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还有副作用?!”
上官清问,看向千云初。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没有刚才那样万般痛苦的状态了。
被上官清这样一看,千云初收回目光,抿着嘴唇没有出声。
千云延看看上官清,而后接话:“没错,是会有一定的副作用。”
看来,上官清明显不知道这件事情。千云初没有接话,气氛有些低沉下来,千云延便继续说,免得场面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阿初这次没有大问题,只是内息在心脏的位置有些不正常。王后不必太担心,王上的体质本来就好,会恢复的很快。”
上官清毫不客气的瞥了千云初一眼,还是没出声。
好吧,即便是千云延开口了,总牙帐内的氛围还是变得怪异了起来。
站在下首的白帐王和胡鹿儿的表情也不是很乐观。白帐王看着千云初,忽然开口:“所以说,如果王上不动用秘术,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气氛明显变得不对劲了。
身旁的胡鹿儿原本没什么感觉,不过渐渐的发现,在场其余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我……我怎么了……我……”
胡鹿儿支支吾吾,往后退了几步。
白帐王叹一口气,原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只是刁蛮任性了一点,现在看来,还带着一些不识事理的成分了?
到底是有多失败,才能教出这样的一个孩子?
胡鹿儿见自己父王的情绪也阴沉了许多,便又往一侧退几步,靠在了总牙帐内的木质柱子上。
“父王,我……”
“如果不是你放的火,那么王上,还会动用秘术?现在还会这般受苦?”
白帐王厉声道,浓浓的剑眉都要扭到一起了。
“我……”
胡鹿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更是不知所措的往后靠了靠,后背紧紧的贴在柱子上。现在几乎是所有人的责备都往胡鹿儿身上压过来,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整个氛围,已经十分明显了。
“我……当时在着火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上官清跑了出来,而初哥哥留在了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所以王上才会不得不动用秘术?”
情急之下,胡鹿儿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开脱的借口。
“当时,在总牙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谁都说不准……”
胡鹿儿眨巴着眼睛,诚恳中带着恳求的看着众人。
求求他们,信了她的话吧……
此时,一直躺着休息的千云初,从长椅上坐起身来。千云延扶着他,又观察着他的脸色是不是好转了许多。
上官清也看向千云初,虽然对于才发现古族秘术有副作用的事情感到生气,不过此刻,全部都被对于千云初的心疼给融化了。
还生什么气啊,阿初刚刚从痛苦中出来,只要他没事就好了。
“清儿,是我叫她从火中先逃出去的。只有一条窄窄的空间,只能供一个人出逃,所以我让清儿先出去了。后来,我动用了秘术,才得以活命。”
千云初眯了眯眼睛,锐利的目光横扫胡鹿儿。
放了火不说,现在还想诬陷清儿?
他不能忍着了。
胡鹿儿被千云初的目光扫的心中发颤,直接跪倒在地上。
“我知错了,鹿儿知错了……”
胡鹿儿说着,眼泪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不该以一时的嫉妒心去纵火,把王上和王后的性命至于危险中,是我错了……”
胡鹿儿说着说着就开始抽噎起来。
因为哭的太多,整个眼睛都肿了,像个核桃。
“王上的内息不稳定,也是因为鹿儿纵火才会变成这样的,是鹿儿的错,唔……”
胡鹿儿继续哭。
白帐王也心疼的紧,他看着长大的女儿,什么时候这样痛哭流涕过?
此时,沐瑶夫人也恰到好处的开口:“看来,胡鹿儿真的知错了?”
“知错,知错了!”胡鹿儿赶紧接话,“我会好好反省的,把我带到牢狱中去吧……”
上官清抬了一下眉毛。
刚才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进去的人,现在竟然主动提出了请求?
白帐王也有些难以置信,又看了看千云初。
似乎是因为千云初这次的突发情况,胡鹿儿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围着她指责。
“好,既然你这么强烈的希望,那么阿虎,就带着胡鹿儿回去吧。”
没想到,千云初这样直接又干脆的接了话。
白帐王明显吃了一惊,喃喃开口:“王,王上?”
千云初只是看着胡鹿儿,目光深幽,让她一声都不敢吭。
阿虎再一次上前,带着胡鹿儿往总牙帐外面而去。
“鹿儿!”
白帐王跟着走了几步,又定了下来,最终只是叹了一声。
“白帐王,舍不得你的宝贝女儿?”
千云初挑了挑眉,虽然声音不如以前有力,不过说话依然是一贯的风格。
“下属……不敢。”
白帐王抿着嘴唇转身,显然是在控制着自己。他看着千云初,而后开口:“王上,属下不敢。”
“回去等着吧,胡鹿儿在若霍林,不会受到什么糟糕的待遇。”
千云初又说。
“是,下属遵命。”
白帐王声音中的情绪并没有十分高涨,低低沉沉的,默默退出总牙帐外。
在白帐王出去之后,千云初才放松下自己的身体,靠在椅背上。见一旁的上官清还是一副黑着脸的样子,千云初刚想说几句,嗓子里却传来一阵甜腥味,接着便吐出一口褐红色的血来。
“阿初!”
“王上!”
一众人又手忙脚乱的往前凑,千云延扶着千云初,一手捏住他的手腕,又一方面安慰众人:“没关系,这是淤血,只要吐出来了,好的也就快了。”
上官清原本只是眼眶里盈着泪水,此刻,又不受控住的流了下来。
“阿初,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是早一些说出来,千云延也可以早一些医治,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吧?
“以为自己会慢慢好起来,也是怕你担心。”
千云初轻轻一下,抬起手,用手背擦掉嘴角的一丝血迹。
上官清蹲坐在椅子旁边,只是流泪,一声不吭。
千云初看着也有些心急,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说不出安慰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