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帝国的皇帝,在听闻哈里森•悟萨占领了兹国,离传说中的那个富有的东方古国,只有一步之遥时,突然向哈里森•悟萨送来了这么一份旨意。
旨意的内容是:他将赐封哈里森•悟萨为皇储,希望哈里森•悟萨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再考虑攻击大夏。如果准备不充分,他希望哈里森•悟萨能先回到法兰西,接受教堂对其皇储身份的认可。
于是,哈里森•悟萨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在这个时空,有人依赖酒精,有人依赖温馨的家庭,马不停蹄的工作和浪漫的爱情……看起来,什么都可能成瘾,让人产生依赖。
自然,有人喜欢早晨的阳光,就有人沉迷于城市的夜晚。
据说,有的小孩子晚间是非要大人抱出去转一转,回来才肯睡觉的。依赖黑夜的人,就像是贪恋黑夜的孩子,不明缘由,对黑夜习惯成瘾。
每当夜幕降临,他们常常产生将自己放出去“遛遛”的念头,想尽办法,或者放松享受,或者故意弄得一身疲惫,然后才肯睡去,才能投入第二天的劳作。
哈里森•悟萨早已动过无数“遛自己”的念头,已经多少依赖上了黑夜。
然而,说起晚上不呆在住所,或是在外流连的人,很多人便会生出这样的疑问,似乎王夜间活动总是和放纵、堕落等字眼儿联系在一起。
享受了一座都城的便利和繁华,也就注定了要承受都城的窒息和压力——似乎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农民夜不归家,大半夜里还在田埂里溜达的。
很多流连都城夜晚的人,并非一定得“做什么”。多数时候,他们只是去某个固定的地方,重复着某个固定的习惯。
一切成为惯性,行为就变得次要了,只有初衷不变:寻找一种松驰的状态。这种状态天黑出现,天亮就丢失。一些人只好反复寻找。
在这个可能会瞬间遭遇变故的都城,注定了白天与夜晚成为耐人寻味的两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成为一种良性循环的理想状态。很多时候,人们唯有依赖静谧的黑夜,让压力的冰川稍微消解。
你一定问过自己——白天做了的,可不可以晚上不要再做?白天没做的,可不可以晚上尽情去做?很多人都敢想,但不是所有人都去做。
依赖夜晚——每一次想象时,就不免想起了那句话:真正寂寞的人,懂得享受寂寞,所以从不将寂寞说出口。
这次,哈里森•悟萨又趁着天黑离开了皇宫。安塞尔紧紧地跟着他。作为哈里森•悟萨最坚决的拥护者,安塞尔觉得自己还兼有照顾他的职责。
很多时候,人们带着面具生活,这让人间看起来一派繁华,让你觉得整个大地上无人孤独,除了你自己。而事实上却是,每一个都寂寞,精彩的都城生活,同样让人失重。
一个人的孤独感,并非只有形单影只的人才能体会到。越是看似风光的人,孤独感 埋藏越深。而是越是繁华的地方,就越让人触景伤情。
“别喝了,殿下,”安塞尔抢过哈里森•悟萨手中的酒杯。“既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你就去把她抢过来就行了。”
“抢,怎么抢?” 哈里森•悟萨睁开醉醺醺的眼睛。“她站在那个庞大帝国的最顶尖处。不仅拥有着顶级的爵位,还握有最为宏大的军权。抢——你叫我怎么去抢?”
“嗯,嗯嗯!”安塞尔也不得不点点头。“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不好抢。”
“公平,”哈里森•悟萨苦笑着。“如此卓越的人,想当然应该拥有着无尚的权势。只可惜,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远没有我比她更般配。”
“殿下,”安塞尔不由得咽咽唾沫。“她的丈夫是干嘛的?”
“是那个帝国的贵族子弟,除了相貌出众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哈里森•悟萨又去拿起一杯盛满红色液体的酒。
“我问清楚了。他们的婚姻都不得由自己作主,皆由那个国家女帝来指定。”
“哦,呼哦!”突然,安塞尔以似想到了什么,在悄悄对哈里森•悟萨说:“既然这样,殿下,那我们就悄悄地去把她偷过来!”
“偷?哈哈……” 哈里森•悟萨不由得仰天笑了起来。“那次,能与她相遇,是我们运气好。她的手中掌控着那个庞大帝国所有的精锐武器。你去偷她,尸骨无存还是她对你客气。”
“那,那那……”安塞尔只得猴急得搔搔头。“殿下,我们就只能这么站着,看着她就在前方,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
似乎夏裹已经婚配的现实,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呵呵,”哈里森•悟萨苦笑不已。“能怎么样?如果有办法,我还天天跑出来卖醉吗?如果能拿我所有的土地,去换取那位帝姬,我早就去做了。”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最怕在傍晚看着很多人匆匆回家。每当这时,哈里森•悟萨常常会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饿肚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一只流浪的狗。
这种孤独感长久霸占着他的心灵,让他时常癫狂,直至有一天无意间,听到他那个有可能是法兰西史上最伟大皇帝的叔父在说:“我也时常孤独!”他才内心一惊。
“孤独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成为边缘人。幸运的是,每个人总会找到抵抗孤独的时候。”
原来,情爱也好,奋斗也罢,漫无目的地游荡,玩乐也未尝不可。当孤独成为偶然出现的必然,那就只能接受。
然而,最佳的表演时间就在夜晚。夜幕的掩盖,可以让人纵情去做白天不敢,或是不能做的事。有人在黑夜寻找暂时的避风港口,有人仅仅只是享受这夜,享受欢乐。
当然,人人都知道,黑夜再美,也总会将人抛弃在黎明前的第一缕晨光中。在这场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追逐里,幸而,寂寞的人只求过程。
终于看清了那初升的太阳,安塞尔扶起了走路有些踉跄的哈里森•悟萨,在说:“殿下,既然知道了她在那里,那又何惧前方的艰险呢?”
“你我为了法兰西贡献了青春和热血,乃至身边人的生命。这一次,既为了法兰西,也为了你自己,去碰撞一下那个曾在先辈们嘴中津津乐道的古老帝国吧!”
听到这话,哈里森•悟萨睁开了自己那浑浊的眼睛。借着那初升的太阳,他的眼睛也变得清明起来。
这时,他伸出拳头跟安塞尔来个硬磁硬,然后说:“好!为了法兰西,为了美人,我们去进攻那个古老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