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染被骂了也不恼，反而笑的更灿烂。
她知道，这就是淑妃一脉，蜀地余家覆灭的开始。就算是被骂两句又如何？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几回。
就当是笼中困兽的最后挣扎，故染，不急。
“你闭嘴！”没想到，盛宁皇又吼了一声，淑妃立刻就蔫儿了，大气也不敢出。
盛宁皇喘着粗气，旁边的小太监立马过来给他顺气，还看着他的脸色，也怕自己被牵连了。
“回答朕的问题！”
盛宁皇把龙案上的书本全都挥了下去。
这是他暴怒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淑妃被书卷砸中，也不敢躲，声若蚊丝：“皇上……臣妾是控制过赵文，不过……赵文完全不听话啊……”
还挺委屈，像是赵文做错了什么一样。
“好，好，很好。看来赵文并不能让你满意，所以你就自己动手了，是不是？嗯？”
盛宁皇连连说了好几个‘好’。
天子震怒，格宇已经完全不愁接下来要如何除掉淑妃一脉的事情了。
他静静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淑妃蜷缩匍匐在地的样子。
哪儿还有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
那天在赵公公的灵堂闹的可开心，怎么今天就怂了？
而淑妃，听到盛宁皇的话，猛地抬头。
皇上是什么意思？
她……做了什么？
盛宁皇看着淑妃茫然的眼神，只觉得厌恶。
这个女人，害死了他和越皇后的女儿，还能露出这样的目光？
真是让人恶心！
“朕问你，你控制赵文的目的，是什么？”
盛宁皇耐着性子问淑妃。
“皇上……咱们的九儿喜欢古族之王，但是古王却说只娶平康殿的那一位。臣妾身为人母，也想成全自己女儿的心愿，所以便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拆散古王和上官清……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恶意啊皇上……”
说到最后，淑妃已经开始哽咽了。
“这也不算是恶意？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拆散情投意合的古王和清儿，也不算恶意？俗语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身为皇室之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盛宁皇依旧是震怒。
淑妃更慌了，哆哆嗦嗦的，‘臣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
“你说说，六月十六午后，你见了赵文之后都交代了什么？”
盛宁皇喘了几口粗气，继续问。
六月十六的午后……
淑妃回想了一下，然后有些慌了。
那天，她给了赵文一包纸，里头装了一些药，让他把药下给上官清。
“说！”
盛宁皇又出声催促。
淑妃抖成了筛子，回复：“皇……皇上，只是一些……一些假死药……”
“假死药？”
盛宁皇冷笑，道：“跟朕还说谎吗？”
淑妃已经吓哭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皇上，臣妾都已经交代了……臣妾承认臣妾一时糊涂而犯下错误u，臣妾再也不敢了……”
盛宁皇不耐烦的转过头，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了。
再看看已故的越皇后，她一直都是那样的优雅端庄，就是病重临了之际，都是微笑着离开人世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越皇后的光辉之下，淑妃更是低人一等了。
“淑妃娘娘，只怕那药不是假死药，而是烈性毒药吧。”
故染冷哼一声，看似是在好心提醒淑妃。
“什么……烈性毒药……”
淑妃更是茫然。
那药，是参知政事余从铖从宫外带来送给她的，说是费尽心力从蜀地弄来的强效假死药，喝下去后的二十一天之内就和死人一般，再高明的太医把脉之后也不会查出什么来。
怎么……就成烈性毒药了？
故染眯了眯眼睛。
淑妃想装傻不成？
故染转身，看了一眼许太医，说：“淑妃娘娘，那些脏东西都已经被太医验过了。若是淑妃娘娘不相信许太医，那太医院的其余太医皆可前来验证，直到娘娘肯说出实话为止。”
果然是收了父辈影响的人，故染在和淑妃说这些话的时候，把判官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淑妃也觉得这样的模式很熟悉，她抬眼，胡乱的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看看故染，然后恍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你是顾家的那个丫头……”
原来，顾家还有人存活？
而且，还在宫里当差？
这是怎么搞的！从铖不是说，顾家已经全都死光了吗！
淑妃终于认出了故染。
故染轻笑，也不否认。
“没错，末将就是顾家幸存的那一个丫头。”
淑妃瞳孔颤抖，她以为当年顾家和余家在官场上斗争的时候已经死光了，没想到还有活口！
故染不想再继续这个陈年的话题，转而道：“那么淑妃娘娘，您真正的意图，只怕是要赵公公替您毒死七公主吧？”
淑妃连连摇头，那是假死药，可不是什么烈性毒药啊！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要赵文毒死七公主！还有……赵文的死，还有上官清的死，都和臣妾没有关系啊皇上！”
淑妃形象全无，又哭又喊，简直就像一个市井泼妇。
“成何体统。”
盛宁皇收回目光。
他不想再看淑妃，省的脏了自己的眼睛。
淑妃又继续给自己挽回，想到一些事情，接着说：“皇上……皇上！臣妾若是真的想要毒死七公主，赵文是在七公主之前死的，那臣妾又可以让谁来下毒呢！这不合常理啊！”
故染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淑妃。
“淑妃娘娘，赵文死了，大不了再找另一个赵文。如果不行，您让曲池殿的人去也可以。这个皇宫中，又不是只有赵文。”
淑妃恨恨的看着故染。
这个小蹄子，就是存心和她过不去！
淑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往故染那边扑过去。
“本宫，和你拼了！”
说着，淑妃就张牙舞爪的冲了过去。
故染可是长安女侠，淑妃才不是她的对手。
她轻巧的闪开，又在淑妃的后背来了一个肘击。
淑妃一个不稳，便扑倒在地，眼冒金星。
“在明正书房打闹，你把朕这里当做是什么地方了？”
盛宁皇本就在气头上，现在淑妃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她做什么，在他眼里看来都是一种恶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