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的有些突然,沐瑶夫人和黑账王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否认。
看来,不是他们两个做的。
这时,泷牙儿也看着沐瑶夫人和 黑账王,厉声问:“是不是你们做的?”
两人齐齐摇头。
黑账王的手被束缚着,而沐瑶夫人的双手虽然自由,不过并不会这样的手法,能让人忽然间动弹不得。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忽然,犬戎王发出了异常的一声“唔”,接着就往旁边倒了下去,眼睛睁的大大的。
“王上,王上!”
侍从们慌里慌张的凑上来,见犬戎王一声不吭了,在他身上四处搜寻,在背部找到了一支羽箭,直直的插了进去,整个箭头都埋在体内。
从这种深度来看,犬戎王已经是被一箭毙命了。
“王上……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犬戎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肯定又是那群古族人!”
泷牙儿虽然动弹不得,也无法看到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从族人的反应来看,一定是出了大事。又牵扯到犬戎王,泷牙儿更急了,拼命的往后扭头。
因为都忙着去看犬戎王,一时间没几个人去管沐瑶夫人和黑账王,他们自由了许多,不过还是呆在这儿,没有贸然逃跑。
好不容易让黑账王露脸了,不能在功亏一篑才是。
一直跟着泷牙儿的盛宁人,在看到犬戎王背上的箭之后,拨开人群钻进去,检查一下,道:“这手法,不是古族人。是盛宁军中的打发。”
泷牙儿听到“盛宁军中”,恍然想到了什么。
“是格宇……格宇上手了。”
听到格宇的名号,其余犬戎人也都有些紧张。
是格家的掌门人,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虽然上次在犬戎总牙帐受伤逃出,不过还可以卷土重来,还能放这样不知不觉中的致命一击,足见格宇是体质是很出色的。
这时,旁边又有一个人倒下来。
犬戎人又被射杀一个,这次羽箭的声音传来一些。倒下的人就在那个盛宁人身侧,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也清楚,第一支箭悄无声息的就射杀了犬戎王,第二箭的声音明显清晰一些,就知道格宇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他完成完美的无声射杀了。
“人呢!前来护卫!”
泷牙儿喊了几声,发现四周静悄悄,没人应答。
“总牙帐不是还有四百个人?都死了吗?”
泷牙儿怒气冲身,手脚不能动,面部表情丰富了许多。
“也不能说是死了,只是在死亡的边缘,取决于你们的决定。”
一个凉薄的声音悠悠飘来,让众人心中一震。
“王上?”
黑账王率先反应过来。
沐瑶夫人也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千云初?
泷牙儿稍稍转了转脖子,道:“什么人?”
“古王,千云初。”
千云初不急不忙的自报家门,从一旁走了出来。他只是一个人,不过还是让对面一众人,不敢随便动弹。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能要挟犬戎的四百个人,那一定是有底气的。
况且,背后还有一个擅长射杀的高手,泷牙儿又莫名其妙的无法动弹了,这样想想,还是让人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还有两个人在手上,泷牙儿目前还不怕。
“压住沐瑶夫人和黑账王!”
说完,身边的人就迅速行动起来,几个人刚要押住沐瑶夫人,身后嗖嗖几发箭立刻就射杀了。
“有本事出来!别一直暗算!”
泷牙儿大喝一声。
千云初轻笑,“不如你自己去把人找出来?”
泷牙儿这才想起自己的四肢还不能动,抬头怒瞪着千云初,“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我,”千云初无辜摊手。
不是千云初,也是他的同伙,泷牙儿瞪着他,恨不得冲过去暴揍一顿。
“你!不是说古王不重视你们,抓了你们也没用吗?”
泷牙儿又转向沐瑶夫人。
“是说了。”
沐瑶夫人也大方承认,不过,信了沐瑶夫人的话,那就是泷牙儿的问题了。
“果然是古族人,狡猾又狠毒。”泷牙儿后槽牙都要要碎了。
一直都负手立在对面的千云初,此刻开口,“泷牙儿,你又何尝不是古族血统?不要以为自己在犬戎待了十几年,就成了犬戎人。如同狼犬之分,混居多久,狼还是狼,狗还是狗。”
千云初说的不错,但泷牙儿不肯承认。
“好了,随你怎么想。我今天是来要人的,不给人,你们都要死。”
千云初面色平平,说出这句话。
泷牙儿眉心一沉,说:“千云初,你可真狠。也是,族人都能丢掉,更别说是其他族的人。”
“犬戎三番两次的对古族下手,若要保护古族,就只好以绝后患了。还有,盛宁,”说着,千云初转向那边的盛宁人。
盛宁人一怔,继而让自己强行淡定下来。
千云初轻笑,隐隐透着冷冽。
“你有些面熟,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不过我可以确定,你是五皇子上官泫的人。”
盛宁人不动声色,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也在故染身边见过你。”
千云初又补了一句。
盛宁人的瞳孔稍稍震动,握紧拳头。
“还有,格宇身边也有过你的身影。原来,你是上官泫的人。若是早一点知道你的存在,你大概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千云初继续说。
他记忆力本就好,当初,这个盛宁人即便是个不起眼的位置,他还是记住了。
“盛宁于古族,和谐的时期也只是我在盛宁的那段时间。等清儿和亲到古族,哦不,在和亲前夕,盛宁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只能说,上官敬并不是很适合当皇帝。”
千云初直直的盯着盛宁人。
即便是在阴暗处,看不太清楚千云初的神色,那,但盛宁人也能感觉到他的冷意。
客观来说,盛宁的做法的确是过分了。
“不过,我的意思并不是上官泫也适合做皇帝。他登基,准会是个暴君。”
千云初话锋一转,盛宁人脸色就黑了下去。千云初嗤笑一声,“还不承认自己是上官泫的人?你这眼神,分明就是看到主子被打的狗。”
“你!”
盛宁人当下就忍不住了。
“你生气,因为本王说你是狗?狗可是个好东西,犬戎里不也有个犬字?”
千云初又是笑笑,说的很是轻松。
虽然事实如此,不过千云初这句话却怎么听怎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