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太医细细的诊治之后,发现的确是脾肺的问题。
这个结果让夕瑶心里的疑虑越是高涨。
太医开了一系列的药,还郑重的吩咐了该按时定量的煎药服下,不能有丝毫的疏漏,若是不重视,身子迟早会撑不下去。
夕瑶应下,将太医送走之后,才回来,站到了楚正英的面前。
“如此父亲还说没有什么大碍吗?”
夕瑶的语气中透着怒气,楚正英也是很容易的便听了出来,声音有些发虚,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这…或许是这两日用饭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才伤了脾胃吧,太医已经开过药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服用的。”
虽然夕瑶的语气中带着怒气,但也不乏关心,他自然是知道的。
“爹,即便是你用饭的时候没有注意,但也不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吧,爹,你可有仔细想过,这府中有何人对你……”
在夕瑶觉得,这件事定是他人所害,否则不会无缘无故造成这样。
夕瑶的话还未说完,楚正英的眼皮已经抬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夕瑶,“你这是说什么话?你的意思是说这府里有人对为父不利?”
夕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但是紧跟着,楚正英便想也未想的摇了摇头,极力的否决了。
“为父在这府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出过这样的事,况且这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已是待了多年的老人了,又怎会突然间有那般大胆的举动,夕瑶,你多疑了,怎么能怀疑自己家里的人呢。”
猜到了父亲会不相信,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极力的否决了。
“不只是丫鬟小厮,父亲便没有想过其他人吗…”
“好了,这件事情日后莫要再提了,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毛病,你怎么会联想到那里去,真是荒唐。”
夕瑶还想再提醒父亲,可是没想到他却很是强硬的打断了她的话,脸色也是拉了下来。
夕瑶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压了下来。
父亲如今这般不相信她的话,是对宋氏还存有什么?
还是太过相信宋氏的为人了?
夕瑶的心里滑过一丝受伤,父亲口口声声说不甚在意宋氏,可是谁还没看出来他对宋氏的处处忍让,才养成宋氏如此无法无天的骄纵性格。
难怪母亲会积郁成疾。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楚正英赶紧缓了缓神色,拍了拍夕瑶的手臂,“夕瑶啊,为父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凡事讲求证据,我们不能如此随意的便怀疑别人,况且又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应当查清楚了才好拿出来说的。”
夕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她手上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只凭着自己的猜想和怀疑,如此说来定是不行的。
夕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爹,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夕瑶刚要走,楚正英又叫住了她,“夕瑶,王爷呢?”
夕瑶转过身子道:“在房里休息啊,怎么了?爹有什么事吗?”
“方才看你吩咐下人收拾屋子,难道你们要分房睡?”
“这怎么可以呢,若是让人知道了,又该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和了,切莫再这样做了,为父已让人将那间屋子锁了,你快回你的房间去吧。”
夕瑶瞠目结舌的看着楚正英,“爹,这……”
“快回去吧,为父要休息了。”
说罢便开始拖鞋上榻。
这算什么事?
夕瑶无奈,只好出了门。
夕瑶刚走,楚正英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再次阴沉了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也是逐渐放空,像是在想什么。
夕瑶无奈,只好又往回走,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噗通一声,是摔倒的声音。
夕瑶想也未想的便赶紧推开了门一脚蹋了进去。
进了门一入眼的便是那人正着一身薄衣摔倒在浴桶边,衣衫浸湿。
那身薄衣丝丝缕缕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标致的身姿。
发丝也是半湿半干的贴在胸膛两侧,额间的碎发也是随意的搭在鬓角,虽有些凌乱,但似乎看起来更加的引人注目了。
他这一番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他的一手扶在浴桶的边缘上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可是刚一抬眸便看到那人正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
夕瑶站在原地的确有些发愣,有些纠结,纠结该不该往前去将他扶起来,又想着不合适,毕竟他那一身如此“暴露“的…
看到夕瑶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他,他的脸颊旁不着痕迹的升起两抹不自然的异红。
起身的动作便有些急促,他抓着浴桶边缘,努力的撑起,可是由于方才摔倒,地上散有积水,还未站起,脚下便一阵猛滑,他的身子彻底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声响太大,成功的将夕瑶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两步跨到了司空瑾的身后,两臂适时的抱住了他的身子。
薄衣被水浸湿了,如此还能隔着湿衣感受到他那光滑紧致的肌肤,湿漉漉的,有些冰凉。
脑中正想入非非,但却忽然间抽回了思绪,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色眯眯的了?连忙强使自己镇定下来。
两臂从他的腋下穿到了他的胸膛处,紧紧的揽住他的身子,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怎么不叫人伺候?”
夕瑶语气淡淡的问道。
“沐浴而已,叫人伺候做什么。”
“那便这般摔着舒服?”
司空瑾没有说话,鬓角的碎发还在滴着水。
坐好之后,夕瑶便注意到他的膝盖处由于方才的碰撞,变得青紫了一块,随后她便拿过了一瓶药膏,走过来蹲在了他的身前,将那药膏仔细的涂在了他的膝盖处,还不时的按揉着。
那药膏清凉清凉的,涂在伤处很舒服。
从他的方向看去,夕瑶的眉眼温和动人,让人觉得异常的舒适。
一会儿的功夫就涂完了,夕瑶要扶着他的身子去床榻,却被他拒绝了。
“怎么了?你还想做什么?”
夕瑶有些不满的问道。
“我还要沐浴呢。”
司空瑾答道。
“你方才不是已经沐浴过了么,怎的还要沐浴?”
“方才是沐浴了,可方才不是又摔了么。”
夕瑶无奈的摇头,得,这人还挺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