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没哟偶什么不习惯的,这般悠然见南山般的日子当真是要叫人乐不思蜀了。相较于那些忙乱的政务,我倒是更加向往如今这般悠闲自在无忧无虑的潇洒日子”
“你倒是心安理得的很,委屈了我那个被你蒙骗,如今还留在都城替你受苦受难的三哥了。”柳青芜哼哼了两声,对于自己三哥尚且还留在都城,如今该是忙的一团乱,过的水深火热略微的表示了一下不满,而后便也就没什么了。
柳青阙这丞相之位多少便是已经定下来了的,八九不离十的便是他了,如今不过是没有传来确切消息罢了,但是终归也是那样子的。
“你三哥这会儿是巴望着留在都城里面的呢。”箫陌黎含着笑意,“都城里面有有庭川陪着他一块儿,那点事情又算得上什么?”
箫陌黎说的坚定无比,抱着柳青芜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全然无视了如今是大庭广众,虽然路人不多围观,基本都是司空见惯了两人亲密的随从。
柳青芜却是一点儿也不抗拒的,淡定安心的坐在箫陌黎的腿上,歪了歪身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咬下了箫陌黎夹在手指之间,已经低到自己嘴边的那颗酸梅,张口一口咬了下去,险些便是要咬着箫陌黎的手指了。
箫陌黎抖了抖自己的手指,怨念的看了一眼箫陌黎,而后两指捏了捏柳青芜因为吮吸而略微撅起的嘴唇,大约的意思便是教训这人不安好心的使坏。
躲开了箫陌黎的手指,柳青芜嘴里面尚且还喊着酸梅,类似于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待到到了柳州,你该是什么身份?”
柳青芜一直都不曾问过,关于叫发配柳州之后的事情。她只是知晓箫陌黎叫贬去柳州了,其余的一切都不曾问过。如今闲坐着也是无聊,正好逮着了时候,当然还是要过问一下比较好,毕竟还是事关自己的。
届时到了柳州,如何都是要适应一下的,如今先知道一些做做准备却也是有备无患。
箫陌黎听着柳青芜的问话,却是一阵的无奈,这什么都没剩下待如何同柳青芜说,虽然知道皇上这么做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大约是为了护自己的安全。
柳州这地方啊,是南箫粮仓,谁守在这里谁就是土霸王。往日是从来都不曾有皇子下放柳州的,他过来却是头一例,若是在来个封号之类的,只怕即便已经不在太子之位上了也该叫人心里面记恨着的。
箫陌黎叹了叹气,无奈说道:“想来父王这回委实是生气了的,只说是废了我这太子之位,却是无封无号的,便将我撵来了柳州这富饶的地界啊。如今你相公,当真是除了挂着个皇子的头衔之外,什么都不是了。”
箫陌黎说的那叫一个感慨万千,当真是叫不了解内情的人听出了些许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伤感之情,却是如何都瞒不过柳青芜的。
到底是枕边的人啊,箫陌黎的几个心思,柳青芜虽不敢说是懂的跟明镜儿似得,却也是能够猜个十之八九的。
对于箫陌黎说的什么“什么都不是了”柳青芜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从披风里面探出了手,恶狠狠的拧巴了一下箫陌黎的手掌,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还有个三合商号的二当家的身份吗?”
真当是三合商号吃素的不曾?三合商号是正宗的官商一体,如何都是算得上如今南箫最大的一个商号了。
尚且不要说是二当家的,即便是排到了七、八、九,都该是叫人眼红的,虽然这当的一共便排到了三而已。
“二当家如今是你三哥,我这会儿降了职位了,只能算作是老三了。”箫陌黎对于这排位也是颇为怨念的。
这是典型的要美色不要兄弟,无论怎么说到底是自己这个当兄长的亲近一些吧。偏生啊,当年什么都不算的,不过是个账房先生的柳青阙,如今算是爬到自己的头上去了。
用箫庭川这个重色轻兄的大当家的话来说:“你当年也不过是入了个股给了我些资金罢了,青阙可是兢兢业业的帮忙着照顾生意的,他排在你前面自然理所当然的。”箫庭川说的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叫人是一点儿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的。
自然,你便是能论上一论,就你那点儿本事,却又哪里是他箫庭川这个奸商的对手?
