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姑娘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睡了就睡了,笑微能睡到我的男神,那是她有本事!听说她还升了主管,啧,能将顶头上司拿下,现在她可是财色权三收啊,为什么这种好事就没有落在我的头上呢?!”
另外两个女同事一齐鄙夷地朝她看过去,脸上全是不屑:
“这年头还真是笑贫不笑娼啊,咱们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埋头做事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刚进公司不久、靠着勾搭上上司而平步青云的小姑娘吃得开,这社会,这公司,这人性,也是没SEI了!”
说完,两人满脸不高兴地离去,剩下的那个姑娘赶紧追在她们后面,三人一起离开了这处天台。
等她们三个走了后,从天台上的水塔后面转出一个女人来,正是集团董事长慕连荣的秘书。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略一沉思,便也下了天台,她要将刚才听到的这些话原原本本地汇报给慕董事长听。
除了流言外,还有一支看不见的手,正搅起一股暗流汹涌着向沉浸在幸福中的笑微奔袭而来。
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因为景舟给她送了有特别纪念意义又别致的戒指和项链,她便想回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
为此,笑微专门找到季燃,想让她帮忙查一查景舟入职资料上填的生日。
她刚一推开季燃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就匆匆走出了一个男人,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
“严总你好。”
笑微敏捷地让开路,看了眼低着头正打算离去的严若维,礼貌地打着招呼。
“哦,是微微啊,我还有急事先走了,你进去吧。”
严若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亲切地和她聊东聊西,只是一个照面,发现是她,脸上的神色微微僵了僵,很不自然地就撇过头,与她擦肩而过,走了。
严若维似乎有那么点,气急败坏?
笑微纳闷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几秒,不解他今天是怎么了,正好奇间,办公室里面传来季燃的声音:
“笑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赶紧回过神,想起是来找季燃的,便快步走到她面前坐下,轻轻说道:
“季经理,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今天白天天很黑,似乎有下暴雨的迹象,所以办公室里都开着灯。
季燃的脸在日光灯的映衬下,显得比平时白里透红了许多,不再让人觉得沉闷老气,反而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妩媚韵味。
这样的季燃,倒是让笑微看得有些愣住了,话也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季燃见她只盯着自己瞧不继续往下说,以为她是有什么难事要找她解决,又犹豫着怕自己拒绝她。
于是,她亲切地鼓励道:
“笑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又怕我拒绝?没事,你先说说你的来意,我能帮的一定尽力帮助你,不能帮的我也会说明理由。”
笑微见她想岔了,也没有解释,只是不好意思地问道:
“季经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下景舟的生日是哪天?”
季燃没想到笑微来找她居然只是想要知道景舟的生日,她好奇地说道:
“笑微,你们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居然不知道景总的生日?”
“呃,我确实不知道,好像没聊到这个方面的话题。”
笑微被季燃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不由有些汗颜。
最终,季燃并没有查档案告诉她景舟的生日是哪天,她是个刻板认真做事一丝不苟的人。
公司有规定,不允许人力资源部将员工档案里的任何资料透露给其他人以作私人用途,这是出于保护员工隐私以及保密的需要。
当然,规定是规定,如果放在其他公司,也不会严格遵守这一条,毕竟只是一个生日日期,何况公司还会在员工生日那天为他们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所以这根本算不上机密,。
但谁叫季燃就是一个这么严谨的遵守规章制度的人呢,在委婉拒绝笑微后,她依旧好心地提醒道:
“笑微,其实这事很简单,你直接问景总不就成了。”
啊,要是可以直接问她早问了,可是那样就没什么意义了啊。
笑微见季燃为难,倒也不再强求她,站起身和她打了招呼,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景舟,在微信上私信了他,问他在哪里,他也没回。
或许是有重要的事情在忙吧?否则他不会不回她的信息的。
笑微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收到他的一条留言,说他在外面正陪着重要客户,让她先吃饭了回去,她便背着包回了自己的小屋。
