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刹那的功夫,二人便落到了地面上。
夕瑶满头的青丝随着他们二人的动作,夹杂着冬日的凉风,随风漂浮着。
叶染漓看着她这般慵懒美丽的侧脸,发丝打在脸上,若隐若现,美丽极了。
那夜原是担心自己没有仔细看清楚她的样子,怕忘记了她,却不想回去之后,并没有忘记,也不知是自己脑中自由想象还是如何,她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印的越发深刻。
刚一落地之后,夕瑶便立即退开了他的身子,站的远远的。
“这般急着躲开,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什么。”
叶染漓忍不住看着她笑道。
不得不说这人长的俊美,如此笑起来,便更遮不住他的光芒,夕瑶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我不是怕你,我怕你做什么,只是…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如此总归是不好的。”
夕瑶瞥过眼眸,不去看他,淡淡的说道。
听到此话,叶染漓的笑容逐渐收敛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虽然她极力掩盖着情绪,也能看出她眼眸中闪过的一抹黯然。
叶染漓点了点头,“好了,送你回去吧。”
回去?她该回哪里?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
刚准备转过身子离开,可一看周围一片陌生。
“走吧。”
叶染漓淡笑着转过身子等着她。
夕瑶没再犹豫,跟在他身边。
想了想,还是回去。
他不想再看到她,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不回去了,毕竟他们还是成过婚的,怎么说来都是不好的。
刚一到门口,夕瑶便转过身子看向叶染漓,“多谢你了,我到了,你…”
叶染漓看着那门口的牌匾上写了三个烫金大字,“瑾王府”
皱了皱眉。
“好,快进去吧。”
叶染漓迅速调整脸上的表情,温声道。
夕瑶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各自转过了身子,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夕瑶忽然间想起什么,又转过了身子。
看着那修长的背影,夕瑶想了想还是喊出了声,“等等!”
叶染漓的身子微顿,随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转过了身子。
“怎么了?”
夕瑶抿了抿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叶染漓朝她走近了几步,直直的注视着夕瑶的脸。
夕瑶戒备的看着他,他则什么也未说,轻笑了一声转过了身子,继续往前走着。
“哎…”
夕瑶疑惑,这人给她的感觉太过莫测了,很难让人看透,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二个让她有些看不透的人。
第一个,则是他,司空瑾,到现在她都没有看透过。
“你我有缘,自会再见,届时再告诉你也不迟。”
走出了一段路,老远便看到他转过了身子,看着她的方向,动着嘴唇,说完之后,又转过身子往前直走着,还不忘伸出手来挥了挥,示作再见。
夕瑶根本没在意他说的话,得他相救,两人相处了一夜,竟还互相都不知道名讳,怕也是少有的事了吧。
夕瑶没有多想,刚准备进门,便看到冬儿出来,正巧碰上。
冬儿正要说话,夕瑶却将食指放在了她的唇上,制止了她出声。
冬儿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扶着夕瑶的身子,二人动作放轻的进了门。
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夕瑶才松了一口气。
“冬儿,我昨夜一夜未归,殿下他……问过了吗?”
夕瑶忽然想起什么,便拉着冬儿问道。
冬儿点头道:“小姐,殿下不仅问了,昨夜……还在您的房中等了您一夜呢!”
夕瑶坐在座椅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奴婢觉得殿下他…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就是嘴上对小姐太过严苛了,其实心里是很在意小姐您的。”
“对了,今早殿下他还跟我说了,他其实并不是气您为了自己的名声,不,他知道小姐您不是那样的人,他气的是他以为小姐心里一点都不在乎他,他原以为在小姐心中有他的位置,可最终……”
冬儿解释了许久。
“哎……奴婢也说不清了,反正就是殿下他并不是在生小姐的气,小姐您应该懂奴婢的意思。”
其实冬儿方才才说了一点,她便听明白了,虽然冬儿解释的有些矛盾,但她还是听明白了。
“昨日殿下定是气不过,才会故意说那些话给小姐听的。”
冬儿又道。
夕瑶淡声笑了笑,随后看向冬儿,“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我听懂了,看你前言不搭后语的。”
冬儿也是撇嘴笑了笑,“今日一早,奴婢险些就把真相告诉殿下可,奴婢愣是忍着没有说出口,只是……从未见过殿下这般阴沉的模样,殿下真的很在意小姐,哎,造物弄人,那个沈小姐非得过来掺合一脚。”
冬儿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了冬儿的话,夕瑶的心总算松了松,之后又道:“他身子本就不好,昨日又熬了一夜,还好吗?”
冬儿迟疑道:“方才奴婢看到他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会儿应该回房休息了吧。”
夕瑶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司空瑾方才就坐在房中,离王府大门最近的一处房间,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爷,王妃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您还是快休息一会儿吧。”
仁夏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道。
司空瑾充耳未闻的看向方才夕瑶经过的地方,许久都没有出声。
“你可知道她昨夜去哪了?”
半晌之后,他幽幽开口问道。
仁夏顿了顿,开口道:“今日一早,听说东城一处的酒馆里…因为一群人骚扰一个女子,之后便有人去救了那女子,再之后那酒馆里的所有人便被那人施了药粉,浑身瘙痒,嚎叫一片,不仅如此……那些人的双眼都被那药粉给药瞎了……”
“说重点。”
司空瑾面无表情道。
“听说……那女子就是咱们王妃。”
仁夏赶紧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司空瑾的眼眸微闪,“听说?”
“不不,是今日一早奴才在那间酒馆打听到的,还在那里发现了这个。”
仁夏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块手帕,是昨日染血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