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导又拿起扇子搧个不停，显得心很烦，“戴假面皮来，还真能想得出来，那些做假面皮的老板都指着我们吃饭，还能瞒得过我的法眼？”
柳芊芊赶忙道歉，“粟导，我知道自己错，可是……”
粟导顺势问：“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柳芊芊当然不会说出来，眼神回避着对方的目光说：“我是担心演不好……”
南郭瑾连忙点头迎合，“对对，芊芊总说自己不适合演丫环，有没有更适合她的角色？”又赶忙补充，“您看我来演丫环怎么样？”
柳芊芊没想到南郭瑾会钻这个洞，嘿，这个鬼头非但要为她讨要角色，连自己的要求也一并提上，反应好快。
粟导拉长脸眯眼下视，首先看着柳芊芊说：“你没尝试怎么知道演不好？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刚才看你的即兴表演，还是很有特色的嘛。”
导演又把脸转向南郭瑾，“你以为影视公司是我自己开的？想让谁演什么就演什么？”
南郭瑾表示不解，“您是导演？这些不都是导演说了算的吗？”又笑着拍马屁，“在片子里想让哪个角色死，哪个就得死。”
粟导被她稚嫩的话说笑，“你这话是听哪个傻瓜说的吗？导演有话语权不假，可也得开会跟剧组成员商量，尤其是剧情不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说着把脸转过去。
柳芊芊朝南郭瑾无声地笑，南郭瑾继续装傻，“导演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哦，上面还有公司老总对吧？”
粟导做出苦瓜脸说：“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怎么演戏？”对她摆摆手说：“算了，算了，跟你这孩子说不清楚，这是我接的两部戏，公司老总是不会干涉的……刚才你在那场戏里反应挺灵敏，从戏里出来怎么就变迟钝？”
南郭瑾非要刨根问底，“哦，我明白，您怕投资商找您麻烦是吧？”
柳芊芊赶忙制止她，“阿瑾，你就不要问个没完没了行不行？”
粟导想发火，看在柳芊芊的份上忍住，苦笑一嗓说：“你这个同学太实在，没有社交经验，一定要多出来锻炼才好，可不能关在学校里读死书，没什么用。”
南郭瑾嘻嘻一笑，“导演，我是故意的，想知道您对我的闺蜜有没有诚意。”
粟导立马竖起眉毛说：“嗨嗨，你是故意的？这么说是我愚钝没看出来喽？”用扇子一指，“那你说，你看出什么？”
柳芊芊赶忙向粟导微笑，“您不要生她的气，平时调皮惯了，不知道收敛自己……”想了想又说：“她很喜欢演戏，您要不把这个角色让给她行吗？”
南郭瑾脸红，“芊芊——你怎么也糊涂？”她想说明自己不是这意思，但在导演面前说不出来。
导演又是沉下脸来，“现在的孩子心眼就是多，是想多讨要一个角色是吧？行，我可以答应，但这个谢家丫环还是你柳芊芊来演，我回头给你这同学安排一个露脸的角色，但没有台词哦？”
南郭瑾想了想，把刚刚形成的笑容收起来，指着柳芊芊说：“您看她这身材，再看她这长相，让她演丫环不是太屈才？”说着要去揭她脸上的假面皮，“我帮你揭掉假皮，让导演再看一看……”
柳芊芊闪开她轻声数落，“行了，阿瑾，你就别闹。”
粟导这才向她们解释，“不是我眼拙，你确实是一块好苗子，但也要清楚自己是新人，需要成长的过程，要知道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那一天，演丫环怎么了？环珠格格里演丫环的不都火？”
南郭瑾不管那些，直接提司空云菲的事情，“那，敌后尖刀里的女2号不也是新人吗？她为什么一上来就演这么大的角色？”
粟导立马卡住，瞪大眼睛问：“这事儿你们也知道？看来确实是我看走眼，你们这不是幼稚，而是提前成熟。”
柳芊芊又是陪笑，“粟导，您别生气，我同学确实不太会说话……”
粟导轻叹一嗓说：“咳，我不生气，其实她说的也没错，你的条件在那个云菲之上，但业内的事情你们有所不知，如今的情况跟过去大不相同，投资商的意见我们不能不考虑，那女孩子的背景，我想你们也已经听说了……”
柳芊芊点头说：“粟导，我觉得那个叫云菲的演员条件很突出，而且她的气质很适合演日本女子。”
粟导赶忙用扇子指着她说：“哎，对对，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没有反对。”又思考一下说：“你这是同意过来演戏，对吧？”
柳芊芊的表情仍然迟疑，南郭瑾赶忙替她点头，“对对，芊芊跟我已经想通，她起初没有信心，是我陪她乔装打扮前来摸底的，嘻嘻。”
粟导听了露出喜色来，用扇子指了指南郭瑾，对柳芊芊说：“其实，你这闺蜜的条件也还不错，也带她来吧，会给她一点戏份……”思考一下又说：“你们二人具体演什么，我今晚招集剧组里的领导开个会，你们二人可以随时过来。”
南郭瑾开心得笑出声来，向柳芊芊挤眼睛，“现在你想拒绝也不行……”
柳芊芊没说话，也就是默认要尝试演戏。
从影视城里回来，南郭瑾非常兴奋，把自己堕胎的事情都给忘记，一进门就要洗澡，“我今天流好多汗，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柳芊芊赶忙阻止她，“阿瑾，不可以，医生说一周内不要洗澡，今天才第五天？你可不能乱来……”
南郭瑾这才想起来那件事儿，嘟着嘴坐到沙发上，“哎，这可咋办？”自己闻着自己的身体皱眉头，“哎，身上有臭味……”
柳芊芊也去闻两下，“哪有臭味？这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在我们乡下一冬都洗不上几次澡，你连一周都挺不住？”
南郭瑾夸张地睁大眼睛说：“啊？一冬都没澡洗？那身上都可以种地了……”嘻哈笑几嗓问她，“芊芊，你也不会一冬都没洗澡吧？”
柳芊芊如实告诉她，“七八岁之前有过吧，我也记不清，奇怪的是我的身上不起垢，书上说洗澡过于频繁反而对皮肤不好。”
南郭瑾马上反问：“那你的皮肤这么白皙，是因为不洗澡的缘故？那好，我从现在起也少洗几次。”
柳芊芊一边解衣，一边对她说：“等一会儿我洗完澡，弄一盆热水来帮你擦擦背，我特地问过医生，说可以用热水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