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猪一样的队友,秦皓风大胆在前面开路,谢林杰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在后面瞎哼哼,好几次差点拖着他一起掉坑里。
走了几分钟后,谢林杰吃不消了,扶着腰吃力的对秦皓风喊着:“秦皓风,你走那么急干嘛!慢点,等等我……哎呀,谁透露的消息说黎冉在这里?还是楼上有什么高人指点,说黎冉会在这里?哎呀!你不要走那么急,黑灯瞎火的,然后掉坑里!!”
“和你走一起才会掉坑里!”
秦皓风冷笑一声,用手机照明继续往黑暗深处走。走了大半个小时总算看见前面有光亮,似乎是座荒废的居民房,里面还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他顿时神经高度紧张,做着手势让谢林杰轻声闭嘴。
谢林杰一看有人,掏出手枪伏在旁边,不等秦皓风观望结束,蹑手蹑脚的靠近。不小心踢到旁边的东西,声响引得里面的人有所反应。
秦皓风无语的扶额:“蠢材,脑子有坑动作还笨,你不适合活在这个世上。”
“切,你就看着吧,小爷我自会搞定一切!”
说着谢林杰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息扛枪而去。
可没想转头跟人对骂起来——
“躲在外面的是什么阿猫阿狗!快给老子出来!”
“妈的,你才阿猫阿狗!滚出来见你小谢爷爷!”
“呵呵,什么东西,等爷爷出来打得你哭娘!”
“来啊来啊,老子怕你啊!”
“儿子你等着,等下有你哭的!”
“呸,你才儿子!龟儿子!”
听着两人无营养的对骂,秦皓风无语的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人摸黑出来,一脚横扫,顺势坐在那人身上。其他人拿着家伙闻讯而来,秦皓风和谢林杰默契的交换了下眼神,谢林杰小心往里面摸近。
“你们为什么抓走冉儿!把冉儿藏哪里了!快说!!”
“老子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咳咳……老子在这里篝火烤肉也碍到你们了……”
“篝火晚会?”
谢林杰疑惑冲进内堂一看,门口围着几个脸色微醺的醉汉,荒废的房子中间生着篝火,烧烤架上摆着残留的食物,旁边还倒着N个啤酒瓶,看样子真的是篝火烧烤。
“草!闹乌龙了!”
最后还是谢林杰低声下气的收拾烂摊子,秦皓风失落的站在院子里看夜空。明明是追寻白光而来,可还是没找到黎冉。是牵引有误,还是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回去的车上,两人满脸疲态,将车子停在江边,买了打啤酒闷闷喝着。喝过叫过发泄过后,秦皓风随手把啤酒罐一扔,歇斯底里的低吼几声,带着一身酒意扭头钻回车子。谢林杰无奈捡起啤酒罐扔到垃圾桶里,抽着烟慢吞吞往车子里。
进去后,发现秦皓风一言不发的躺在放低的驾驶座上,右手遮着眼睛,悲伤和无助显露无遗。
“刚才那群是被老婆离婚的汉子,一伙人郁结难舒跑到废屋喝酒扯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黎冉在废屋里,是谁透露的消息?”
秦皓风苦笑不语,伸手要了根烟点上,看着窗外夜色苦闷抽着。
半夜一点,离黎冉失踪已经6个小时,他不明白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像无头苍蝇满世界乱窜。累,难以言喻,总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大石头,闭眼都是黎冉遭遇危险的可怕画面。
这时谢林杰接到个电话,支支吾吾交谈了几句后挂断,脸色惨淡的瘫在副驾驶座上,叼着烟撇头看着秦皓风。
“你在想什么?”
“假设不是绾川,还有谁会对冉儿下手——”
“我都说调查王刀和老拐和他们的手下了,你不听!按照我当警察那么多年的直觉,肯定是他们做的!”
“不可能……”
谢林杰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坐起来,口鼻喷烟的低吼:“又是这三个字!你能不能不要总说‘不可能!’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所以现在嫌疑最大的还是他们!”
秦皓风冷静扔掉烟头,双手枕着脑袋放空眼神的苦笑,他太清楚黎冉的能力,所以才会一直说着不可能。他也想过黎冉口中说过的将骸,可直觉告诉不是将骸。黎冉这次突然失踪,明显是有人设下的陷阱。
“你决定好了没有,决定好了我们就去找王刀和老拐……”
“你蠢吗!都说不是他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谢林杰恼怒的砸了下车窗,黎冉失踪他的担心害怕不亚于秦皓风,时间分秒的过去,还是没有黎冉的下落,甚至全滨海的眼线都没有消息,他害怕黎冉已经遭遇不测……
“我想起一个人!”
“呵呵,男人还是女人?”
“我没心情在这时候和你开玩笑!”
秦皓风做了个ok的手势,调高车位正坐。
谢林杰开始冷静的分析:“你说不可能是律绾川或者王刀和老拐他们,而我遍布滨海的眼线都没有查到黎冉的下落,说明对方是个有背景的人。在滨海有背景又针对黎冉的,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
“你个蠢货不会认为是我吧?”
