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出嫁,通典记载有:某日大昕,婿之父告庙、醮子、并如一品婚仪。子再拜,降出,乘辂备仪仗诣主人之第。宾将至,内赞者布席於东房,当户南向;设罇甒醴等於东房。
主人醴帝姬如一品醴女之仪。帝姬著花钗,褕翟纁袡,入房以下并如一品醴女仪。讫,主人降立於东阶东南,西面。
赞礼引宾出次,立於门西, 东面。傧者进受命,出门东,西面曰:“敢请事。”宾曰: “某王命某之父, 以兹初昏。某之父命某将请承命。”
傧者入告。主人曰:“寡人固敬具以须。”至奠雁出,如常礼。
初宾入门,主妇出立於房户外之西,南面。於宾拜讫,姆导帝姬出。主人少进,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花。
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主妇戒之於西阶上,施衿结帨,戒之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帝姬出,以下并如常仪。
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的夏裹,只得耐着性子走完这段难得的人生经历。
夏人承袭远古婚礼传统。婚礼一般都在晚上举行。“婚姻”原意就为“昏因”,“昏“即指黄昏。只是夏裹那红色的銮驾所经之地,都是灯光通明,炽如白昼。
这是漠北的行商自发组织起来送给夏裹的成亲之礼,希望她所经之处都是辉煌耀眼。
此时的帝姬府,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文人墨客,铠甲勇士,文武之间仿佛第一次有了初步的交融。尽管前来祝贺之人如潮水,但整个帝姬府显得有条不紊。
洞房内,帝姬尊贵,无须等驸马前来掀开丝帕,再加上崔家这边也无尊贵的女眷,所以能陪伴她的只有伯礼帝姬。
这场婚宴虽然说是有帝太子妃操持,实际上大半的事顶都落在伯礼帝姬的手上。所以,她坐了一会儿,也得匆匆离去。
前世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婚礼,所以崔旭之是很轻而易举地摆脱那些祝贺的人群,回到洞房来陪伴自己的妻子。
这个时候,大殿之内,只剩下夏裹一人,连一向不离左右的吴一和初承睐等人都不见踪影。崔旭之顿觉精神一松。
“裹儿,”瞧到望着烛火发呆的夏裹,崔旭之更是心软绵绵的。“辛苦你了。”
“还好,”夏裹魂兮归来,望了一眼崔旭之。瞧到他眼下的一片乌黑,她也不得不说:“你也辛苦了。”
“呵呵,”崔旭之笑了。“既然我们都辛苦了,就早点安歇吧!”
“嗯,”夏裹还在考虑着那件无法放下的事,便对崔旭之说。“你把前面那最大的箱子打开,把放在最上面的舆图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崔旭之一怔,但还是依她所言,找到那最大的箱子,拿出那叠好的舆图。然后,拿到床上敞开。这是那小国的江山图。
“我想,”夏裹手指着那条粗粗的,意为天河的大线条。“这条天险还是阻挡不住法兰西的铁骑。你说,他们会在法兰西打到哪里的时候,会再次向我们求救?”
“这里,”崔旭之手指着一个黑点。“此处名为琼城,颇为名气。它有一条便道,可直通该国国都。所以,攻下了它……”
这下,夏裹惊诧不已。她张张嘴,在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阿祖未出仕时,曾带着我周游天下,”崔旭之一笑。“你可别轻看这小国,其地势复杂多变,常有令人意料不到的所在。”
“那……”这下,夏裹有些激动了。由于这小国实在是不起眼,以致于要搜寻关于这小国的风俗人情的书籍,一本也找不到。知彼知已,方能百战百胜。你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胜?
“我说过,我会陪你去的,”崔旭之握住她的手。“只不过,现在,你得陪我入洞房。”
“哦,哦哦!”夏裹一听,不由得脸一红。
红帐垂下,这男女之事夏裹在前世也曾看过不少,但真枪实干,却几乎没有。一是没有时间,二是她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年龄,生命就终结了。
只是这翻来滚去的滋味,初始品尝,感觉还行。可是一连干了三场,夏裹觉得有些累了,便对驸马道:“你说,我们应不应该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来?”
“不行!”崔旭之立马否决。守着这块肉守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才入了腹,他怎可轻易放过。“再待会儿,天就亮了,还有一大堆事在等着我们呢?”
“哦!”夏裹看看窗外的天,似乎还是黑的,没有要亮的征兆。不过,既然驸马如此说了,她就得迁就一下,毕竟将来要他帮忙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就这样,夏裹任凭崔旭之肆意妄为。最后,睡意袭来,她干脆也不打招呼,直接就睡了过去。
崔旭之瞧着她如此,有些得意:“任你在外面叱咤风云,回到屋里还得在我身下。”不过,他也并没有因为夏裹的睡去,而停下自己的耕耘。他得把自己的嫡长子早点种下去,才行!
第二天,初承睐过来侍候自己家的主子,看着主子身上的痕迹斑斑。一向脾气温和的她,竟忍不住地朝驸马爷大发了一通脾气。
他们的争执把睡梦中的夏裹给弄醒了。夏裹感觉到自己浑身像是被马车辗过一般,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唉,这事真不是一般人可干的。
见到夏裹醒来,初承睐放过了驸马,前来侍候主子。
瞧着给自己沐浴擦身的初承睐,夏裹便道:“阿睐,将来找个夫君,得找个温柔的。但不要看表面。瞧我那驸马,表面上是柔情书生一个,实际上比头狼还要狠!”
“嗯,嗯嗯!”尽管夏裹的身体先前被崔旭之清洗过,可初承睐还是不放心,一边给夏裹擦洗,一边给她上药敷。“主子,你可得给我盯紧了。要是找了一个跟驸马一样的家伙,我宁肯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怎么你的夫君要我盯紧了?”夏裹感觉有些不对头,连忙睁开眼问道。
“主子,”初承睐在给夏裹穿亵衣。“我是你的侍女。我的婚事你不做主,谁做主?”
“咳,咳咳!”夏裹算是回过味来了。“阿睐,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的婚事,你做主。你看中了谁,只须跟我说一下,我就给你主婚!”
这时,初承睐才感觉到不好意思起来。她羞涩地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