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是对越族人的总称。在这个时空,对于记载的有关越族的种类甚多,如越裳、越戏、杨越、于越、干越、瓯越等等,反正不止一百多种。百越也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
但是,他们不是一个民族,而是在不同的情况下,被称之越罢了。所以,夏裹封地里的百越,其实不是一种尊称,从某种意义上还有几丝贬意。
夏裹的这块封地,一直被认为是蛮荒之地,不是因为没有人去开发,而是其社会经济的发展远远落后于整个朝代发展。
但这些在夏裹的眼中不算什么,只要有人,有银子,再穷的地方,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她依旧能把最贫穷的地方变为富庶之乡。
最吸引夏裹眼球的是,百越对图腾的崇拜。
除了蛙,他们还崇拜蛇。
有一个地方名为闽,意思就是门内供着一条蛇。原由是这儿的越族人生活在多蛇的地区,便以蛇为本部族的象征,或作为本部族的祖先。
这个部族人还有断发纹身的习惯。他们把蛇形纹在身上,以祈求免遭凶猛动物的侵害。后来,随着中原人南迁,这种蛇纹身的风俗才渐渐地淡化。
后来,人们就将蛇形移画于船帮上。从此,这儿造的船必画有一条它。同时,还流传着不少与蛇结合的美丽的神话故事,如《蛇郎君》。故事中的蛇郎君,是一个善良的君子。
还有一处,很早就有崇尚鲤鱼的习俗。相传,这个部族的祖先到此开基居住,见村前有一条溪流中有很多鲤鱼。由于“鲤”与“利”谐音,象征生活中受益或盈利。
同时,鲤鱼在溪中还能起鉴别河中有无毒物的作用。
为了让鲤鱼在溪中永远繁衍,这位先祖就讹称自己是鱼神。从此,这里的人从不捕鲤鱼,形成崇尚鲤鱼的习俗。
如果鲤鱼自然死亡,人们还要隆重举行“鱼葬”,将“鱼尸”捧到溪边的鱼陵,人们在刻有“鱼冢”的墓碑前焚香祭祀后,才安葬“鱼尸”。
另外,有一处地方把鸡视为吉神,普遍盛行奇特的“带路鸡”的婚俗。就是新娘出嫁,必须随身带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
据说,这样可以保护新人魂魄一路平安,免遭鬼魂的伤害。当新娘进入洞房,人们赶紧将鸡放到床下。
这时,很多人前来围观。如果公鸡从床下露头,人们就说:“头胎生查埔(男孩)。”如果母鸡先露头,人们也笑道:“先生阿姐再抬弟。”
在他们的语音中,“鸡”与“佳”谐音,寓意新婚夫妻和睦、家庭幸福。
……
原本夏裹离开京城时,秦槐娘就要结束四季楼,跟随夏裹前往南越。结果,被夏裹禁止了。
夏裹很明确地告诉她:她这个人可以跟随着去南越,但四季楼不能结业。大不了,她到南越另建个四季楼的分店就是了。
所以,秦槐娘就得先替京城的四季楼找新的老板娘。这人选不好找,等夏裹离开京城好长时间了,她才找到适合的人选。
她把四季楼甩手一给,就押着几十辆马车的银两,直奔南越而来。找到了筹建中的帝姬府,她就大手一挥,在离帝姬府不远的地方,准备兴建一座四季楼。
平时有空的时候,她就到帝姬府去找找夏裹,看看主子最近在忙些什么,她能否帮上忙的。结果,她发现主子竟然对百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
尤其最近,主子总是瞧着那些叫图腾的什么东西,微笑不语。她就纳闷,那些形式怪异的东西有什么好稀奇,让主子如此花费精力地去欣赏。
夏裹听到秦槐娘的不解,不由得乐了。这是一个跟随她多年的老人了。无论她是身处困境还是险境,这个名义上的乳嬷嬷,总是誓死跟随。看来,她有必要给其一点启示了。
“在四季楼,你老是抱怨没有新话本子,不能吸引更多的人,”夏裹说得慢条斯理。“那是因为你从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寻找新的素材,去创造全然不同的新话本子。”
“如今,”夏裹亮了亮桌案上的一堆堆资料。“这些东西里面就有许多我们那儿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故事和传说。”
“你就不能托人,或者自己花花心思,从中吸收一些,让新的话本子自然而然蹦出来。到时,你还愁你新开的四季楼,没有客源吗?”
“而且这些新话本子,不仅能在南越这新四季楼的表演,还能送到其他的四季楼分店,乃至京城去表演。到时,四季楼不火也得火了。”
“你呀,别整天怨天怨地的。好的东西就在你的身边,只是你不愿意去找而已。”
听到夏裹说了一大堆,秦槐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于是,她连拍自己的大腿:这么好的点子,明摆着就在眼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的?
接着,她是二话不说地抱走夏裹跟前的一堆资料,喜滋滋地跑回自己屋子里,开始挖掘新的话本子来。
而让夏裹想不到的是,秦槐娘刚走,吴一就过来禀告,说是初继昌受伤回来了。
夏裹有些发怔。要知道初继昌虽然做事狠绝,但很少有差池。能让他受伤回来,看来此事还非同小可。
所以,她很快更衣,叫来崔旭之,夫妇二人一同去看望初继昌。
初昌之看到夏裹,是既高兴又难堪。高兴的是,夏裹终于来到了南越。难堪的是,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与夏裹相见。
几番寒暄后,夏裹便直奔主题,想知道初昌之为何会受伤,难道真的是这些蛮族是不可教化吗?
“唉,”初继昌叹了一声。“帝姬,在这儿,有些地方开化得早,管理起来也顺当。有些地方则是根本没有开化。他们把人不当人看,连畜生都不如。”
“有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就想插手管管。结果,引起整个部族的反抗。他们那些蛮人,可不管什么先礼后兵。只要一句话不合,就把你揍得没有商量!”
“可就算你有本事把他们说服了,让他们接受教化。他们又变成了牛皮癣,时时刻刻地趴在你身上。只要你稍微没有顾及上,他们又斗起狠来!”
“我这一生,去过无数地方,见过许多没有开化的部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看看,我就是因为给另一个部族送了点礼物,而忘了给这个部族送礼物。结果,被他们打成这样!”
“哈哈!”听到初继昌说的这些,夏裹有些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感觉这个时候的初继昌像老妈子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