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两人哽咽着张了张嘴,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无生那样刚烈的男人亦忍不住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你们别这样了,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萧玉最不喜欢这般煽情的样子,她很害怕自己会哭。
“谢小姐成全!”无生万没有想到萧玉会答应,两人互生情愫就是萧玉第一次一声不吭回玄天门的那天。
尔后,在萧玉去南巡的那段日子,两人更是情投意合,时常避开众人偷偷去幽会。
但是他们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萧玉不同意,今天这一闹,竟没想到萧玉居然同意了。
当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萧玉撮合他们是有打算的,现在萧婵出嫁,萧玉年龄和她又相仿,常岚肯定会想尽办法将她赶出去。
与其被赶,她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想办法自己出去,也不至于收到常岚在婚事上的点点评评。
到了要上课的时间,萧玉也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转身走了出去,在出门之际还郑重的提醒无生道:“记得给我聘礼,不然休想要我家青竹。”
“是。”
走出屋外,萧妍绿衣绿裙,清新秀丽,手里拿着一枝新鲜刚剪下的美人梅,快活的对挺着小肚子的金氏说道:“母亲,这枝花好漂亮,我给你插在花瓶里。”
金氏温柔的给萧妍擦去脸色细细的汗水,嗔怪道:“你这孩子,忙忙的去摘花回来,看看你脸上的汗。”
萧玉站在自己的门口宽微微笑,看着金氏和萧妍,这种母女之间的互动她也好想啊!鼻头有些一算,她心里默默的念着:“母亲,我真的好想你啊!”
萧妍任由金氏擦着汗,望着正靠在门边没有走过来的萧玉,皱起小眉头问:“玉儿姐姐也在啊。”
“行了,玉儿也出来了,你们就一块去上课吧!”金氏是江南女子,心思比较细腻,看到萧玉在那靠着就知道她定是想母亲了,赶紧将话题引开。
看了一眼金氏,萧妍才慢吞吞的说:“今天先生讲的是《大学》,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请了半天假。”
听了这话,金氏略有些纳罕道:“先生倒是好说话,不是传闻他很严厉?”
对赵先生颇有好感,萧玉笑道:“先生一点儿也不严厉,最是好说话的。”
这话金氏根本不信,质疑的问道:“先生如果不严厉,怎么能教出那么多举人进士?”
萧玉微笑道“举人进士考的无非是四书五经,大家都已背得滚瓜烂熟的文章要做出新意来,这是靠严厉能得来的?”
尽管这样,金氏还是觉得不妥,她不想让萧山河觉得萧妍不好好学习,所以依旧是催促着她说:“你还是去上课吧!”
赵先生本就教的好,再加上三人本就用功,她们的功课突飞猛进,做出来的文章居然已是花团锦簇一般。
来视察的萧山河大喜之下,把三个女儿狠狠夸了一通,赏了几件名贵笔墨纸砚。
一向性子比较内敛的萧嫤被夸得小脸通红,激动得身子微微发抖。
萧婵在旁看得心生怜悯,这深闺大院的女孩子还是需要父爱啊!
老祖宗最近不知怎么了,对萧玉很是和善,还常召悠然去见些夫人太太,萧玉低头扮淑女,对那些夫人太太打量货物般的眼光,只做不知道。
萧玉白天循规蹈矩的请安、上学,晚上不是在房间里温习功课,就是去陪萧山河说说政治上的事情,乖巧极了。
当然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萧玉知道老祖宗就是打着要将她嫁出去的算盘了,所以就尽力的想要找个靠山来保护自己。
但唯一的靠山就是萧山河,所以她只能尽力的维持自己的乖女儿形象,让萧山河能好好开恩一下。
可是已经不止是老祖宗动作不断了,连常岚也没有歇着,总是将路苍瑜叫到府里面,说什么男丁少,所以让自己侄子来帮忙。
然而路苍瑜来了之后,忙倒是没有帮,反而总是寻着萧玉来了,还是那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
不过这府里的三个长辈很明显就是在抗衡了,得知常岚请了路苍瑜来,萧山河就堂而皇之的请来了夜玦。
萧府每天从早到晚,都是络绎不绝的可人,大家都知道,这就是为他们的二小姐在找好夫家了。
而且民间关于萧玉的故事还挺多,什么和路苍瑜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又和夜玦情投意合啦!反正满城风雨的。
反观萧府倒是一片平静,路苍瑜虽然来了,可是萧玉却推说金氏怀孕喜静,所以不见客人,他来了几次就吃了几次闭门羹。
对待夜玦,萧玉的态度就好很多了,她不仅亲自去迎接,还让他到玉轩里面来座谈,根本就不管路苍瑜有多么生气。
由于路苍瑜日日守在萧府,萧玉竟是除了上课,连出门的机会都寻不到,所以她见到夜玦之后就开始抱怨生活无聊。
“玉灵郡主不是在上课吗?怎会无聊?”夜玦轻抿着茶水,看着一脸气呼呼的萧玉,勾了一下嘴唇。
“那些书其实我也度过,现在跟着先生再学一遍,无非是加深印象罢了。”萧玉撑着自己的脑袋,偶尔瞟几眼夜玦,突然提议道:“不然你送点别的书来给我看吧!”
