诸位皇子在平日也会踢蹴鞠吗?”
那年轻一点的使臣,上野一郎,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话问。
“偶尔。皇子平日朝政的负重较多,不会沉溺于游戏,会玩物丧志。”
上官泫说了一句,阴阳怪气的。
因为他知道,东瀛的皇子都会把蹴鞠当做一种必修课来对待。而且东瀛最近国力渐渐强大,一个临海小国都如此,上官泫心里难免有些失衡了。
上野一郎顿了一下,不再和他搭话,转向千云初。
在上野一郎开口之前,千云初就淡淡的说:“古族不玩儿蹴鞠。不感兴趣。”
年轻使臣摸了摸鼻子,接着看比赛。
而在台下的上官清都要急疯了,盛宁踢分明就是漏洞百出!
该防守的不防守,该进攻的不进攻,简直了。
她本就喜欢看体育类的竞赛,而且,她现在的阵营是盛宁,自己这一方眼看着要输,那可不得抓狂。
上官清眼中有大火在熊熊燃烧,不过这只是单纯的胜负欲,和看台上的政客们不同,不带任何其他因素。
要是她能上场,非得把东瀛打的落花流水不可!
这时,上半场结束,鼓点被击响,盛宁和东瀛的队员们纷纷停下,下台去调整自己的状态。
二皇子上官昭俯身靠近皇太子上官游耳边,以气音说道:“大哥,不妙。”
上官游沉吟片刻,“胜败乃兵家常事,也无妨。”
而这中场休息时间,正好是个争取上场的好机会!
上官清顺着台阶就往外跑,宫禁守卫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纷纷阻拦,不让她上去。
体术已经基本练回来了,上官清轻松越过那些人,最终来到台上。
“何人!”
最上头的是大统领格荥,他手握红缨长枪,眼中是不可动摇的正义。
“是我!”
上官清直接抬头,格荥在看到她的脸的瞬间就愣住了,她正好趁着空档钻过去,成功到了高台上。
“奴婢叩见各位皇子,远道而来的贵宾。”
她行礼,把头埋低。
上官游看着她,问:“冲上台所为何事?”
他是个有耐心又脾气好的,要是换做上官泫那样暴躁的,没准直接就让人丢下去了,还问有没有事干嘛。
“奴婢是司膳宫女,我们主子听到蹴鞠场有盛大的比赛,便派奴婢来此。”
“哦?”
上官游有些好奇了,“你是哪个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