“别开口闭口喊我蠢货,想继续听就乖乖闭嘴!”
秦皓风敷衍的摆摆手,又点上一支烟。
“就黎冉失踪前几个小时,我和她在餐厅看到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在滨海出现的男人……”
“说重点!”
“咳咳!你有没有听过樱野株式会社?”
“哲岛熊?”
秦皓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警惕的皱眉看着谢林杰。
谢林杰得瑟扬了下嘴角,总算博得某些人的关注,不由得意起来。
“那天看到的应该是哲岛野,哲岛熊最小的儿子。要是我没记错,秦氏帝国和樱野株式会社曾大闹过一场,还引发了一系列黑帮仇杀。哲岛熊最宠爱的小儿子竟然会出现在滨海,而且黎冉似乎认识他,说到哲岛野的时候语气还怪怪的。你和黎冉的事情早闹得人尽皆知,假设哲岛野这次出现是为了老爷子和哲岛熊的十年之约,那他绑架黎冉用来威胁你,这点很合理……”
“似乎很合理,但是漏洞百出。”
“又打哑谜,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假设哲岛野抓走冉儿是想威胁我,可所有人都知道五年前黎冉已经离开,要抓也是抓绾川,不可能是冉儿……”
“啧啧,我以为秦三少有多聪明,还不是愚不可及。”谢林杰得意的摇晃手指头,见秦皓风恶狠狠盯着自己,赶忙把手指头收起来,想了想继续说道。“律绾川深居简出,就算出门也会带着司机和保镖,很难近身。黎冉却一直是孤身一人,虽然漂亮却有点小迷糊……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不爱律绾川,你爱的依旧是黎冉——”
秦皓风不由一怔,逃避的挪开视线,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你瞎,我都要娶绾川了,难道这不是爱?”
“呵呵,你就继续自我蒙骗吧。不和你扯淡了,我觉得哲岛野绑架黎冉的可能性。不知不觉都半夜三更了,你送我到XX路口下车,我还派人查找哲岛野的下落——呼,今晚没的睡咯~”
“嗯……你真的觉得我不爱绾川,爱的是冉儿?”
谢林杰伸着懒腰懒洋洋丢出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你秦三少喜欢自我欺骗……好了好了不想和你说话了。到XX路口的时候喊我,我先眯会。”
“好……”
抬头看一眼夜色寂寥,秦皓风眼中的愁云更深,痴念一声‘冉儿你在哪里’,眼眸淹没在黑夜中。
回到帝豪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秦皓风轻声轻脚回了房,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律绾川,帮她拉好被子,拿过换洗的衣服去了另一个房间。冷水澡更能让人冷静下来,脑海里挥之不去是黎冉的笑脸。
换上浴袍一身湿气的从浴室出来,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抬起欲开门的手最终收回,脑海里跳出谢林杰说的话,打定主意换好衣服快速往楼下走。叼着烟上了车,拨通私家侦探电话查找哲岛野的同时,开车满滨海乱转,希望能有些意外收获。
凌晨5点滨海,晨曦初现,天边雀跃着鱼肚白。秦皓风无意间路过冉风居,发现谢林杰的车子还在。想起凌晨分开时谢林杰说要去调查哲岛野,而私家侦探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犹豫着拿出手机拨打谢林杰的电话,想问他有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略久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可说话的不是谢林杰。打听之后听到一个震撼消息,秦皓风立马挂掉电话驱车赶往警察局。
警察局降了半旗,进出的警察无不哀伤悲怆。秦皓风拔腿奔向局长办公室,听路过的小警察后局长外出办公。他转头往谢林杰的办公室走去,刚踏进办公堂就被眼前的悲伤情绪震惊,只见所有警员都红了眼,一蹶不振的坐在各处。
秦皓风认出其中一个是小张,跑过去把他拽起来,脸色凝重的低吼:“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谢林杰会死!你们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快让谢林杰出来见我!!”
小张看着秦皓风痛哭流涕,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皓风恼怒的甩开他,从刚才听到谢林杰死掉的消息时,他还以为是谢林杰在跟自己开玩笑。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瞎bb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间死掉!而且是在调查黎冉失踪的案子里!
“呵呵,谢林杰没死对不对……你们告诉我,这是那小子的恶作剧对不对!快让他滚出来见我!”
满堂死寂没人回答,各自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这时走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把手上资料往桌上一扔,淡淡丢出一句‘给你们警长认尸去’转身离开。
秦皓风不由一怔,不敢相信的翻开桌上的资料,照片是谢林杰惨白紧闭的脸,旁边还有死因说明:后脑重击引发的血管爆裂。
他如无力的纸人般跌坐椅子上,不断攥紧双手,双眼通红青筋暴露,喃喃自语的苦笑:“什么信誓旦旦要替楚家讨回公道,还没几个回合就死了……呵呵,你个骗子……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