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云菲有意转移话题，“你还记得上次陪我去展山寺吗？”
安与辰点头，“记得，你还想去一次？”
司空云菲摇头，“不是，我是想起你在我师父面前说过，你会下围棋，我这些天闲得无聊，想找你下几盘棋。”
安与辰会意地点头，“我只是知道规则，说会下还真是吹牛……”
司空云菲听了倒是露出庆幸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正好，我的水平也勉强，可算找到一个嫩豆捏几把，她起身去取来围棋和棋盘放在茶几上，“你就别谦虚，陪我下几盘，古代才女的标准是，必须会琴棋书画，这几样我好歹都懂那么一点，嘻嘻，来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
安与辰诡秘地一笑，坐了过来，“你想赢我很容易，只要闭着眼睛下就好……”
司空云菲选择黑子，把白子壶递给他，“我执黑先行，你执白跟随。”
二人便下起围棋，安与辰还真是半斤八两，稀里糊涂地下，“围棋就是占地盘抢地盘，野心家喜欢玩的游戏，还不如你做直播开心……”
司空云菲却摇头，“我觉得挺消遣的，直播很累人……”
安与辰有意无意间拉回了那个话题，“云菲，你就这么甩手不做了？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
司空云菲挑起眼帘望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安与辰，你以为我真的怕输才放弃的吗？”
安与辰还真想听听她怎么说，便发问：“不，我觉得继续下去，你也未必真的会输……”
司空云菲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真希望我赢，还是想看我的笑话？”
安与辰用责怪的嗓音说：“云菲，你怎么会这么想？谁输谁赢真的那么重要？我觉得擂台赛就是让三方迅速赢利，就像是商业里的促销手段。”
司空云菲歪嘴一笑，“行，你这么说倒也在理，哪三方？我、柳芊芊和公司对吧？那那些粉丝们岂不是要遭殃？”
安与辰不以为然地说：“也不是，粉丝们消费，不是得到相应的快乐和刺激吗？这是等价交换，很公平的事情。”
司空云菲诡秘地笑着，“等价用在这里未免有些失当……”但又说：“且不提这个问题，我来奇美做主播的初衷可不是为赚钱，所以我突然想罢手了……”
安与辰摇头叹息，“那是因为你家里太富有，不需要在这里获得，你只在乎胜负是吗？”
司空云菲缓慢地摇头，“你只说对一半，如果我只想赢也不会停下来……”
安与辰更加好奇，随便下了一颗白子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以致你突然找借口离开？”
司空云菲没有卖关子，“你想知道吗？我以为你只看到柳芊芊那边气势强盛，马上要超过我，其它环节你完全忽略了。”
安与辰直勾勾地望着她追问：“我只是感觉好奇，你房间有谢总那样的二十几位大土豪，为什么你突然停战？”
司空云菲淡然一笑，继续下棋，下了一个黑子说：“你以为我房间里的土豪粉丝们要么玩不起，要么不愿意为我出那么多血本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那样理解，但事实是所有人只猜对了一半……”
安与辰傻呆呆地问：“那另一半是……”
司空云菲移开目光说：“来我直播间里的土豪粉丝，我是指我认识的土豪粉丝，他们真实的目的你说是什么？”
安与辰被问住，“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司空云菲没正形地笑了，“总之，他们每一个人内心都比较黑暗，都希望出现对方很强势的局面，也就是希望看到‘火绒花’的气势盖过我……”
安与辰更是不解，“这是为什么？他们抵补等到了……”
司空云菲的表情在嘲笑他愚钝，“这时候他们可以跟我谈条件啊？他们都有与我私聊的权限……”
安与辰似乎茅塞顿开，“哦，那些土豪在你直播时会跟你私聊，我都忘记这一功能，反正我不是任何房间里的房管，我是没有这个权限。”
司空云菲接着说：“你以为那个谢南一就很阳光吗？那天给我发私聊谈条件的人当中也有他……”
安与辰不好意思问太明白，只是吞吞吐吐地说：“都跟你谈，什么条件……”
司空云菲用嗔怪的眼神白他一眼，“瞧你问的，这我还好意思跟你直说？”沉默一会儿说：“那些有妻室的一个也不提，只说那些跟我老爸老妈提过亲事的那些年轻土豪，他们想让我赢，但礼物的数据太大，要求我把他们后面刷出的礼物当成订亲礼金……”
安与辰半张着嘴做出夸张的表情来，“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司空云菲哼了一鼻说：“我只要答应其中一个土豪，那天我根本没有落败的可能，可是我不想开那种玩笑。”
安与辰缓慢点头，“哦，我听明白了，你是不能答应。”
司空云菲突然用敌意的目光看着他，“你现在听着很爽是吧？因为知道不是那些土豪粉丝，我根本不是柳芊芊的对手，是与不是？”
安与辰赶忙摇头，“云菲，我没有……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喜欢柳芊芊不假，可你也是我安与辰的知心朋友，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选边站队，完全保持中立，你们两个，我都没有刷一分钱的礼物……”
司空云菲听了仰头笑出声来，“看你这副熊气的模样？我知道你是一只铁公鸡，就是想拔毛也没有，咦嘻嘻……”
安与辰的脸色再一次变成狗屎的颜色，“云菲，这个比喻也太过分……”
司空云菲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说：“过分什么过分？事实就是这样，你现在的人生价值就是一只典型的铁公鸡，柳芊芊爆红是好事情吗？别说你比从前更难追到她，就算真的追到手，那也是你自掘坟墓，不会有幸福。”
安与辰听了这席话哑然无语，脸上一丝微笑也没有，因为司空云菲所说的意思，跟他一直思考的问题相同，女人火了，对她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你当然不缺钱花，但除了金钱，你在现实生活中什么东西都要丧失，这才是对男人最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