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同穆轻寒均是如何都没想到的,这事儿可就算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定下来了,忍不住的便是唏嘘不已。
“这永安王倒也是是个挺大气的人物,这么重大的事情,是派遣了两个江湖人士便过来给谈妥当了!”未免这也太过于儿戏了一些。
这后面的话,龙吟自然是不好说出口的,只是终究是觉得有些无奈的,这都不知道该说人家什么才好了。
穆轻寒却不见得便是绝对认同龙吟说的这些话的,这闲书和洛陵原本便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的,若当真只是江湖中人,还能够得到永安王这般重用,恐怕也当真是有本事了的。
“那闲书,父亲是金陵的当朝的丞相。”穆轻寒对于这闲书到尚且还有几分熟悉,可是至于那位洛陵可就是一点都不知道了的。
龙吟听着穆轻寒这般说,便是一愣,金陵的当朝丞相不是终身未娶吗?怎么会冒出来个儿子?!
“当朝丞相,当年凭借着一己之力劝退诸国进犯,当时可谓是轰动一时。这闲书小公子,虽说如今还不见得有丞相之气候,却是一派智勇双全了。”穆轻寒经不住的便是一阵轻叹。
说到底,如今和云京是不比金陵来的安全的,可是这人却是身无武功竟然就敢让一人带着直接进来了云京,胆识自然不可估量。
再加上方才那同自己说话时候的气势,还有那前后的语调速度,那有条不紊的模样,说的似乎一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莫问的意料之中,可是……倘若是他闲书没什么真材实料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龙吟似懂非懂的听着,到底是不太清楚金陵那边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穆轻寒倒是这会儿反倒是冷静下来了,方才尚且还有几分激动的,先下去是将心思都放回到了这棋局之上了。
“方才的棋局不是还没下完吗?下棋下棋。”穆轻寒说道着,便是搂上了龙吟的肩膀,带着人回到了这边的棋盘之前。
龙吟多少是让穆轻寒这搂着自己肩膀的手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了,这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龙吟虽说如今是男装示人,但是说到底这心里面还是拿着自己当姑娘的,这搂着肩膀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的亲密,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两个人之间。
穆轻寒是没感觉出来龙吟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的,看着龙吟这么一副样子,忍不住的低叹了一声:“怎么了这是?”
“没,没什么,你能先把我放开吗?”龙吟有些不自在的嘀咕了一句,看着穆轻寒的目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甚至是有些告饶的意思。
穆轻寒也没什么好拦着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就收回来了自己的手。
“这金陵的永安王过来,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和你签一个左右不过就是个一张废纸的凭据?”龙吟虽然说觉着有些心中感慨,可不至于是没有脑子。
今天签下的这个契约,左右也就是这么四个人知道而已,若是到时候双方任何一个人当作没这事儿发生了,那就是真的没这事儿了,到时候还是得仗照打的。
“他这是在试探。”穆轻寒看了一眼如今的局面,忍不住的是有些感慨,这龙吟实在是聪明的。
这围棋,龙吟往前是没玩过的,如今也不过是跟着自己学着来而已,而方才下的那一子,可当真算的上是妙招了。
龙吟便是听不明白了,这是能够试探什么的?
“他是想要试试我,到底是不是当真如同这世人所言。”
世人都说穆轻寒是天底下最好的元帅,爱民如子,如果是让穆轻寒来当了云京的皇帝大家也是愿意的。
“为什么?”龙吟便是想不明白了,难道这永安王知道了穆轻寒是爱护民众的,就能够改变什么了吗?
穆轻寒随意落了一子,便是放着让龙吟自己去想去了,而后自己带着些许的恼意是在思考着,这永安王到底是做什么的。
“如若我当真是爱护民众,必然是不愿意天下大乱。”
不愿意天下大乱的人,又怎么回事那个刻意挑起事端的人,所以即便是没有那一份协议,实际上穆轻寒也是不愿意去攻打金陵的。
而签下那一份协议,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彼此之间有个束缚,各自心里的束缚而已。
龙吟自然也就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看向穆轻寒的目光便是带上了几分试探:“那到时候,你会变吗?”
有些人,所在的地位不同,他们的心态便是不相同的。
而到了如今,穆轻寒也不过就是个元帅,自然不会想着要天下多大的,可是等到到时候穆轻寒不再是元帅了呢?
