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起的杀人案让滨海上方蒙上了一层阴霾,居民下班后不敢在街上逗留,家家夜晚闭户不出,整个滨海陷进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局长办公室——
“饭桶!查了那么久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要你们有什么用!马上给我滚出去继续查!要是再查不到,我的位置不保,你们也休想在滨海混下去!!”
“是……是……”
这已经是连续杀人案的第五天,今早刚发现第十个受害者,无一例外是脑髓被吸干,死状凄惨吓人。
等所有人出去门关上后,老江重重叹了口气,没想到在退休前还来这么一遭。假设还是没有线索,别说退休金了,还有可能被问责入罪。
想着他又不由叹了几口气,哆嗦的点燃一支烟苦闷抽着。
不过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季如平来了。
季如平本来已经动身回东都,上机前无意听到这事情,直接撕了机票驱车赶来警察局。
老江顿时打了个寒噤,见季如平冷冷瞪着自己,连忙掐灭烟起身走到季如平面前,害怕的低着头。
“老……老大,今天您不是要登机回滨海吗,怎么回来了……”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
季如平愤怒摆手,绕过老江走到沙发上坐下,随从见此识相的关上门守在门口。
老江愣了几秒,急忙走过去递给季如平一包烟,想让他息怒。季如平二话不说把烟扔到地上狠狠踩扁,吓得老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冷汗贯面而出,脑袋越来越低。
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老江确确实实是季如平一手带出来的。后来季如平看他能干,做人又圆滑,也许能管好滨海,就把滨海警察局局长的位置丢给他。没想到老江是个欺上瞒下的主!
此时怒火如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季如平本因为丧子心情就很悲痛,加上老江还瞒着连续杀人事件!季如平不说话,老江就越害怕,身体哆嗦的更厉害了。
“老……老大,我没想瞒着你。只是亦澈刚死,我知道老大正伤心难过,就……”
“借口!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凡事以群众为天!要不是我无意间听到,你是不是想一直瞒下去!我……咳咳……”
季如平的心绞痛犯了,脸色涨红表情痛苦的按着胸口。老江急忙倒了杯开水过来,再季如平口袋里找到药后,小心翼翼的服侍他吃下。
吃过药后的季如平脸色也恢复了一点,就算瘫在沙发上,还是冷冷瞪着老江,满腔的恨铁不成钢。
“老大……您别生气了,小心身体。我刚从警校毕业就跟着你办案查案,到现在都三十多年了。虽然后来我在滨海落叶生根,但一日是老大,终身就是老大……对!这次是我错了,可我真的不想老大您操心。亦澈是您唯一的孩子,结果死在了我的地盘上,我……”
老江难过的抹掉眼角的泪,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
“我还记得亦澈刚出生那会儿,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子,看着实在可爱喜人……后来他来滨海警察局报到,我差点没认出他来。眨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亦澈长成了高大帅气的少年,我还盼着喝他的喜酒……”
老江彻底崩溃了,一生与罪犯做对抗的铁血警察,此时捂着脸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季如平早就是老泪纵横,始终不能走出季亦澈已经死去的阴霾。许久后长叹一口气,对着老江摆摆手。
“小江,过来坐下吧。”
“是,老大。”
“这五天发生了什么?快说给我听听。”
老江抹着泪回忆起五天前刚到警察局的那天早上,至今都觉得是个噩梦。
“……老大,事情就是这样子。五天来我派出所有警力,包括拜托黑道的一些朋友,可找不到丝毫的线索。凶手好像隐形人,杀了人后立刻消失。更古怪的是,每个死者的脑髓都莫名失踪,似乎指向凶手是……是个……”
“呵呵,你认为鬼怪杀人?”
老江急忙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睛盯着季如平,脸色煞白的小声说道:“其实在六年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季如平顿了顿神,忙不迭点燃一根烟冷静:“六年前的机场大厅和星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很想知道,可是查不到啊……”
“呵呵,是查不到,还是你没尽力去办!”
老江害怕的低下头,六年前事情发生后,他立马去了星河,可当时秦道天刚死,愣是悲愤的小弟给轰了出来。之后秦皓风出面摆平了这件事,他也就没再查下去。
要不是这次杀人事件如此诡异,他也不会联想到六年前的事情。
“我在问你话!”
