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今,我拥有了一切,但是我却从未真真正正的开心过。”
“母后,如今,我亦不会将所有罪责都推在母后你身上,因为…这毕竟是我们两个人一同犯下的错误,错误已经铸成,无法挽回了,母后还是罢手吧。”
司空圣煜说了许久,昭云听后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有如此觉悟,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他便会乖乖听话,照她所说的做便好了,如今却学会了反抗。
对于司空圣煜的话,夕瑶也觉得十分的诧异,原本她重活一次就是为了寻那二人报仇,抱着这个目的活到了现在,如今楚夕玉已经死了,但是此刻她发现,司空圣煜与上一世已经大为不同了,不再像是上一世那般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狠之人了,即便有错,但是居然知道悔过与反思了。
上一世的他骄傲隐瞒,唯我独尊,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难道是这之间命运的轨迹已经逐渐的偏转了吗?
那她又该如何抉择?
“哼,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同我作对,你是我生下来的,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的心性我再清楚不过了,我没有答应的事情,你以为你能办的成吗?如今翅膀硬了,知道闹腾了,我倒要看看你能闹腾成什么样子。”
昭云说完便气冲冲的转过身子往门口走去,路过夕瑶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愤恨的瞪了夕瑶一眼。
昭云走后,司空圣煜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许久没有言语。
夕瑶见他没有说话便预备转身离开。
但是在那之前,司空圣煜已经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夕瑶的身边。
“夕瑶,你就那么不愿意吗?”
司空圣煜的声音很低沉,夕瑶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对不起了。”
夕瑶淡淡道。
“但是无论如何,此刻你都得听我的。”
司空圣煜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与方才比起来,转变的有些迅速。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夕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看着他道。
“你以为我如果不将你接进宫的话,母后会放过你吗?”
“如今七弟下落不明,但那一日大家都看到了,情况并不乐观,母后她心里自然是记着你的,若是将你放在外面,只会让她更加容易的动手,七弟还未找到,难道你就要让自己身处险境吗?”
夕瑶想了想开口道:“自然不会,在找到他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可是…这与我进宫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你同我在一起,母后自然不会再明目张胆的动手,众文武百官都看着,她怎能服众。”
“我自然知道你心系七弟,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毕竟我和母后做的错事太多了,也做了太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只能维持现状,尽量挽回,不能再让你出事了。”
“我……”
夕瑶正要开口,却被司空圣煜打断了,“你不用回绝的如此着急,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时间不要太久,我怕你一个人在外很危险。”
夕瑶没有再开口,她自然能看得出来他的这番话说的并非是假的,也是关心她,只是…此刻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决策。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我先回去了。”
司空圣煜没有再阻拦,夕瑶这才离开。
刚进马车便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赶紧在马车内到处寻找,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寻到。
她立即掀开帘子,询问赶马车的小厮。
“方才可有人来过?”
夕瑶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回王妃,方才小的一直在这守着,并未见有人过来啊,王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厮回道。
夕瑶想了想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方才没有人来?那…我的马车呢?里面可有什么动静?”
小厮想也未想直接道:“王妃,方才小的一刻未停的在这守着呢,并没有什么人啊,马车也是很安静,王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的神色如此慌张?”
闻言,夕瑶的脸色暗了暗,随后忽然想到什么,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多疑了,没什么事,走吧。”
随后她便进了马车里,坐了下来。
可是那熟悉的檀香味依旧萦绕在她的鼻尖半晌挥之不去,使得她的心里越来越动摇起来。
昭云果真没有放过她。
没过两日,便有杀手袭击了将军府。
那群杀手武艺并不低,可是每当一近了夕瑶的身之后,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直到浑身无力软倒在地。
每次都是如此,所以夕瑶并没有出什么事,一直很安全。
一次两次,她觉得是偶然,也或是凑巧,可是次次都是如此,便不得不让她怀疑了。
她细细查看了自己的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有一次在一杯茶水里发现了异常。
那茶水比以往的茶水要浑浊些许,闻起来味道也是十分的馨香,夕瑶记下了,悄悄拿去让大夫检查了一番,果真就发现里面放了别的东西,可是那大夫并没有查出放了什么东西,夕瑶也渐渐闻到自己身上掺有些许与那相似的味道,脑中忽然有了一些联想。
只是…她一瞬间还有些不敢接受这个答案。
昭云的刺杀屡屡失败,使得她的脾气越来越差。
夕瑶由原先的排斥,渐渐转变了决定,她答应了去皇宫。
没有人知道她的理由是什么,只知道她忽然转变了决定。
当仁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是万分都不相信的,直接就来寻找了夕瑶质问。
“王妃,难不成你当真要去皇宫做他的妃子?”
仁夏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就差将长剑架在夕瑶的脖子上质问了。
夕瑶淡淡的开口道:“我这样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但是仁夏还是不肯相信。
“为什么?王妃,你不是那种人,我不相信你会那样做。”
夕瑶摇了摇头笑道:“那你觉得我是哪种人?你觉得我会就这么守活寡吗?”
“你也相信爷还活着不是吗?怎么能就这样去做别人的女人,若是让爷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仁夏激动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