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今儿个算得上的大获全胜,只是即便是胜利了却也有许多事情是要做,这会儿是正同闲书在商量如何肃清朝堂之上护国公留下的那些个人马,终归若是这群人不清理干净,恐怕到时候许多事情都不见得那么轻松的便能够解决。
喻淼淼过来时候闲书正在那边破口大骂,说的是哪护国公明知道大势已去居然还这般死不悔改云云。
这类的话题喻淼淼是听不懂的,故而也只是听着闲书再说,莫问是瞧见了喻淼淼过来却并未有要打断闲书说话的意思,只是向着喻淼淼招了招手。
喻淼淼神色微愣,原本按照规矩,这类的事情她都是不好过问的。
只是莫问叫她过去,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故而不过是思量了片刻便是急急忙忙的过去,半点不曾有任何的迟疑。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莫问神色之间带有几分迟疑,确实站起身来带着喻淼淼在自己的身边入了座。
这趟闲书也说的差不多了便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后便是岔开了话题说道:“今儿个朝堂之上没带着王妃一起去,想来王妃再府上该是怨念了王爷一整天了的吧?”
虽说闲书这说的是大实话,只是这般肆无忌惮的半点没有顾忌的说出来,未免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一些!
喻淼淼黑着一张脸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只能够是别开了头不理会,眉眼之间确实愤愤不平的谁人都看的出来她是有些情绪的。
莫问自然是站在喻淼淼这边的,便是黑着一张脸瞪了闲书一眼,而后沉声道:“说你的事情。”
闲书被莫问瞪得只好是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两鬓,而后低笑了一声缓声说道:“党派之争不一定是所有人都是鞠躬尽瘁,有些人是有本事的倒也不至于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喻淼淼似懂非懂的听着,大多数时候是在发呆愣神。
莫问偶尔也是会说两句的,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听被人再说。
“王爷,这般安排,可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闲书看了莫问一眼,如此问道喻淼淼方才反应过来这差不多是已经谈完了的。
莫问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抬眸看了闲书一眼:“就这么安排吧,这两天可能会忙一些,等到了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到时能够轻松一些了。”
其他的人相继起身告辞,倒是云阙留下了,是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同莫问说的。
终归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如何如今都算是有了定论了,云阙这趟要说的是关于启儿的事情,终归他是不好再继续教习下去了的。启儿如今已经是这金陵的皇帝,是改学那些治国之道的事情后了,云阙对于这些是不懂的。
“你有事?”莫问瞥了云阙一眼,“启儿那边,有些事情你还是得教他的,至于治国之道我会亲自教他。”
有些事情,莫问是同夏言湫学的,夏言湫若是不曾遇上皇后,大约该是金陵建国以来最为优秀的皇帝。
云阙见着莫问这般说,到底是有了几分莫可奈何,无奈之下也只能够是点了点头。
“到时那位同你一起的荷仙姑娘,她往后是准备做什么的?若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到王府来……”
“她走了。”喻淼淼沉声打断了莫问这边的话,多多少少这语气里面是有遮掩不住的失落的。荷仙走了,她往后是连找谁人说说话都不知道了的。
云阙是如何也没想到,荷仙居然是一声招呼都没打的直接离开了。
喻淼淼看着云阙在听完自己说过的话,直接起身便往外走的架势,多多少少是不太明白,可又觉得好像是知道一些原有的。
“云阙是喜欢荷仙的。”莫问将喻淼淼揽在怀中,伸手勾着她的肩膀缓声说道。
云阙喜欢荷仙?喻淼淼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向莫问,眼底全然都是难以置信。这是什么事情的事情,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的,甚至是连一丝一毫的迹象都没有。
莫问见着喻淼淼这么一副犯迷糊的模样,低声一笑温和解释道:“云阙这人看起来是放浪形骸,实际上是要内敛许多的,有些事情有些话大多时候都是藏在心里面……”
喻淼淼了然点头,却是想到:“这会儿荷仙已经离开了,这要怎么办?”
