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辰自从那天在海鲜城里打了司空云菲以后,心里还是感到惴惴不安。
他知道云菲跟李丘蓝不一样,被他打了一记耳光只能去找学校领导告状,她完全有能力不惊动校方的情况下随意对他实施报复,她好歹是个土豪的千金,这点能力都没有谁还会高看她一眼。
说来安与辰并不怕挨打,从小到大没少打架,那些对手不只是霸道的同学,还有社会上的小混混,他打过别人,也没少挨打,早已经习以为常,想在一片小江湖里赢得一份小地位光靠嘴是不行的,该出手时就要出手,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常胜将军,不可能光打人而不被人打。
司空云菲的个性他太了解了,以她的生性吃了亏不可能老实,如果她真的忍气吞声,她的老爸老妈知道了肯定会骂她是废物,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亏,报复是一定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采取行动。
所以说他并不怕挨打,让他感到焦灼的是怎么还等不来她的报复?这种报复来得越快越好,能让他早日解脱煎熬,所以他没有躲躲闪闪,尽可能朝容易被她看见的地方走。
但一定要远离公司,如果他在公司里被她指派的人揪住挨打,那实在是太丢面子了,办公室里的人会怎么看?超市里面的人会怎么看?何况多数是女性。
他心里想,在自己公司里被搧一个耳光,要比没有熟人的地方被搧十个耳光要舒服得多,根据他的推断司空云菲一定会在熟人面前让他难堪,这样才会解除她的心头之恨,所以这几天公司要少去。
公司不能去,学校也不要去,自己怎么说也是千人仰慕校草,都知道他有些格斗本领,如果在校园里被打岂不是成为千古笑谈,许多校友会记住一辈子,并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不但会对自己的妻子说起,还会对自己的儿女说起,以此来教导他们做人不要太轻狂。
虽然担忧无时不在,但他一点都不后悔打了司空云菲,她这样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果不这样出一下恶气一辈子都不能理直气壮地活着,被一个狐狸一样的女人欺骗,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就是把这件事情说给唐僧听,也会骂他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所以这段时间他还是在市区里开车转呀转,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后来在路过北区影视城的时候,突然慢下车速把车停靠在附近的停车区,然后下车来到影视城北门外打转。
年前在他跟司空云菲搭伴拍戏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所以这里的环境感觉很亲切,那时候自己正在跟柳芊芊闹矛盾,司空云菲想出各种古怪的方式羞辱她,自己当时配合还得很默契。
他对拍戏并不太感兴趣,所以那样积极就是为了气柳芊芊,更主要的是每天可以看见柳芊芊,在戏里跟她闹别扭特别过瘾,至今想来都想笑,只可惜那部抗战片夭折没有公演。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也不知道这个影视城内有多少拨人在拍戏,总有许多演员一拨一拨地从里面流出来,像是一个倒不完的酒葫芦。
他一个一个地打量,心里希望看见柳芊芊的影子,虽然他还不知道柳芊芊在里面拍戏,但第六感告诉他有可能在这里撞见柳芊芊。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出奇地灵验,他真的看见柳芊芊穿着一套咖啡底色的连衣裙右肩背着一个小肩包走出来,在目不斜视地走路。
安与辰的眼睛闪亮一下,有一种破镜重圆的欲望在心底里燃烧,赶忙向她走过去打招呼,“芊芊,你真的在里面拍戏?让我送你回去吧?”
柳芊芊这时候意外撞见他感到很尴尬,本能地做出反感的表情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不用你送,自己会搭车回去……”
安与辰也不知道什么是厚脸皮,赶忙施笑说:“我有车干嘛还要打车回去?这辆车可是你出钱买的……”
柳芊芊眯着眼看他,“你是说不打算要那辆车吗?不想要可以还给我,我正好用它练习开车……”
安与辰赶忙收起笑容摇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在影视城里拍戏?你又开始接戏了?”
柳芊芊不耐烦地说:“安与辰,这样有意思吗?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来纠缠我……”
安与辰很不自然地笑,“是,我知道,我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上下班接送你……”说完又觉得这种做法行不通。
柳芊芊甩开他往前走,嘀咕一句,“怎么变成这样子,粘起来没完了……”
安与辰看着柳芊芊离去的背景脸色变得土暗,也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人家早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还像过去那样把她当成恋人。
他看着柳芊芊拦截一辆出租车离开,在原地站了好久,感觉周边已经没有人进出才转向自己停靠汽车的方位走去。
安与辰上了车,取出一根烟点燃,吐了一会青烟,感觉自己已经上了烟瘾,现在一个小时不吸一支烟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当他吸完烟启动了车,打算回到学校附近的旧楼里睡觉,现在他除了开车满 世界兜风,就是想要睡觉,只有睡觉才让他感到舒坦一些。
此外酒也成为他离不开的伙伴,至于吃什么菜也无所谓,只要有酒下口就感到爽,原本凄凉的内心也滚烫起来,难怪自古以来伤心寂寞的人都喜欢喝酒,因为那种晕呼呼的感觉可以暂时驱逐脑子里的烦恼。
他把车停靠在露天停车场上,拖着沉重的步履上楼,打开旧式门锁进屋,在寂静中钥匙碰撞出的声音格外清晰,让人听起来更加孤单。
他进了屋子把门关上,知道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但懒得下厨房,直接躺倒在床上长叹一嗓自言自语,“娘的,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比他妈翻垃圾箱的乞丐还可怜……”
他四肢朝天地躺了一会儿,勉强支起身子坐起来,觉得这样懒惰也不是个办法,便打算起身下厨房。
就在这档口,房间的门‘啪!’地被踢开,有两个穿深色衣服的男人冲了进来,安与辰紧张得瞪大眼睛,浑身哪里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