人的欲望和想望是会变得,谁又知道多年以后的人,会是什么模样的?
穆轻寒被龙吟问的一下子有些答不上来,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实际上龙吟的问题和顾虑是理所当然的。
即便是穆轻寒自己,大抵也是说不清楚的,他到了多年之后究竟会是什么模样,谁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否会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的人?
龙吟看着穆轻寒坐在那里,不再继续说话的样子,微微底下了眼睑,却也明白穆轻寒说白了也不过是不想要欺骗自己而已。
如果想要欺骗,当机立断的直接回答就算了,即便是自己都没有仔细去想过的答案,至于未来是什么模样等到时候再说。
“龙吟希望我,将来是什么样子的人?”穆轻寒微笑的看着龙吟,柔声询问。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是想要知道龙吟的答案的,就是想要知道了,所以也就这么询问了。
龙吟抬着头,看着穆轻寒,到了最后也不过是突出了四个字:“盛世明君。”
。
莫问神色略有几分为难的看着喻淼淼,若是放在了往前,他必然是不愿意告诉她的。
这会儿却是不同,喻淼淼现下是已经张口问了,他若是再不说便不是告诉或者不告诉的问题了,这是有意隐瞒。
是故意为之,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可若当真要好好的解释,也并非一早一夕就能够说的清楚的。
更何况,喻淼淼这些年嫌少与人接触吗,是当真不见得莫问在这儿说了,她便能够听得明白的。
“若是不方便,便不必说了。”喻淼淼看着莫问,最终低叹了一声,到底是不太高兴的。
她希望是能够帮着莫问一些事情的,可是却忘了,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公告天下的。
“倒也不是不方便。”莫问沉吟了一声,最终无奈低笑了一声,而后幽幽继续说道:“只是这些年来一只都是这般过活过来的,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做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却是突然一下子让我系数道来,是当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莫问眉宇之间终归是闪过了些许安然。
他自小身在皇家,上头还有个定了太子德高望重的太子哥哥顶着,十六岁之前的日子,一只都是无忧无虑的过活着的,无须去过度的征讨什么,也不必刻意的回避或者保护什么。
却突然一下子什么都变了,已经极为了的兄长突然病倒,病来如山倒,原本稳固的朝局一夜之间满盘颠覆。
他是皇帝同胞兄弟,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是要陪着一起承担哪些事情。不可能任由护国侯等人把持朝堂,不可能让这天下落入了贼人之手。
喻淼淼听着莫问的这般模样,便是忍不住的皱眉,怎生听着是这般纠结的呢?
莫问这方才是说了开头呢,喻淼淼这边便是有几分的闹不明白了,一下子也就不知道应该继续怎么说下去了。
莫问神色无奈的看着喻淼淼的样子,最终低叹了一声幽幽说道:“往后的时间还长,你若是想知道的更多,回头是一桩桩一件件的慢慢与你讲的。
喻淼淼似懂非懂的听着,便是点了点头,而后就随着莫问下了马车了。
这边下车的地方尚且不过是一个山脚下,再往上还有不少的路是要走上去的,喻淼淼忍不住的便是蹙紧了眉头,看着眼前的路忍不住的唏嘘不已,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为何偏生是要挑着这么个地方。”喻淼淼便是想不明白了,莫问那是网页,什么地方不好用的,是要到了这等犄角旮旯的连个走马的路都没有的地界。
莫问见着喻淼淼那一脸神色忧伤的模样,便是低笑了一声,而后缓声解释道:“这地方若不是知情人,嫌少是有人能够知道的。”
这趟的路,自然是不好让莫问自己走着上去的,莫问这双腿可当真不见得能够走得了这山路的。
天罡扶着轮椅往前,喻淼淼便在一旁走着,路不算宽却是足够容得下两人并排而行。
“再往前多少陡峭了一些,沉鱼,你扶着些她。”路是越走越窄的,起先尚且还能够两个人并排走,在往后便是容不下了的。
莫问回头看了喻淼淼一眼,沉鱼已经是走在了喻淼淼的身后了的,倒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云阙是跟在最后的,漫不经心的的往前走,偶尔还抬头看看前面的路如何。
要是放在了以前,哪里轮的上云阙再这里七拐八拐的走来走去?那是脚下生风的便直接上天了的,不过眨眼之间也就到了地方了,如今这般走动当真是叫人哭笑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