要知道女子读书本来就很有限制,有许多书都被当做禁书一样的不允许女子看,萧玉知道夜玦家书多,就像讨要几本。
“借给你还行,但是送就不好了!”夜玦眼神真挚的看着萧玉,说出了这番深意的话。
“为什么?”萧玉没有想到夜玦连几本书都不愿意送给自己,很是疑惑的质问道:“为什么不能送我书。”
“避嫌。”夜玦轻轻的突出了这个两个字,男人怎么能送女孩东西。
不敢相信夜玦居然这么守礼,萧玉有些狐疑的望着夜玦,总觉得这事情就是很不对,又问了一句:“避嫌?”
夜玦叹口气解释道:“我不是骗你,我们断空山君曾经跟我说过,在我25岁前绝对不允许洞房。”
看萧玉犯傻的样子,夜玦只能又解释道:“我能拿到了龙渊剑,这是天机,断空山君说洞房也许会破坏了天机。”
萧玉虽然深表同情,同时也觉得夜玦更是适合她了,正好她还要守孝三年。
“断空山君,武功很高吗?”萧玉不善于谈论伤感话题,便转移注意力,自打听说了断空山后,她就特意去调查了一下断空山,却发现这也是一个及其神秘的人。
这个问题夜玦据不回答,他只是笑着说道:“断空山君整日喜欢看一些星象,他前几日特意告诉我说,我的真命天女就在萧府。”
顿时萧玉就羞红了脸,这几个未嫁的姑娘里面只有她和夜玦是认识的,如果不是说她,她还真想不到别人。
但是这害羞却让她岔开了话题,看着夜玦说道:“国师爷,你武功那么高一定很勤奋的吧?俗话说,天道酬勤啊!”
“我从小,学武功就有天赋。”夜玦没有犹豫,直接实话实说:“那些武功,我好像不用学就会。”
竖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萧玉也很想握住夜玦的手告诉他:“我也是。”可是现在还不能透露她的身份,她只能羡慕道:“国师爷真是人才啊!”
“小姐,老祖宗让你去一趟呢!”青竹虽然很不想打断两人说话,但是老祖宗的话又不能不传。
“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回去了。”夜玦很知趣,立马起身走了,萧玉只能目送他到门口,就回屋打扮。
老祖宗是毫不疲倦的又命她去见客,这次是位中年寡妇,黑衣黑裙,一脸的严肃冷漠。
这一次常岚也在,她得意洋洋的像萧玉介绍说:“这卢最是和气的,家里只有位独子,年纪轻轻已是军官,十分争气。”
见萧玉拒绝不见路苍瑜,常岚就特意给她寻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寡妇婆婆,让她将来说不出的苦,想到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的小庶女将来要过的苦日子,常岚便觉着无比快意。
萧玉一身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长褙子,素色洁净,不染纤尘。连花饰都是衣料自有暗纹镂花,打扮得十分浅淡。
这般浅淡的打扮,卢夫人还是不满意,用挑剔的眼光打量萧玉片刻,直言道:“听闻二小姐还在守孝,却如此奢华。”
老祖宗叹息道:“我们二小姐自小在乡下长大,这一来就封了郡主,衣物什么的自然都是好的,再说了见客人也总归打扮的好看些。”
想到此处,老祖宗尽量温和的对萧玉说道:“以后不可如此,守孝期间服饰要朴素,不可奢华。”
常岚也在一旁帮腔,三个女人对萧玉唠叨起来,让她实在不耐烦,笑吟吟道:“这可难了,我自是听长辈的话守孝要打扮素雅一点,但这已是我最不奢华的衣服,再朴素的,可没有了。”
“卢夫人也在守孝,你看看人家的衣服,比你就规矩多了,你好好学学!”常岚口无遮拦的说着。
听了常岚的话卢夫人皱起眉头,但是又不便对常岚发火,只好板起脸对萧玉说道“那就再制新的!”
见这自己还未过门,这女人就管起自己了,萧玉故作天真浪漫的样子:“我衣服多得穿不完,多少新衣一次没上身呢,为什么要再制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