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下去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夕瑶逐渐往刘氏的方向走去。
刘氏的身子下意识的后仰了仰,防备的看着夕瑶。
“你要干什么?”
夕瑶一脸的淡漠,但是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上看,将刘氏看的毛骨悚然。
夕瑶走到了她的面前,不远的距离停了下来,随后才开口。
“祖母如此慌乱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夕瑶的嘴角微扬,笑容有些犀利。
夕瑶话刚落,刘氏才反应过来,便赶紧转回思绪,抬高了架子。
“笑话,我会怕你才是怪事,废话少说,你今日来到底是因为何事?”
“今日来…是要与祖母商量一件事的。”
夕瑶定定的看着刘氏道。
“你我之间有事情可商量?你莫不是弄错了什么?”
刘氏笑的一脸的不可思议,但却十分谨慎的观察着夕瑶的脸色。
“我自然知道祖母想要什么,昨日三叔那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也不要怪我父亲,他也只是在尊重我的意思,毕竟…楚家所有的财产都在我这里。”
说到这里,刘氏的表情更加的僵了,原本心里就不顺,却又听到她如此说,便是更加的不服气了。
“哼,难道你今日来就是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财产么,你如此得意,小心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走了。”
刘氏冷嘲热讽道。
“只要无人觊觎使坏,又怎会无缘无故的飞走呢,祖母,你说是吧。”
夕瑶探究的紧锁着刘氏的脸,这眼神似乎能将她一眼看穿,刘氏下意识的转过眸子,不去看她。
“休要再废话,你若是再如此,便滚出去。”
刘氏伸出手指迅速的指向门口,厉声道。
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再加上夕瑶那洞悉至极的眼神,使得刘氏心里一上一下的不得平静。
夕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从途中滑了过去,正好贴着了皮肤。
“祖母,你我之间都膈应了这么多年,不累吗?其实都是一家人,我也不会对你们太过苛刻的,只要祖母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那些也都是小意思,祖母想想,如今三叔出了事,而且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解决的问题,届时势必要牵连到祖父祖母,祖父我自当是要救的,若是祖母的话……”
刘氏恨恨的盯着夕瑶,想要将手腕从夕瑶的手中抽出来,奈何却如同被钳子夹住了一般的紧。
“你!”
“祖母这般仇视我,又不是我的亲祖母,与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我又为何要救你,吃力不讨好,我犯得着吗?”
“如今父亲已经将府里众多的事务都交给了我,祖母难道不应该好好想想应该如何决策吗?难道…祖母当真想连晚年都过得不安生?”
夕瑶一句句的攻击着刘氏,而刘氏的表情也是越发的气愤,夕瑶知道她的话多少对她都起到了些影响。
“你威胁我?”
刘氏咬牙切齿道。
“怎么会是威胁呢,我也只是照实帮祖母分析了眼前的实况,祖母可切莫误会了我的意思。”
刘氏许久没有言语,她的手腕依旧在夕瑶的手中被握着。
“怎么,祖母可想好了?”
刘氏垂着眸子,眉头紧皱半晌没有言语。
“我是念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才过来寻祖母的,也真心诚意想要帮助三叔,可万万没想到热脸却贴了冷屁股,哎…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了,便不打搅祖母咯。”
夕瑶故意上扬语气,越发刺激着刘氏。
夕瑶正要抽回手,刘氏却及时的反抓住了她的手。
“你等等。”
夕瑶嘴角微微扬起,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刘氏,“祖母还有什么事么?”
“你…你方才所说可当真?”
刘氏压了压语气,咬了咬牙问道。
“自然是当真的,我楚夕瑶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个我想祖母应该是知道的。”
夕瑶原本还想着如此击她没有什么用,毕竟那二人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应当怎么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儿子,可是以此刻的状况来看,她似乎将刘氏想的太好了。
“那…财产你可分我几成?”
刘氏的眼里都在放光。
“祖母想要几成?”
夕瑶反问道。
“五成。”
刘氏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夕瑶心里一阵冷哼,还真是贪心不足啊,竟敢跟她索要一半的财产。
不过自然不能如此轻易的答应她,否则该糊弄不住她了。
“祖母,这未免也太多了,若是让父亲知道了,该怀疑了。”
似乎觉得夕瑶说的有道理,刘氏妥协道:“那…四成,不能再少了。”
“哎…罢了,四成便四成吧,到时候我与父亲商量便可。”
夕瑶的眼神定定的投在她的脸上,此时的刘氏早已被那些钱财迷惑了双眼,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想当初,这刘氏还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见祖父气质绝佳,还以为家里富可敌国,可是没想到,祖父年轻时过得并不是多富裕,祖父年轻时也算是个文墨颇足的读书人,并未将钱财看得有多重,正是这种绝佳的气质,吸引了刘氏。
刘氏原本就是被卖到青楼的,但却没想到那一身的市井之气到老了都没有被洗掉,她嫁过来之后,并没有过过几日的平凡日子,也算是享福了,再加上祖母家境的富裕,她也能跟着沾沾光,后来生了儿子,做生意也赚了不少的钱,自然是孝敬了她不少,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她仍然将钱财看得那般重要。
夕瑶忽然觉得,一个人的本质真的是很难改变,有的人不甘于平凡,一味的向往过得更好,到最终即便是实现了愿望,可仍旧得不到满足,这该就是本性难移了吧。
见夕瑶松口,刘氏心里越发高兴。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三叔被扣的货是什么?”
夕瑶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一批军用器械。”
军用器械?听到此,夕瑶虽然惊讶,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未经过官府的巡查同意运这种东西,的确是死罪一条。
“他运这东西做什么?是何人叫他运的?有什么阴谋?”
夕瑶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只纯粹是做生意赚钱,我也不知是何人让他运的,因为每一次的人都不同。”
“你说的可当真?”
夕瑶有些不信,试图去探寻她心里的想法,但却发现跟她所说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