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蕴育着旧的逝去、新的萌生。每到这时, 一切严峻变得温和,紧闭的小窗被重新打开,沉睡的从心底苏醒,激情开始冲撞思想的坚冰。
在你我的生命中,总会让美好留下,一直与生命相伴,如同春天的故事。
春天是岁月的馈赠,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人类最可宝贵的财富是希望。
希望会给了人们以新的力量,为人们描绘出远景的蓝图。希望就在人间,希望就在你我的心里、手中。
然而,在宣政殿之上,没有人感觉到春的气息,反而在感悟愁的瑟瑟。这次不是例行的朝会。而能参加这种朝会的臣子,都必须懂得军务。
李平肆对庶务很精通,对军事则是一窍不通。所以,只有李宗肆能代表李家参加这场朝会。而与女帝亲缘最近的夏家,却没有一人来参加。
“难道这场战事真的无可避免的吗?”女帝在询问着众武将,似乎还在心存侥幸。
“陛下,”赵之涣走出了队例,很清楚地告诉女帝。“为臣曾对西部来的商人进行过走访,从他们的语气中,似乎感觉到那个法兰西帝国十分的强大。”
“从他们的对话中,似乎有无数的国家都被这个法兰西帝国吞并了。”
“是啊,”抚州刺史也走出队例。“我那儿还曾接收过一些难民,据说他们是被法兰西帝国驱逐出去,沿路没有国家敢收留他们,直至来到我们这里。”
“陛下,”吉顼也走了出来。“那位番邦女亲王就曾称自己为法兰西的储君。慢说法兰西,就是我大周,谁要是暗杀了储君,无异于是要灭我大周的根脉,这可是灭国之恨啊!”
“你这个老匹夫!”李宗肆气得忍不住地在破口大骂。“都这个时候,你还在纠我的错!”
“住口!”女帝厉声喝止。
顿时,朝堂之上再无人出声说什么了。
一个人无法与时间较劲,只能与时间对酌。
一个人怎么能打败时间呢?庄子曰:“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人,被时间的洪流裹挟着,顺流而下,归于自己的大海——墓地。
人,无法逆流而上,更不能让时间停滞。时间,永远是强大的,与其让它成为强大的敌人,毋宁让它成为温和的朋友。
怎样让时间成为我们温和的朋友?与时间对酌吧。
然而,在这种时间对酌中,女帝率先败下阵来。
“众位卿家,”女帝只得如此说。“事以至此,我们再埋怨他人已无用。如今,应该是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侵扰之战啊!”
也就这时,幽州刺史开始左右探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恰巧,他这一举动被女帝捕捉住了。
“爱卿在找何人?”女帝出声了。
“陛下,”幽州刺史恭敬地走出队例。“臣在找镇国帝姬。她掌管漠州军务,此朝会她应该例席参加。”
“哦,”女帝眼一闪,微微低吟一下。“镇国帝姬近来身体不适,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听到女帝如此一说,那些入京来的封疆大吏们不由得互相对视一下:身体不适?昨儿个,还看到她好生生地在课堂之上,给他们这些老家伙讲攻防兼备之战。
有一种爱,沉稳安静、清澈透明,温婉华似涓涓溪流,安静地沿着窄窄的河床,在人生的长河中静静地流淌着。
它没有惊涛骇浪,也设有浪花飞迷 ,温柔地与溪畔青青草、点点花相依相伴、相亲相守。
这种爱,是沉静, 是一种内蕴深厚、隽永派沉的爱。它没有昙花一现的惊艳,没有“山无陵,天地绝,乃敢与君绝”的热烈誓言。
这是一种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结实的爱,是携手一起慢慢变老、共守日出日落从容的爱。
这种爱,是流泻于指间清逸舒缓的琴音,涤荡着浮操的灵魂, 舒展着纷乱的心情,梳理着沉努平和的人生。
“今天,”崔旭之抚着手下的琴,对背靠在身后的夏裹道。“怎么有如此闲情雅兴来听我弹琴?”
“无他!”背靠着那还算宽厚的背,眼望着蓝天,夏裹饮着杯中的茶。“只是因为你的琴弹得太好,弄得这世间所有的乐声都无法入我的耳。”
人们更多的时侯却认为,爱情总在山那边。于是,目光被拉着、扯着投向远远的山那边,神往着山那边的神秘和诱惑,,而忽略了一直包围在身边的爱,漠视了锁向自己的关爱的目光。
在历经一路坎坷, 跌跌撞撞地走过了遍布荆棘的丛林,拖着倦了、累了、伤了的双脚终于接近那座山时,才失望地发现:爱情,并不在那个他卞。
这时,人们又开始眷念来时方向的温暖目光,才突然领悟到——那里才是真正的牵桂和心灵栖息的港考,而不是山那边海市蜃楼般虚幻缥渺的爱。
“崔郎,”夏裹品茗着杯中的茶,嘴里在喃喃。“你我的姻缘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
“砰!”崔旭之试试琴弦。“别人的姻缘是如何弄的,我不知道。反正,你我的姻缘是老早就注定好的。无论前生还是今世,你无论变成何样,都是我崔旭之的嫡妻。”
“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思量细细开。”太热烈奔放的爱总是易于枝头凋落, 而平和沉静的爱却是暗香持久、心香永恒。
当火焰般燃烧的爱情化为灰烬, 当爱情的潮水慢慢退去, 宁望在那里的,依然是一颗宽大博爱的心,包容、接受、抚慰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才懂得“惜取眼前人”的重要。
原来这份爱,才是一生的依赖;这样的人,才是最关心你、最值得去爱的人。因为,这种爱是盘石,在历经风雨中依然坚强他站在那里,而不是风, 不经意地流向四面八方。
星辰交错,晨昏交替,它依然会忠诚地守候着爱情,奉献着一份安全而真实的爱。
“我很有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夏裹静静地说。“你可还愿等否?”
“已经等了你好些年,”崔旭之一笑,翻身将夏裹拥在怀中。“再等等,又何妨?”
沉静的爱绝不是沉闷的爱。那是心灵的守望,是一种心底深处深藏的真切牵扶。似清风,如明月,美丽而不媚俗,平和而不平庸,平静而不沉闷。
透过爱的清清溪水,你会看到细石粒粒、鱼儿戏水。这种沉静的爱所蕴含的笑丽,是要用一辈子用心去读的,只有这样,才能在平淡真实中读出它的鲜活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