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瑾一回到房间便没有发现夕瑶的身影。
只见冬儿一直在一旁忙碌,即便忙碌,但也是极为心不在焉的模样。
“冬儿。”
司空瑾淡声唤了一声。
然而冬儿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忙活着手中并不重要的活。
“冬儿…”
过了半晌,司空瑾再次喊了一声,声音比前一声的语气要稍稍加重了些。
听到声音,冬儿立即回过了神,这才发现殿下已经进了屋子,即便她并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赶紧站直身子目光有些闪烁的看着司空瑾。
“殿……殿下,您回来了。”
司空瑾点了点头,早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嗯。”
司空瑾淡淡的应了一声,但眼神依旧是在她的身上。
何曾被殿下看的如此之久,还是这种洞察的眼神,冬儿立即低下了头。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冬儿赶紧问道。
“王妃呢?”
司空瑾的声音又像是随意在问。
冬儿早已料到殿下要问这个问题,所以之前早已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了。
“小姐她出去逛街了。”
冬儿回答的极为迅速。
“这天都黑了,逛街?”
司空瑾质疑道。
“小姐她是午后时出去的,许是在哪里玩的尽兴了吧。”
冬儿有些心虚的编造,毕竟没有说过谎,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你倒是挺会替你家小姐撒谎的。”
司空瑾的语气不愠不火,但让人听了却感觉十分不安,冬儿更是因为被当场拆穿而感到心虚至极。
迅速的跪下了身子。
“殿下,奴婢……没有。”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殿下发现,小姐可是亲自吩咐过的。
司空瑾没再理会她,只是淡喊了一声仁夏的名字,仁夏便从门外进来。
仁夏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冬儿,也有些迟疑,但是主子的眼神也不能忽视啊。
“爷,王妃她……她一听到她大哥被抓的消息便立即去了大理寺,此刻还未回来。”
冬儿震惊的抬起眸子看着仁夏。
他们一早便不见了,而且小姐还特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告知她的去向,以及大哥的事,可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这般清楚。
“殿下……您……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冬儿震惊的问道。
司空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
“是她让你瞒着本王的?”
冬儿不得已的点了点头,随后赶紧开口解释:“小姐也是怕殿下知道了会担心,这才没有告知殿下的,此刻已经到了晚上了,说不定小姐一会儿便回来了。”
司空瑾许久没有开口,只是眼神淡淡的看向屋中蜡烛上的暖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下去吧。”
过了半晌,司空瑾才开了口。
冬儿点了点头便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刚一打开门便立即惊讶的叫了一声:“小姐!您回来了!”
夕瑶站在门口正要敲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夕瑶点了点头,随意的应了一声,之后便进了屋子,直接坐在了书桌旁,眉头紧锁的拿起桌上的书胡乱的翻着。
眼角的余光自然注意到了坐在床榻边的司空瑾。
但她此刻也没有心情应付他,她很是疲惫的趴在书桌上。
司空瑾使了一个眼色过去,仁夏便识相的出了门,还不忘将门带上。
看着夕瑶一身疲惫的趴在书桌上,眼神游离。
夕瑶脑海里满是刚见到大哥时的情景,成仁德只给了三天的时间,并且证据也没拿给她看,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推翻那所谓的证据,更不知道要从何查起,大哥是一个那般正直的人,那些罪名都是因为他们的陷害而硬扣上的,他们既然有如此打算,也定不会让她轻易解救大哥。
又想到了最后跟大哥所说的话,她还让大哥相信她,此刻她毫无头绪,她拿什么让大哥相信啊!
三天时间……这三天之内,大哥的身子还能挺得住吗?
心里是越发烦躁,夕瑶趴在桌子上脑中不停的在转动着。
今日一天她的脑子压根就没有停歇过,此刻真是又累又乏。
趴在书桌上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睡眠中,连她自己都没有控制住。
司空瑾看着如此的夕瑶,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随后他拿过毯子,也就是昨日给他披上的那一条。
他拿过毯子,缓缓地朝夕瑶的方向挪去。
一手拿着毯子,一手撑着屋子里的柱子,慢慢的移动着。
终于到了夕瑶的身侧,他将毯子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又整理了好几遍,返回的时候一只腿忽然碰到了椅子的拐角处,疼的他立即栽下了身子。
夕瑶也因为这一声动静而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他正跪坐在她的面前。
夕瑶此刻脑袋里都是懵的,哪里会想那么多,直接蹲下身子抱住司空瑾的腰际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由于自己的动作,她才发现从自己身上掉落的毯子。
夕瑶心中有半晌的怔愣,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捡起了毯子,脑子里迅速转过了什么。
司空瑾的腿疼的他额头都冒出了几滴汗水,夕瑶便立即从衣袖中拿出手帕,将他额头的汗水擦了个干净。
但是脑海中忽然间又想起昨日他所说过的话。
他不喜欢被人触碰。
夕瑶迅速收回了手帕,脸色有些难看。
“对不起,我忘了……”
夕瑶的话还未说完,司空瑾便从她的手中将方才给他擦汗的那块手帕抽了出来。
如同拿着自己的东西一般,随意的在额头擦拭了两下,而夕瑶却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司空瑾也未再理会她,只是拿出了一张白纸,一支笔,欲要在纸上写什么东西。
原本她并没有好奇他要写什么,可是那前面一行的字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楚文轩犯罪罪证。
随后司空瑾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手中出现一个个字,一条条罪证。
夕瑶看的目不转睛,满是惊愕,震惊于他的所作所为,他怎会知道?又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殿下!你怎会知道?还知道的这般清楚?”
他不仅知道了自己去了哪里,还知道了大哥的事,而这些事她还特意吩咐冬儿不要告诉他的,冬儿自然是听话的,但是此人聪明至极,也定会猜到冬儿在说谎。
不到一会儿功夫,司空瑾便把手中写满了的白纸递给了夕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