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事发突然,陈二只来得及带得上急需品,就随夏裹出了帝姬府,跃马驶出了旭城。
瞧到马儿也有些累了,夏裹这才收住缰绳,望向陈二:“何事?”
“奴才想问下,是何事如此急着出府?”陈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蒸汽机研发已经到了可用阶段,”夏裹心情不错。“我想看看船体的设计,能否安装上去。”
“哦,哦哦!”尽管夏裹的话,陈二不太明白。但主子能说明原因,他就心满意足了。
几天的奔驰,终于来到了船厂的制造地。
没错,没错,真的是大海!一接近那抹蔚蓝,那蓝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邃,越来越宽广。
待主子进了船厂,猫在里面不出来了,陈二就控制不住兴奋无比的心情,向那蓝色直奔而去。
也许是生在内陆,长在内陆的缘故,陈二才有了对海的浪漫情结。在不长的时间里,他在不停地寻找海,在看海,在倾听大海的声音。
沿着大夏的疆域,他在不停地行走。
那浑浊的,清澈的,淡绿的,蔚蓝的,平静的,凶猛的,柔情的,彪悍的,有着不同颜色,不同禀性的大海,随着他行走的脚步逐一展现在他的眼前,使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地依恋着它,以至连他自己都难以解释这份痴迷的恋海情结。
和以往每一次见到大海一样,他是如此冲动地扑向它,如此深情地凝望它,如此柔情地对它呢喃。
头上有大团的云朵点缀着明蓝色的天空,太阳耀眼的光芒照射着茫茫的大海,辉映出天空中的云朵有着质感一样的洁白。
海水,那荡漾的海水,如蓝色的绸缎般层层叠叠地向岸边涌来。
站在海边,陈二陶醉于它的蔚蓝,陶醉于它的层次,陶醉于它的清澈。眼前的海水,让陈二搜索着脑海里的词库,痛苦于没有更多更精辟的词句来描绘它。
直至现在,他终于相信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不敢轻易去评判大海。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海如同一个阅尽人世沧桑的看客,那么安详从容地静卧在天地之间,静静地遥看着岁月从它的眼前流过。
岁月是一片深海,倒映出蓝色的未来,海边层层的寂寞,涌出来,涌出来……
站在空旷无边的赛里木湖边,他的脑海里突然翻腾出这样一句话来。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飞速地回放,在南越这片美丽神奇同时又是色彩斑斓的乐土里凝固在他脑海里永不脱色的画面。
终于,再也抵抗不了那蔚蓝色的诱惑,他轻快地跑到水边,用双手轻轻地拘起一捧水来。
只见那清澈、透明、洁净、晶莹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放射出水晶般璀璨的光芒,而浸透在海水中的石子,一颗颗,一粒粒透过阳光的折射竟像宝石般熠熠生辉。
阿二好奇地拣出一颗石子,仔仔细细地好生端详一番:只见那石子上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迅速地蒸发掉,顿时使刚才还光彩夺目的石子失去了艳丽的色彩,变得平淡无奇了。
刚铡还想拣一些漂亮的石子带回去的他,顿时失望起来:“难道你们真是也有灵性的吗?难道你们真的就那么依恋你们的家,你们的大海吗?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 神明,使你们和大海密不可分吗?
陈二失手把石子丢在水中,眼见着它们仿佛如同刚刚还干渴的鱼儿,转眼获得了新生般开始变得光鲜靓丽,生机勃勃了。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长时间地凝视着眼前这片浩瀚无边的蔚蓝,突然感到有一种令人称为“柔情”的东西在心中荡漾。
万物的生存不仅仅要在适合的生存环境,而且还有许许多多人们都无法解释的东西。其中,是不是还有情感?
陈二有些默然了。由大海他想到了主子,想到了主子的生活习性。他似乎忽略了主子一些生活上的细节。
“陈公公,陈公公!”田秆定在夏裹看了一圈,发现主事的内传竟然不在其中,就连忙出来寻找。终算是找到了陈二,他连忙叫唤着。
“田侯爷,”陈二连忙收敛情绪外露,连忙迎上前来。
“陈公公安好!”因为陈二曾经领兵打过仗,如此是夏裹跟前仅有的总管内侍,所以田秆定对他是特别的尊敬。
两个人寒暄几阵后,就热乎起来,说话也就少了几分拘束。毕竟都知道彼此是夏裹的心腹。
“公公,”田秆定舔舔舌头,很小心地询问。“主子现在还是一个人单过吗?”
“是啊!”听到这话,陈二立马皱起眉头来。“自从初嬷嬷去帝都陪伴小世子了,主子连贴身侍女也不要了,说看得心慌,糟蹋人!”
这话让人听得有些玄乎。不说陈二,连田秆定听得都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田秆定很快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颇有些玩味地在对陈二说:“地有地支,天有天干,还是阴阳之分。我们这些男人旷久了,都会找几个女人泄泄火。主子虽然是女子,可也是人,你就……”
陈二不由得抬眸望向田秆定。
田秆定不由得咽咽口水,在说:“你是内侍,你可能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主子不是寻常的女子。要不然,女帝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面首?”
这下,陈二算是明白过来了。不过,他点点头后,还是很如实地说:“我也找一些年轻美貌的男儿,可帝姬莫说碰了,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啊,都愁煞人了。”
这下,该轮田秆定睁大眼睛了。过了半天,他才说:“帝姬是不是身体不太舒适?”
陈二想了想,便摇头说:“每过几日,府里都有会太医过来给主子诊平安脉。没听他们说主子的身体不好啊!”
“哦,”很快,陈二又想到了什么。“主子还是顾念驸马爷。她还是提倡‘从一而终’。”
“从一而终!”田秆定喃喃。看来,他还得尽快把自己新娶的小妾处理掉。否则,要是被主子知道了,到时又要少了一阵埋汰。
“陈二啊,”田秆定开始跟陈二套近乎了。“既然主子还是念着驸马爷,你就要想办法凑合他们,不能让他们老是这样分开啊……”
“我又有什么办法?”陈二有些沮丧。“我跟主子提示了许多次,主子都不愿意释放驸马。”
“哦,哦哦!”田秆定便手搭着陈二的肩,开始嘀嘀咕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