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天后,就该是回门了。当然,这个时候的夏裹和崔旭之得先到帝宫去拜见女帝。无论是权势,还是辈分,都是她最大啊!
瞧着夏裹与崔旭之手牵着手走进大殿来,女帝不由得泪眼模糊。想当年,她和先帝也是在这般的年龄,手牵着手穿梭于各个不同的殿堂。转眼,就到了孙辈这代人。
“参见陛下!”镇国帝姬和她的驸马爷向女帝行叩拜大礼。
“平身!”女帝脸上带笑,伸伸手。
“裹儿,你可要好好跟崔家儿郎过日子,”女帝说着祝福的话。“待来年,争取能让朕看到小处曾孙儿!”
“是!”夏裹含羞应道。
拜见完,夏裹和崔旭之便要前往帝太子府。
帝太子夏贳是非常盼望爱女和女婿的回门。所以,早早地在门口盼望。见到夏裹一脸的春意盎然,帝太子这才放下心来,去热情地招待崔旭之。
帝太子妃更是对女儿询问个不停。帝太子的其他儿女也都回来了。一时间,整个帝太子府笑语喧哗。
“裹儿啊,”帝太子的兴致非常高,一时间说话也就放开了。“我想把我们在漠北倡导的识字普及,拿到京城来实行如何?那样,就能在整个帝国推行全民识字的活动了。”
“阿父,”夏裹慢条斯理地吃着崔旭之剥好皮的葡萄。“你跟你的那些属臣商量这事没有?”
“没有,”帝太子摇了摇头。“阿父就想听听你的意思!”
“阿父,过不久,我就要去西征了,你……”夏裹犹豫了一下,便如此说。
“我知道,你也要一路小心。胜不胜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要保住你一条性命。放心,败了,只要人回来了,阿父就什么都不怕了。”于是,帝太子又倒出了一大堆话来。
“那阿父,你可知,”夏裹见此,便继续往下说了。“我这次西征的二十万人马当中,有几万是漠北人?”
“哦,”帝太子似乎有些尴尬。“你也知道,自回到京城,你帝阿母就不让我碰军务了。不过,你在军务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夏裹摇了摇头。她向自己的阿父伸出五个指头来:“阿父,我即将出征的二十万人马当中,只有五万人是漠北的军马。你说,帝阿母对我们防范有多严?”
帝太子听到这话,顿时低头无语。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裹儿,你手只有五万人马可以调动,你……”
“没事,没事!”夏裹安抚着帝太子。“这得益于帝阿母对军务只是稍微涉猎。所以,五万人马对我来说,足矣了。阿父,你就等着我胜利而归的消息吧!”
“好,好,”听到夏裹如此一说,帝太子放下心来,握着女儿的手。“我就等你凯旋而归。”
“阿父,”夏裹靠近帝太子的耳朵,在轻声说。“你不要以为帝阿母只有你一个帝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别忘了,李家那边还在侯着呢?”
“嗯,嗯嗯!”帝太子接连点着头。“阿父知道。你放心,你出征后,阿父就呆在帝太子府里。哪怕天塌下来了,阿父也不出帝太子府。”
“好!”夏裹立马坐好,拍拍手,一个内侍连忙上前来:“去把初大人请来,孤有事要他见证。”
于是,内侍去把初绪继给请了过来。
就这样,在夏裹的逼迫下,在初绪继的见证下,帝太子写下了保证书:在镇国帝姬没有凯旋之前,帝太子永不踏出太子府门一步。
看着这字迹未干的保证书,夏裹放下心来,连崔旭之都道了声:“甚好!”
听到这话,夏裹连忙把保证书交给了安继绪,对他说:“这就是上方宝剑。如果阿父坚决要出府,你就用这个把他砸昏了。到时,我保你!”
“是!”这下,初继绪也是喜笑颜开。实在是没有办法,那位女帝已经杀了三个儿子,这最后一个儿子也难保她不会下手。
“另外,我派人在帝太府下挖了几道密道。必要时,带着阿父离开京城,回漠北。”夏裹在对初继绪耳语。“我知道你家老爷子还在漠山关呆着,那武学堂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是,是是!”初继绪没有想到夏裹会安排如此周密,连忙低声回应道。“帝姬请放心,我初家誓死护卫帝太子。”
夏裹一笑,朝初继绪作了一揖,道:“这我相信。不过,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生灵涂炭可就不该我一人承担了。”
“帝姬放心!”初继绪连忙还了一礼。
该交待的事情已经完成,夏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裹儿,”看着回到身边的女儿,沈悦娘不得不说。“你已经是出嫁之人,不能只顾着娘家,还要兼顾婆家啊!”
“阿娘!”夏裹伸手握住学悦娘的手,眼瞟了一下坐在不远处的崔旭之,轻喃着:“与娘家相比,我的婆家要聪慧得多,也要机敏得多。放心,我嫁给了他们的独苗。他们不敢把我如何。”
沈悦娘听女儿如此说,心里也稍有些安慰。不过,她还是得提醒几句:“你的年岁本来就不小了,得早点要个孩子。可千万别跟阿娘一样,一辈子只生了你一个……”
说到这里,沈悦娘感觉心酸,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
“阿娘,”夏裹不得不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只生我一个,难道不好吗?”
“好,好好!”沈悦娘停止啜泣。“就是嫌少。你要有个什么不好,阿娘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裹不由得将阿娘揽在怀中,安抚着:“我的傻阿娘,我会平安无事的,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沈悦娘不再多说什么。总之,她觉得嫁女儿是一件最难受的事。还好,她的阿娘死得早,不用遭受她的这种痛苦。
夕阳西下,崔旭之和夏裹离开太子府,回帝姬府。其实,太子府与帝姬府的距离还是比较近的。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坐马车,更不会骑马。
他们手牵着手,沐浴着那落日的余辉。
“崔郎,”夏裹享受这难得的静寂,在轻声地说。“我可能跟我阿娘一样,生不了很多的孩子。要不,你找几个妾室,让她们给你生养吧?我会把那些孩子当亲生的看待。”
“不用,”崔旭之紧紧地握牵着她的手。“我不会有庶生子的。我的孩子只会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不要很多,一个也行。我们崔家不是一直一线单传吗?我为什么要破例呢?”
“这话可是你说的,”夏裹的笑容灿烂起来。“到时候,你如果有异生子,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不会!”崔旭之停了下来,脸在轻轻地挨近那艳丽的脸庞。“能够与你携手一生,就是我的幸运。我不能渴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