而此时的景舟,却是在顶楼慕连荣的办公室里,正和他的父亲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临下班半小时前,他被慕连荣叫到了办公室,公事公办地一一回答了他有关工作与业务上的所有问题。
慕连荣对他的工作表现相当满意,挑不出丝毫的错来,想起叫这个儿子上来的真正用意,想起他从秘书那里听来的有关他和笑微的流言,他决定今天要好好地给景舟做做思想工作。
这个儿子吃软不吃硬,硬性叫他和笑微分手,只会适得其反,接下来他得改变策略和方式方法了。
慕连荣心里打定主意,叫来秘书吩咐道:
“你让其他的人都下班走吧,不用加班了,麻烦你给我和景舟买两份外卖来,然后你也可以下班回家了。”
将秘书支走后,慕连荣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态度和蔼地说道:
“舟儿,我们父子俩好久都没谈过心了,今天我们好好聊一聊,来,你将手机关了放在桌上,我们去沙发那边。”
景舟知道他和笑微的事迟早会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今天看这架势,他是要长谈了。
也好,就趁着这机会,将一切都说开,表明自己的决心好了,早点断了他和景若馨的心思。
景舟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办公桌上,随着慕连荣去了落地玻璃窗前的会客区,选择靠窗的一张沙发坐了下来。
慕连荣并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和他聊着家常,问长问短,问他一个人住在一边过得好不好。
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等秘书将外卖送进来,并关好门下班走了后,他才停下了有些唠叨的嘴,招呼景舟边吃饭边聊。
景舟担心笑微会等他,趁秘书进来的空当走到办公桌边用手机给笑微回了私信,让她不要等他,然后才回到沙发边,准备着和自家的老头斗智斗勇。
慕连荣的外卖是他晚餐必吃的面条,他简单地吃了两口便推到了一边。
看着人高腿长吃相优雅的儿子,他很是欣慰,不由说道:
“舟儿,你阿姨经常念起你,灿儿也很想念你这个哥哥,有时间了,你就回家里常看看吧。”
景舟埋着头闷声吃饭,既不点头答应好,也不摇头拒绝,总之就是将一颗头顶给他老爸看就是了。
慕连荣微微叹了口气,转了个话题继续问:
“你最近有去看过你爷爷吗?他好不好?”
这个话题倒是成功地让景舟开了口,他头也不抬地说:
“爷爷他很好,只是经常念叨,为什么你和妈妈不去看他。”
景舟的语气里有一丝嘲讽,隐隐还有着挑衅,慕连荣意识到他又踏了个雷区,惹得这个儿子不痛快了。
“舟儿,我最近不是在忙么,所以有段时间没去看他老人家了,况且,你也知道,每次一去,你爷爷他就要问你妈妈为什么没一起来,我都不知道要怎样给他解释,唉,他的老年痴呆症愈发的严重了。”
他的解释并没有让景舟满意,他冷哼一声,抬起头来,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这话你就不必在我面前说了,你明知道这不是理由,算了,你和妈还有那个女人的事我不会管,你去不去看爷爷我也不在意,爷爷有我去看就行了,你继续搂着你的女人过小日子好了。”
慕连荣被景舟这话说得老脸有些挂不住。
想他堂堂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手底下的员工遍布全国各地和海外,哪个对他不是怕得要死,毕恭毕敬的?
他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居然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处处吃瘪,被他冷嘲热讽地挖苦,真是让他很有些下不来台。
忘记了自己先前做好的要对他轻言细语交心畅谈劝解他的打算,慕连荣沉下脸,加重了语气稍为严厉地说道:
“舟儿,注意你说话的分寸与语气,毕竟我是你的父亲!我们长辈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横加指责!倒是你,我听说最近关于你和那个叫笑微的流言已经在公司,甚至在整个集团都传得满天飞了,我必须提醒你,你最好赶紧和她分手,否则……”
“否则怎样?将我开除出公司?还是剥夺我的继承权?”
景舟也不吃外卖了,他将筷子放在茶几上,坐正了身子,毫不含糊地反问,脸上有着少见的讥笑表情。
慕连荣今年六十岁,正是更年期的时候,情绪有些反复无常,脾气也变得暴躁。
向来习惯了指挥下属发号施令的他,如今被景舟这样一顶嘴,再看到他毫不在乎的冷淡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一只手紧紧抠着沙发的扶手,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发火,只是稍稍提高了音量指责:
“舟儿,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以为我不敢开除你?你以为我不会剥夺你的继承权?告诉你,我不是不敢!要不是看在你的天赋和才干上,我才不会容许你这样顶撞我!”
说到这里,他将手在沙发扶手上重重一拍,似乎借此来发泄转移他的恼怒:
“你知道公司里的人是怎么说那个笑微的吗?”
“他们怎么说?”景舟往沙发上一靠,冷静地问道,与他父亲略有些急躁生气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们说她贪财好色,年纪轻轻就心机深沉,是个十足的拜金女,说她利用色相骗你上了她的床,还说,你为了讨好她,不仅给她送戒指项链,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她升职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