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曲肝肠寸断、气宇轩昂的歌曲,把人带到了那久远年代一个晚上,两军决战,霸王的兵孤粮尽,夜闻四面楚歌,以为领地尽失,遂夜饮帐中,面对宠妾虞姬,骏马乌骓,唱起了这首悲壮的歌。
霸王歌罢而泣。虞妾知军情突变,哀叹大势已去,为霸王起舞,含泪唱道:“敌军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义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妾歌罢,拔剑自刎。随后,霸王突围,仓惶出走,兵败乌江自杀。
霸王和虞妾的爱情故事,成了一段千古佳话。这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也曾无数次被搬上了舞台,被后人再三演绎。
虞妾死后,葬于地下。传说她的鲜血第二年化做一种花——虞美人。于是,虞美人成为了人们追忆虞妾的代名词。
看见了这红艳带刺的虞美人,人们就仿佛看见了一位英姿飒爽、身披红绸,随夫君征战沙场的女子。
虞美人别名丽春花,蝴蝶满园春,是两年生的直立草本,分枝纤细,全株被糙毛,叶羽状深裂,花猩红色,基部有紫黑色斑;被某国视为国花。
这花未开时,蛋圆形的花蕾上,包着两片绿色白边的萼片,垂独生于细长直立的花梗上,极像低头沉思的少女。
待到花蕾绽放、萼片脱落时,虞美人便脱颖而出了:弯着的身子直立起来,向上的花朵上四片薄薄的花瓣质薄如绫,光洁似绸,轻盈花冠似朵朵红云片片彩绸,虽无风亦似自摇,风动时更是飘然欲飞,原来弯曲柔弱的花枝,此时竟也挺直了身子撑起了花朵。
实难相象,原来柔弱朴素的虞美人竟能开出如此浓艳华丽的花朵,姿态葱秀,袅袅娉娉,因风飞舞,俨然彩蝶展翅,颇引人遐思。
虞美人兼具素雅与浓艳华丽之美,二者和谐地统一于一身,其容其姿大有古典美人的丰韵,堪称花草中的妙品,让人遥想虞妾之貌美,但虞美人全株有毒,内含有毒碱,误食后会引中毒,严重可致生命危险。
所以,它象征着夫唱妇随,刚烈忠贞的爱情。
然而,当初继昌把这花作为礼物,把它送给帝姬府时,崔旭之想了良久,也没有品味出初继昌送这花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夏裹却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她领着初继昌来到书房。然后,她来到南越的舆图跟前,把相关的资料介绍给初昌之。
“现在,南越有两个问题急需解决,”夏裹在舆图上比划着。“一个是海盗,另一个则是瘴气。”你就挑一个,剩下的由我来解决。”
初继昌看了看半天,踌躇了半天。最后,他答道:“这瘴气其实被中原人夸大化,是对异族的领地妖孽化的描述。”
“在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多了。我还是去对付海盗吧!”
“好,”夏裹点点头。“我会让田秆定配合你。他负责内河的防务,你就负责外海的防务。换句话说,那万里海疆,将都是你的职责了。任务重啊!”
“帝姬放心,”初继昌手作揖道。“我这一生几乎都是在守卫国土。海疆也是国土啊!我非常喜欢这个差事。”
“你的督抚府还是设在旭城,”夏裹脸上带有笑意。“我如果有事要离开南越,如果事先没有打招呼,就劳驾你承揽起南越的总务。”
“帝姬……”初继昌没有想到夏裹竟然是如此信任自己,一时间不由得感慨万千。
“你们初家跟我阿父,”夏裹笑得很轻松。“是生死相随。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再说了,我之所以把你提前调到南越来,也就是希望你能迟早熟悉南越。”
“就是为了防止,我将来不在南越时,你能独立把南越掌控下来。”
“帝姬,帝姬,”这下,初继昌感动不已。他跪了下来:“我初继昌在此立誓,今生将誓死追随镇国帝姬,至死不悔。”
“放心,”夏裹扶起了他。“阿父一旦回归帝位,我就奏请他封你为侯。”
“谢帝姬!”初继昌更是激动地浑身颤抖。
待初继昌离去后,坐在一旁观看的崔旭之,便来到夏裹的身边坐下:“你似乎相当重视这位初大将军?”
“是的,”夏裹点点头。“他办事相当老道,而且本身就具有卓越的军事才能。他只是运气不好。如果生在乱世,必是一代枭雄!”
“乱世,他是一代枭雄!”崔旭之听到夏裹如此评价初继昌,不由得乐了,便打趣道。“那我呢?又会是什么?”
“你啊!”夏裹不由得抿嘴一笑。“肯定是一代倾国美人,各路豪杰会为了争夺你,从而战争连连!得你者得天下!”
听到夏裹如此打趣,崔旭之笑得更开心,丝毫没有气恼妻子把自己比作美人。因为在这个时空,把男人比作美人是一个比较高的评价,没有男人会为此大发雷霆。
“那么你呢?”崔旭之把夏裹按倒在榻上,免得她找机会溜走。“会不会也是一路诸侯?”
“不会,”尽管把崔旭之按得无法动弹,但夏裹还是摇了摇头。“我只会是阿父乖乖的女儿。顶多就是花点心思,多赚点钱,好好地孝顺阿父和阿娘。”
“你不想找我吗?”崔旭之开始吻向了夏裹。
“怎么找啊?”夏裹闭上了眼睛,任凭崔旭之肆意妄为。“我肯定不会有帝姬这么高贵的身份。世家子的你,估摸着你连看我一眼,都会懒得施舍!”
“是吗?”听到夏裹如此的贬低自己,崔旭之胸中的旺火忽是淡了下来。他伸手捧起夏裹的脸,在细细地看着她。“我记得我曾经收留过你,并且还准备把你养大后,再娶你为妻……”
“那你后来怎么我卖倒了四季楼去了?”听到崔旭之这么一说,夏裹来气了。“幸亏我聪明,否则现在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了?”
“你还说,你明明是礼王的女儿,却告诉我,你是武将的女儿,”崔旭之还是搂紧夏裹。“要不是我的手下细心,我差点上了你的当。我以真心待你。结果,你却欺骗了我。”
“礼王的女儿跟武将的女儿有区别吗?再说了,那个时候,我阿父的地位还不如武将呢?”夏裹非常不舒服,气鼓鼓地说。
“好了,好了,”崔旭之抚着夏裹的后背。“其实,我早就叫人盯着四季楼。一旦有个什么,我会带你离开四季楼的。你以为秦公公找到你,是偶然的吗?”
“哦!”夏裹也就不再追究这事了。
崔旭之的兴致又来了,懒得跟夏裹多说,扛起她就往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