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京城的时候,夏裹肯定要去漠城一趟。
礼王一听到女帝要让自己身边这个最小的女儿前往京城,跟一个异族的帝太女比拼,顿时就火冒三丈,恨不得要暴走。
人人都知他最宠爱这个嫡女,却不知道这个嫡女跟着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对此,夏裹很汗颜。她可是从不认为自己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
现在,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嫡女给他创造出来的。暂不说花不完的银两,就是那数不清的金子,都已经盛满了王府的三座大金窑。
以致漠城的“玉雕节”和“冰雕节”越办越隆重,成为了整个帝国最为瞩目的赛事。“漠城雕刻”早已闻名于天下。
有一阵子,除了送些银两给女帝外,礼王终于觉得家里的金子太多了,得拿出去花掉。于是,很多人提出了烧钱的项目。
最后,他还是采纳小女儿的建议,开挖运河,把漠山关的贡河跟漠城的漠河贯通起来。这样,走水路去看小女儿就方便了许多。
结果,运河刚开始开挖,小女儿就被迫要召回京城。一时间,竟让礼王觉得自己应该挖条通往京城的运河。
可惜,如果要挖一条从漠北到京城的运河,就是把漠北所有的金山和银山都开挖出来,也都填不满的那巨额开销的无底洞。
就在礼王的哀声叹气中,夏裹到达了漠城。
街道的繁华,早已不是几年前的光景了。漠城与裹城彻底联接在了一起。裹城成为了货物生产和制造的集中地。漠城则不再生产货物,只负责销售与发行。
人来人往的街道,让外来的异族人感觉,这儿是天天过年开集市。王府的建造也越来越奢侈,金壁辉煌已不足以来彰显这是帝国最为尊贵的帝子王府。
“小宗姬,”秦书册是亲自到府门外迎接夏裹。现在,礼王府再也没有其他的帝孙和宗姬了。由于在漠北又发现了几处铁矿和铜矿,弄得礼王把最小的帝孙也给派出去监督挖矿了。
一句话,这诺大的王府只剩下礼王和他的妻妾了。
瞧着又长高的夏裹,秦书册不由得恍然。按理说,在小宗姬这个年龄,应该订有婚约了。可女帝这个时候连三宗姬都没有安排婚事,这小宗姬又不知要拖到多大年龄才能婚配。
“公公,”要说夏裹这一生中最为信赖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外,就当属秦书册了。所以,见到他,夏裹总是不自觉变成小女孩似的,撒着娇儿。“我这次又给你带了一件好东西来。”
“是吗?”秦书册也是一脸笑眯眯的。他知道小宗姬是把自己当父亲一般的敬重。“我可不要金子哟!那东西太耀眼了,只能用来打赏人。”
“呵呵,”夏裹一笑。“我怎么会给公公那种俗物呢?来人,把东西呈上来。”
结果,秦书册看到呈上来的东西,有些失望:都是一些金针。这还不如不送。这东西,他实在太多了。
夏裹还是脸带笑意,只是手已经伸向托盘的金针。“啪啦!”就在秦书册眼不眨的功夫,那金针转眼变成了一朵盛开的金花。
这下,秦书册来了兴趣。他拿起金针试试,“啪!”一朵金花转眼间就在他的手中盛开。
“公公,”夏裹在旁解说。“你天天拿着金针,不腻烦吗?所以,我就想弄点花样来。这样,以后天下的人只要看到这样的金花,就知道是你秦公公出手了,如何?”
“这可是绝版,我只允许他们为你一人制造。”
“好,好!”显然,夏裹的这份礼物秦书册相当喜欢。也只有从小养大的孩子,才能最了解他的心思。“又让你花费一番功夫了。”
“公公最爱护我,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上次,若不是公公日夜兼程赶往京城,”夏裹语言真挚。“我说不定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哦,”听夏裹这么一说,秦书册想到了什么,很正儿八经地告诉夏裹。“小宗姬,以后这种抄家灭族的事可不能再亲手亲为了。弄得我也不得不去庙里,为你烧香祈福。”
“知道了,公公,”夏裹手挽着秦书册的胳膊,亲热地说。
“这次,需要我陪你前往京城吗?”秦书册拍拍夏裹的手背。
“不用了,公公,”夏裹说得很爽快。“你还是留下来陪阿父吧!我这次走京城,又不知道害得他要度过多少个不眠之夜了。”
“速去速回!”秦书册点点头。“不可停留太久。”
“嗯,嗯嗯!”夏裹也是点头表示明白。
“裹儿!裹儿!”
两个人边说边走,才踏上石阶,便看到礼王妃带着人迎过来了。
“阿娘,”夏裹连忙迎上前去。
不曾想,母女俩还来不及说些别的,礼王也已经带人过来了。显然,在大殿上,听到了小宗姬回来了,礼王就再也坐不住了,带着属臣们过来了。
夏裹只得抛下阿娘,跟着阿父前往正殿,商谈国家大事。
“不知小宗姬对自己这次前往京城之事,可否有些了解?”这是礼王的一位属臣在问。
夏裹一笑:“知之甚详。”
“那小宗姬有何打算?”这又是一位属臣在问。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夏裹一句话回答。
“小宗姬,”这是初继绪在询问。如今,他的整个家族,只有他的一家人还留在漠城,大部分都搬到了夏裹统辖的漠山关。“你可知,女帝已经对礼王请封你为世女的意向有所松动了?”
“当不当世女无所谓!”夏裹还是那么干脆利落地回答。“反正,帝姬的名分她总是要给我的。”
“呵呵,”初继绪便笑出声来。“这么说,小宗姬对这次前往京城已经胸有成竹了?”
“那是当然!”夏裹还是那么自信。
“那就好,”初继绪也就不再多说了。“小宗姬,你只要记住过犹不及,就万事大吉了。”
“谢初先生指教!”夏裹便站起身来,行上一礼。
“裹儿啊,”礼王也出声了。“这次去京城,可要小心从事,赢不赢那番邦之女无关紧要。”
“你得给我牢牢记住,这漠北可以没有我礼王李贳,却不能没有你宗姬李裹。你要是有个什么不好,玩完的不是阿父,而是整个漠北。”
“是!”夏裹双手作揖。“阿父,请放心,我会速去速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