季如平雷霆震怒,老江吓得哆嗦了一下,把六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季如平。
听完他一番述说后,季如平的神色反而轻松起来,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烟灰,似笑非笑的说:“看来是时候去一趟星河了。也不知道我的故人死后,星河又成了什么样子……”
傍晚时分,秦皓风的座驾出现在星河门口。车内的他忧心忡忡神色不安,因为杀人事件的持续发酵,也惹得秦氏帝国人心惶惶。大家不约而同把六年前的事情拿出来当话题,搞得他心情都有点糟。
大铁门打开,他正要开车进去,听到有人喊自己,探出脑袋一看,不由皱眉苦涩一笑。
稀客啊,季如平竟来了。
自从秦道天死后,四合院被搁置下来,他还是住在之前的别墅里。
进去的时候听到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立马想到是可晴在捣乱,浅笑摆手的让季如平先坐下,放下外套后边解领带边往厨房走。
果然,到了一看满地的碗碟碎片,到处都是面粉,水龙头开着,水流了一地。灶台上更是惨不忍睹,菜叶子菜梗随水飘。调味料倒的到处都是,白净的墙上还有N个手掌印。
可晴正拿着筷子和灶台上的螃蟹大战三百回合,表情随着战况不利愈发凝重紧张。
“哇,第三次世界大战吗?我的厨房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叔你没看见我在忙吗,快出去!”
“好好,我拿两瓶饮料就走……你个疯丫头不要推我啊……”
“快走啦!”
‘嘭’,秦皓风被无情的拒之门外,还好饮料到手,看了眼继续传来惊叫声和摔东西声的厨房,无奈笑了笑走到沙发上坐下。
“不好意思,茶叶和咖啡豆喝完了,只剩下饮料了。”
季如平目光如炬洞察力惊人,早看到厨房里正在上演‘人蟹大战’,那女战士正是顾向东的独生女顾可晴。早听闻过此女子的野蛮任性,有点佩服秦皓风能和这种神之女子住在一起。
简单的寒暄后,季如平缓慢点燃一支烟,开门见山:“我来是想知道六年前的滨海机场大厅和星河发生了什么?”
秦皓风一愣,没想到季如平为了这事而来。随之很快冷静下来,抽着烟暗暗打量季如平。
“我相信季伯伯不会那么无聊,为了六年前的事情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季伯伯,我说的对吧。”
季如平憨笑着,用余光打量秦皓风。依稀记得六年前他的肆无忌惮和张扬跋扈,此时却成了一个安之若素谈笑风生的成熟男人。
“呵呵,好孩子啊,道天在天之灵看到你这么乖巧懂事,肯定很欣慰……道天的灵位在哪里,我想去拜祭一下。”
秦皓风掐灭烟头起身礼貌摆手:“季伯伯这边请。”
“嗯。”
高手交战不用纠缠,从秦皓风不动声色一句话带过之后,季如平也知道不可能从他嘴里再撬出些什么。拜祭过秦道天和兰儿的牌位后,他便匆匆离去。
秦皓风一直送他上车,始终保持绅士的礼貌和微笑。终于送走了季如平,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揉了揉笑僵的脸,身心俱疲的往别墅走。
“季如平会突然过来打听起六年前的事情,是不是跟最近发生的凶案有关……黎冉?!”
刚推门进去,可晴突然跳出来,扮着鬼脸:“哇!小叔!我吓不吓人?”
秦皓风看都没看一眼的敷衍‘嗯’了一声,摸着下巴刚长出来的胡渣深思着往沙发走去。
刚坐下可晴就窜上来,凑近看着他的脸,嘟着嘴巴不满的嘟囔:“切,一点也不好玩,你好歹做出个惊吓的表情来满足下我吓人的欲望……小叔,你在碎碎念什么?刚才是谁来了?是不是黎冉?!”
“不是,是季如平……该死,这两件事情真的有内在关联吗——”
“你说的是季亦澈的老豆,咱天朝警察的老大季如平?!”
“嗯……我这脑袋怎么回事,怎么想不起来六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哎,黎冉黎冉——”
“季如平来找你干什么?季亦澈刚死,他应该伤心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哭!可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
“不知道……看来得去找一下黎冉。”
说着秦皓风原地满血复活,整理了下头发衣服,拿起外套欢快往外走。
可晴突然快步冲刺跳上秦皓风的背,勾着他脖子像树熊一样挂着不肯下来:“小叔我听到了,你说你要去找黎冉,我也要去……”
“别胡闹,我这次是有正经事找她,具备正当理由……疯丫头你给我下来!别闹了!不然给你扔沟里去!”
“我不我不我偏不下去!星河好无聊,我才不要再待在这种鬼地方……”
“那我让皮条陪你去好玩的地方,你先下来……”
“不要!哪里都没黎冉好玩,我就要跟着你去找黎冉!你再颠我,我就上网爆料,说我已经和你同居,打算生一篮球队猴子!到时候看黎冉怎么看你,还肯不肯见你!”
秦皓风冷冷一撒手,直接把可晴扔沟里。
“小叔你欺负我……呜呜,我要告诉黎冉,说你要和我生一足球队的猴子!!呜呜,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