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仿佛在用舞蹈跟所有人对话,用抽象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所受到的心灵创伤,表达对世俗的厌恶和对嫉妒者的无奈。
她每个动作,每个眼神的变化都在向一个人诉说自己的情怀,嘉宾们似乎都读懂了柳芊芊的心,她的心在流血,虽然是独舞,恋人的形象并没有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但都知道是谁在伤害这位天使纯洁的心灵,是谁误解一朵纯情校花对生活美好的追求和向往。
许多人都在暗暗观察安与辰的反应,是不是为之动容,他身边坐着的是司空云菲,表情特别复杂。
安与辰似乎感觉到许多人在注视着自己,也许还要顾及司空云菲的感受,所以依旧那般夸张地微笑着,但他的眼眶里面有泪水在打转,由于灯光灰暗不易被觉察出来。
当柳芊芊的最后一个结束动作凝固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台下响起长时间的掌声,可见观众们比起宣泄,更多的是对艺术韵味长久的陶醉。
舞台的光柱熄灭,柳芊芊赶紧跑下舞台,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找不见她的身影,都想多看她一眼,但不知去向。
柳芊芊从侧门走出迪厅,去了卫生间,她是不想让人见到自己脸上的泪花,想去洗把脸安静一会儿,等情绪稳定后再回到宴席上去。
她站到水池前,开启水龙头赶紧去堵住即将爆发出来的哭声,于是一种古怪的声音从她的嗓子和鼻孔里传出来,让人很难分辨出这是一个女子的哭声。
哭出来她的心情好受许多,压力像是瞬间施放出去,现在可以再次去勇敢地面对现实。
大约过十分钟左右,柳芊芊理好容,以崭新的面貌走出去,不料撞见安与辰激动的眼神,内心震颤一下,他也许等在外面好久。
柳芊芊站下来凝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她看见安与辰的表情逐渐激化,最终达到失控状态,像一头狮子一般将她抱住,疯狂地亲吻她的脸颊。
柳芊芊起先没有任何精神准备,本能地躲闪,但身体被安与辰拦腰抱住躲闪的空间十分有限,很快脸贴到一起,嘴被对方噙住。
她感觉有点晕眩,一股热辣辣滚烫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初吻会来得这么突然,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是幸福还是焦灼一时分辨不清楚。
她试图抵抗一下,但很快看见安与辰的眼眶里泪水奔涌而出挥洒在她的脸上,然后便分不清是谁的眼泪,感觉顺着自己的脸颊哗哗流淌,流进脖颈,继续顺着往下滑落。
她的身体完全依靠安与辰拦腰的左手臂抬着,呈四十五度角倾斜,颈部被他的右手臂勾住,自己的一双手臂本能地捶打他后背几下,但根本无法制止他。
安与辰滚烫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嘴完全被她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感觉他的吸力好强,里面没有空气完全粘贴在一处,担忧很快被接触在一起的神经传感取代,这种感觉她真的是第一次尝到,是那种欲罢不能的煎熬,务必马上宣泄。
但柳芊芊很快清醒过来,提醒自己不能太过,万一被外人看见又会成为饭后的笑谈,便用双手托住安与辰的下巴缓慢发力,感觉这头牛有点太蛮,如果太用力嘴巴和舌头会受伤……
她想劝他赶紧松开,但嘴里只是‘唔唔’地形不成完整的话,最后还是伸手拍一下对方的脸,两张嘴这才‘啪’地一声分开。
安与辰还想再来,柳芊芊赶忙变换身姿摆脱他的束缚,站直身体,但又担心对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马上小声说:“安与辰,克制一下……”
安与辰也逐渐冷静下来,喘着粗气说:“芊芊,我爱的是你,并不是司空云菲,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柳芊芊深情地凝望着他,眼眶里又有泪水在打转,“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你知道我恨司空云菲,你也知道是她在害我,为什么要跟她打成一片?你难道不知道我会很痛苦吗?”用手背擦拭着滑落的泪水。
安与辰却反向她诉苦,“芊芊,我的内心其实比你还要痛苦,你不知道她们在背后如何编排你,我听半句都无法忍受,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做那份散发臭味的家教?你不觉得这样做对我太残忍吗?”
柳芊芊本以为他已经想通才会来见自己,没想到还在纠结此事,立刻向他解释,“可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全都是谎言?为什么还要去听?离她们远一点不就听不到这些谣言?”
安与辰揪着自己的头说:“可是你为什么这样在乎那份发臭的工作?只要换一家不就完了吗?难道你我之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份兼职?”
柳芊芊觉得这个逻辑真是可笑,马上反问他,“安与辰,你醒醒吧,你以为我换一个工作那些人就会放过我吗?她们会制造出新的绯闻出来,你希望我怕她们不去兼职吗?你要听好,兼职本身对你我够不成障碍,我们之间的障碍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
安与辰像一头蛮牛一样摇晃着身子说:“芊芊,算我求你,你赶紧辞掉那份兼职,我马上与司空云菲断绝所有来往,她送我的东西我都会扔掉……”
柳芊芊听到他说这种话内心很失望,没想到他会以此作为条件,言下之意是:如果你不辞掉那份兼职,他就会继续跟司空云菲鬼混下去,就是要继续伤害她,作为等量报复。
柳芊芊马上后悔自己刚才没能守住自己的初吻,原本可以一个耳光搧过去,打飞他的嘴,不让他亲到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他这么固执。
在她迟疑时,司空云菲出现在这个比较狭窄的通道上,也许她早就跟过来,隐藏在拐角处窥视了他二人亲密接触的全过程。
总之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才出现,像是才发现他们的样子,对安与辰抬一下手说:“安与辰,我找你好一阵,原来你在这里?”她的目光又停留在柳芊芊身上,“柳芊芊也在这里?”
柳芊芊没有回话,只是去观察安与辰有什么反应,发现他确实心虚,向司空云菲微笑着说不出话来,人家为他出那么多钱举办生日宴会,能不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