“这会儿云阙要出去追,大抵还是赶得上的。”莫问这般说道。
喻淼淼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荷仙离开已经有段时辰了,莫问不知道荷仙是有法力的能够腾云驾雾,故而觉得云阙追的上,只是喻淼淼却清楚已经来不及了。
“云阙若是走了……”
“不会走的。”莫问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不会离开的。”
这般笃定的模样,着实过分的胸有成竹,让喻淼淼是如何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
喻淼淼迷惘的看着莫问,莫问却仍旧眉眼淡定,多少是让喻淼淼心有疑惑,向着是否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走吧,会后院去了,你想知道在朝堂之上都发生了什么?”莫问低笑着看着喻淼淼,柔声询问,是笃定了喻淼淼必然不愿意轻易不追求,毕竟今早可还是心心念念的想要跟着去的。
喻淼淼自然好奇,故而见着莫问这般说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当下便是同莫问回了后院。
这会儿正好是用晚膳的时辰,莫问是一面吃饭一面同喻淼淼说的日里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
夏言湫已经下葬,国不可一日无君。夏言湫昭告天下的皇子也就只有启儿这么一个,莫问要辅佐的也只有启儿,更何况原本夏言湫留下的遗诏之上写着的,便也就是启儿。
不过,护国公倘若当真想要控制着朝堂,启儿登基自然是不可能被他同意的。
他同莫问纷纷扰扰的挣了十年,启儿同莫问亲厚太多,若是启儿登基断然没有他什么事情,再重新找个竹子才是正途。
故而,是千里迢迢的找来了当年皇贵妃所生子嗣,只是这孩子就近是不是皇贵妃所生,恐怕便是不得而知了。
朝堂之上剑拔弩张自然是在所难免,毕竟这关系着的是彼此的利益。
“护国公未免也太过于轻举妄动了一些,难道你说这人是当年皇贵妃所生,便当真是皇贵妃所生了?”莫问沉着一张脸看着护国公,护国公身旁站着的不过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看着神色之间是免不了的胆怯。
终归,若当真是让着人当上了金陵的皇帝,恐怕便当真是要将金陵拱手让给了护国公了。
莫问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护国公的奸计得逞!
“永安王爷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武断了一些,你说本侯身边这位不是先帝之子,难道你身边那个奶娃娃就是了?谁人不知这十年来先帝身体一直不好,剩下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难道先帝这些年的病情都是假的不成?”
“病了就不能生儿育女了?护国公这般说辞本王到也是闻所未闻的!”莫问冷笑了一声,看着那护国公的目光带着的便是寒气逼人,“当年皇贵妃怀孕四月有余,押送边关的路上因为舟车劳顿早已经香消玉殒,这孩子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皇贵妃还未来得及将腹中骨肉剩下便身负黄泉,这孩子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恐怕如此便是王爷您有所不知了,当年皇贵妃怀有龙子押送的行官自然小心谨慎许多,这一路上走的慢休息得多,足足走了五个月都没有到地方。却是皇贵妃熬不住了这一路上的艰苦,不慎早产加上路途艰苦没有稳婆。这孩子生下来便是没有了母亲,是被押送的差官随意找了个人家送了。”护国公说的便是一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模样,甚至是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本侯费劲千辛万苦的找到了当年押送皇贵妃的差官,恐怕没什么事情是比他们更清楚的了。”
莫问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护国公居然是作假做到了这么个份上,当那两人被带上来的时候到底是有几分差异。
那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的一个事情,说是孩子的确是生下了的,甚至说孩子的肩上有一块胎记云云……
至此,是如何都要证明,被护国公带回来的孩子的的确确是先帝之子。
莫问看着眼前那一唱一和的模样,到底是冷下了眉眼,是如何也没想到这人造假都能够造出来经验了的。
“王爷可还有何话要说?”护国公得意洋洋的看着莫问。
“陛下遗诏在此,护国公这又是要做什么?”闲书从先帝寝宫将一早便已经留下了的遗诏取来,亲手交给了莫问,“传位于太子!”
“这太子是真是假恐怕还说不清楚!更何况,自古长幼有别,皇位传给大皇子原本便是理所当然!”
“护国公的这一句大皇子,喊得好生响亮,也不怕是闪了舌头。”闲书瞥了护国公一眼,便是凉凉说道。
护国公神色微恼,便是准备出声反驳,却没想到那边的丞相开了口:“护国公都说了长幼有别,可曾听说过嫡庶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