柳青芜觉得箫庭川说也没什么不对的,这箫陌黎给个身份有银两拿就成了,哪儿计较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的?说到底,箫陌黎在三合商号也不过是挂个名字罢了,至于这个名号却还不见得可以随便是个人就知道的,所以啊,归根结底有银子分红就好。
对于柳青芜这般想法,箫陌黎抬手捏了捏柳青芜的耳垂子,没好气的笑骂道:“当真是你什么都不计较的,这分红可是要少了不少的。”
“你当自己是掉钱眼子里面去了不成?不过是少了好些银子罢了,这银子多多少少的足够用了就行,你当真是准备拿着银票烧着当废纸用,还是金银铜板融了来建房子当砖头用?”柳青芜斜了两眼分明就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人,摆明了和自己抬杠,这会儿无聊自然是跟着一起闹腾,说的话也是一本正经的,颇为教训人啊。
柳青芜这万分想得开的架势,叫箫陌黎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接下去了,是要说夫人果真是深明大义,还是夫人果真是与众不同。谁家的媳妇儿,巴望着自己夫君没什么成绩的,日子也是得过且过的?
箫陌黎这想法柳青芜也是明白的,哼哼了两声,木然说道:“哪儿算是得过且过了,日子终归不可能永远都在跟钱较劲的,若是太较劲了这日子过得可就不舒坦了。”
俗话有云:“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些人想得明白,有些人想不明白,仅此而已。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极是,不知道夫人到了柳州之后准备怎么过,咱这是准备过着无欲无求的小日子?”箫陌黎轻笑着询问着。却不知为何,这会儿不晓得突然起了阵风,那沸沸扬扬落下的雪直往棚子里面灌。
箫陌黎挑起了那兜帽盖在了柳青芜的头上,“这会儿见了风,将帽子带着,省的回头着了凉,届时你该是不舒服了。”
柳青芜倒也不曾阻止箫陌黎的动作,乖乖的兜着帽子,依靠着箫陌黎的臂膀,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的。
淡然自若的思索了片刻之后,默然说道:“这小日子啊,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过了。如今天儿凉,该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我听闻柳州这乱弹是不差的,到时候起身了吃过午膳之后便去戏台子哪儿听戏。“
柳青芜也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如今有了身孕,身手不见得从前来的好了,但是到底习武之人的感觉还是在的,周围的杀机四伏她如何是能感觉不到的。
若是放了平时,她决然不会这般安心的坐在这里的,奈何如今她要考虑的却不是她一人,尚且还有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自然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箫陌黎微笑的听着柳青芜说话,抱着人移了移位置,多余的那只手,挽救了放在桌子上面的酸梅。那偷袭上来的黑衣人,叫察觉到这边有危险的羽上给架住了,一时之间分身乏术无力再来攻击箫陌黎同柳青芜。
那要杀了箫陌黎的人大约也是花费了不少钱财的,这群黑衣人武功高强不说,更加是透着一股子死士的意思,不要命似得往柳青芜同箫陌黎这边来。
也幸亏这回出门箫陌黎猜测到了该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带在身边随性的人虽然不至于说以一敌百,却也算是个中高手了。人数虽然不多,但重在质量高,这一时之间黑衣人却也沾不得什么便宜的。
“柳州似乎有条江的,小时候我时常听父亲说起的,听闻上头的景色是不差的。更是有船舫整日整日的游湖,可谓才子佳人汇聚之地。等到天儿暖和一些了,咱便也去弄条画舫的,游游湖听听曲儿,附庸附庸风雅也是不差的。”柳青芜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知道当真是在想着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不过是在捣乱。
柳青芜继续说这话,双手乖乖的环上了箫陌黎的脖颈,防止自己应为箫陌黎的动作而滑落了。
“哎,对了,没准儿咱还能出趟海呢。听闻柳州是有海口的,若是得了机会我们便出去看看,我这可是从来都不曾见过海生的什么模样的呢。”柳青芜略微有些向往的说道,手已经搭上了披风上挂着的那把瑶芳伞,在箫陌黎出手之前那伞中的短剑便已经出鞘,而后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将两个黑衣人钉在了原处的树干上。
柳青芜自小便是生在都城的,虽然祖籍柳州却当真是一日都不曾在柳州呆过的,对于柳州的记忆大多都是听闻父亲闲暇时候说起。那也是极小的时候了,后来父亲整日的忙于政事,也就极少有机会在聊起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