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看向了唐奕淮和赵钦两人,道:“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呀?三殿下。”
口气中质疑威胁的调调丝毫不掩盖,唐奕淮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赵钦因为对皇家向来存着敬畏之心,因此只是躬身行礼行的更深了一些,没有开口。
陆云菲有些恼羞成怒了,道:“可是陆嫦胭只有两卷布,完全不符合斗丝大会的规则,皇后娘娘,这样对我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还有本郡上这么多的布庄子,做的东西哪里就比姓陆的差了?”
卿梦鸾一皱眉头,仿佛瞬间天地都已经失色,冷声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喧哗,连圣上对待我还要让个三分的脾气,你一个小小草民,是不想活了吗?”
在场所有人都跪着不敢发声了,君守却是料到了不妙,忙上前来求情了。
君守才不会管那么多,他只想让陆云菲好好的。
卿梦鸾看见君守,君守自行禀明身份,卿梦鸾道:“哦,原来陆云菲嫁了你,也不知道是哪世修来的福气。”卿梦鸾出了口气,道:“圣上常说要本宫明理,此事本宫便免了她的死罪,不过罚是免不了的。从今以后,陆家的布料我可是不愿在宫中看见了,斗丝大会……以后就都不要参加了。”
陆云菲道:“不能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陆家的丝绸是桑子郡最好的!您罚我银两钱财都可,断不能将我选贡丝的资格!”
卿梦鸾笑了,道:“是么?那好,赵钦,将君家家财一并罚干净,充了国库,也算你做了好事一件。”
赵钦哪里还敢不答应,忙应下了。
陆云菲却是恨得不能自已,她想不通,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风光都要被陆嫦胭一个人抢了去?!
“陆嫦胭!我杀了你!”恼羞成怒,不顾一切,朝着嫦胭扑了过去!
这时候卿梦鸾还在嫦胭一边呢,赵钦忙道:“护驾!”
相比起嫦胭而言,自然时皇后娘娘更加重要一点,因此,嫦胭十分不幸被陆云菲掐住了脖子。
嫦胭一时窒息,两手却有伤,不能出手抵抗,只觉得自己要一时间咽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救……命……”
正巧在此时,红苕从背后一个手刀斩在了陆云菲的后颈上,陆云菲登时双手垂软,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赵钦道:“快将此人带下去!”
君守知道陆云菲得救,不会再有别的事,便放了心,跟着家中仆人还有衙役七手八脚地将陆云菲带了下去。
嫦胭现在还没有缓过来,红苕请命要将嫦胭带回医馆看伤口有没有触碰到之类,卿梦鸾自然答应的。
嫦胭惊魂未定,从红苕的医馆中醒了过来,轻叹道:“吓死我了。”
红苕将凉在桌上的一碗药拿了下来给嫦胭喝下,调侃道:“你竟然还有吓过去的时候?”
嫦胭白了红苕一眼,道:“陆云菲真是没大没小,皇后娘娘都敢惹,——对了,皇后现在在什么地方?”
红苕道:“自然是殿下府,正跟你相公三殿下叙旧呢。”
话音还没落,铜豆儿从外头进来了,道:“夫人!快回家去!殿下那边,殿下那边不得了了!”
嫦胭立刻站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铜豆儿有些为难,道:“哎呀!这事情说来可太长了!快走吧!夫人要是不赶快去,殿下就要死在殿下府上了!”
嫦胭下的睁大了眼睛,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恐怖,三两口将一碗药喝完便跟着铜豆儿一起跑回了家中。
一路上想着会发生什么样重大的事件,一进殿下府上,便叫了一声:“殿下!”
“嫦胭,进来。”唐奕淮的话音是从会客堂上传来的,嫦胭自朝那边跑去,一脚跨进屋中,只见唐奕淮在那儿坐着喝茶,卿梦鸾站在一插瓶前头,看瓶中的鲜花。
一见嫦胭你来,唐奕淮脸色一松,放下了茶杯,关心道:“怎么样,休息的可好些了?”
听见唐奕淮说话,卿梦鸾才回过头来,察觉到这会客堂中多了一人。
唐奕淮此次说话十分的温柔,神情也十分的关切,甚至上前将嫦胭的衣领轻轻揭开,看里头有没有什么淤伤。
这简直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啊!嫦胭如何能不惊慌,要往后退去,唐奕淮本来轻飘飘按着她衣领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按住了嫦胭的肩膀不让嫦胭动作。
嫦胭见唐奕淮神色无疑,并不像铜豆儿口中说的那样可怕,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唐奕淮故意凑近了些,道:“帮我。”
嫦胭看了看唐奕淮,又看了看卿梦鸾,忽然明白了什么,道:“你答应我一直求你的,不然我就不帮,还要把你的事情抖出去。”
唐奕淮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嫦胭有点得意,唐奕淮思考再三,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嫦胭真是彻头彻尾的吃了一惊,以前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答应,现在只因为一个卿梦鸾,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嫦胭怔了一下,也不再想那么多了,小声道:“怎么帮?”
唐奕淮突然一把将嫦胭搂进了怀中,手摸在她腰上,含笑道:“就这么帮。”
这动作两人之间便像是在两人在调情,卿梦鸾一直在那里看着瓶中的鲜花,只当作没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问道:“妹妹被掐的那一下可没事吧?”
嫦胭摇摇头道:“没事,多谢皇后娘娘挂念,在医馆中喝了一口安神的药便好了。”
卿梦鸾嗔道:“好了我便放心了。还有,以后再不准叫我皇后娘娘了,你既然是殿下夫人了,便也是皇家的人,私下里只用姐姐妹妹称呼便好,皇嫂也可,整天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叫,倒显得生分了。”
唐奕淮也附和道:“是啊,都是一家人,总这么叫倒生分了。”
说着的同时,嫦胭只觉得唐奕淮在她后腰上掐了一下,示意她说话。
殊不知那后腰是嫦胭的死穴,一碰便痒,一痒便要笑,噗嗤一声,没有忍住。
此刻屋中也没有别人,这一声可是都落尽了两人的耳朵里。
唐奕淮哪想到嫦胭会笑出来,一时间脸上阴晴不定的,卿梦鸾也有点疑问似的看着嫦胭,嫦胭十分惊慌,道:“方才喝药太急了,打了一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