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低头看着怀里傲娇反问他的笑微,不由啼笑皆非:她怎么总是抓着他是弯弯这点不放啊?
而且,她的眼里还闪着一抹自得,似乎掐住了他的什么把柄短处一样,有着终于将了他一军的得意。
她的眼睛是水盈盈的,她的嘴唇是红艳艳的,她的人则是柔软纤美的。
这个丫头终于成功地将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异样情绪重新挑了起来,既然如此,他还顾忌什么!
“微微,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景舟的黑眸里有浮光闪过,不待笑微反应过来,他的唇快速而准确地覆上了她的红唇。
在狠狠地吻住那双唇将她的惊呼悉数吞进去后,景舟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撤离了那让他一尝便上瘾的柔软的红唇。
嗯,她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早知道她的唇如此甜美,他就不应该浪费之前的时间的。
景舟伸出手,留恋地想要用手指去摩挲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
不料,清醒过来的笑微一掌挥开他的手,粗声粗气地说道:
“滚开!不要碰我!我讨厌你!你这个大色狼,你是流氓!”
边说,她还边用手背使劲地去擦她的嘴,仿佛那上面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脸上还带着一股嫌弃。
本来她的嘴唇就被景舟吻得有些红肿,她这一用力擦,嘴唇就更红了,简直可以与熟透了的红樱桃媲美。
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吻美好的景舟眼神随即暗了下来,他没想到笑微居然会如此讨厌他吻她。
这让高傲自负的他颇受打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笑微一边用力擦着嘴唇,一边不甘心地冲他吼道:
“混蛋!这是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你这个大魔头,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你滚啊!”
说着,她又使劲用手去推景舟,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结果她自己一不小心,跌到了床沿上,她的人一半趴在床上,一半还在他的怀里。
笑微索性用脚去蹬他的身子,边用力蹬边带着哭音说:
“景魔头,你走,我不要看见你!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我连那个渣男都没让他碰过,我准备保留到新婚之夜的初吻,就被你这个恶魔夺走了,嘤嘤嘤,你赔我!你赔我!”
本来眼神已经黯淡的景舟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睛瞬间熠熠生辉,脸色不再颓败。
原来,原来,笑微和他居然是初吻!
这个消息,简直是让他心花怒放——既然如此,他还担心什么!还害怕什么!
刚才他一度以为她是真正的讨厌他,所以有些灰心丧气,现在听她说是初吻,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并不是讨厌他,她伤心的是她精心保留的初吻没有留到新婚的那一夜啊。
笑微是因为这个才迁怒于他的,她不过是还没明白自己的感情所在而已。
想通这一点的景舟心情放松了下来,他的上身也向床沿上的笑微靠过去,诚恳地说道:
“微微,我喜欢你,我早就喜欢你了,我刚才是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你,我一下子控制不住,所以,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笑微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与告白,仍然将头埋在床单里,小声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
景舟没有办法,他伸手去揽她的肩膀,想要将她重新搂在怀里。
不料笑微的反应异常激烈,死也不让他靠近,没有办法,他只好缩回手,想了想,声音沙哑地说道:
“微微,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这也是我的初吻,我还从未吻过一个姑娘的嘴,除了按国外礼仪亲过她们的脸颊之外,真正让我第一个发自内心去吻嘴的,你是第一个。”
笑微从床单里闷声闷气地问道: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
一见笑微愿意搭理自己,还主动问他,景舟顿时振奋了精神,他赶紧点头如捣蒜,虽然笑微此时看不到。
“是真的,微微,我从来没有说过假话,对你,就更不会说谎了,这确实是我的初吻,你,不会笑话我吧?”
笑微半天没有回答景舟的问话,这让他有些着急,又有些担心,见她始终不肯抬头看他,他以为她仍然还在讨厌自己夺了她的初吻,于是,他站起身,轻轻说道:
“微微,我不逼你了。”
说完,他去了卫生间,很快便将那仍旧湿漉漉的衣服又穿在了身上。
笑微听到他关上卫生间门的声音后,悄悄抬起了头,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听到他开门要出来的声音时,她又立即将头埋了下去。
现在的她很矛盾,初吻没了,还是被弯弯上司给夺走的,这让她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不知道应该要怎样面对大魔头。
所以,她干脆只有将头埋在床单里,做一只回避感情问题的驼鸟。
仿佛只要她不看景舟,就可以忽略掉刚才被他亲吻的事实,就可以继续假装自己的初吻还在。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可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她没有更多的恋爱经验,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个才刚刚吻了她的男人。
景舟从卫生间出来,穿上水渍渍的皮鞋,见笑微仍不愿意抬头看他,不由叹了口气,柔声说道:
“微微,既然你现在不愿意看见我,那我就先走了。”
笑微还是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是该留他,还是不该留他。
第一次,她感到自己犯了选择困难症,于是只能不做声,继续当一只不看不听的驼鸟。
等到景舟打开门走出去,然后房门再次被他“呯”的一声轻轻关上的时候,笑微才从床上抬起头来。
刚才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有寒气夹着雨丝飘了进来,还有风,这说明外面仍然在下着雨。
不行,外面还下着雨,他穿的又是湿衣服,怎么能就这么将他赶到大雨里去呢!
笑微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也不管没有穿拖鞋,就奔到了门边。
她的手刚放到门锁上,又停了下来,随后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怎么就忘记了呢,他是有开车来的呀,车应该就停在门外几米远处,只要紧跑几步,他就可以开车回到家里,然后泡个热水澡,再换上干净的睡衣,美美地睡上一觉。
现在回去,比起呆在她这里,要好得多。
笑微缓缓地走到床边,然后往下一扑,就又倒在了床上。
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她的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自己的唇瓣,用指腹轻轻地抚摩着。
现在景舟走了,没有人在身边,她的小窝又回复到了往日的安静孤寂,她可以静下心来想心事了。
仔细地、缓慢地回味着刚才被景舟亲吻的感觉,舍不得太快回味完,她一点一滴地回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感受。
只是她再放慢回味的速度,那终究只不过是极短的一吻,而且,由于她的害怕恐慌和抗拒,她居然想不起来当时自己被吻时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和感觉。
她不由有些懊恼: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可笑的是,居然没有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除了,她慌乱中记得的景舟嘴上传来的清新的味道,以及,似乎好像大概,她的嘴唇有那么丝酥麻的感觉。
笑微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手指仍然在无意识地抚着嘴唇,甚至将自己的手指头含在了嘴里,她也没有发觉。
景舟跑到自己的车上后,并没有马上离去,他一直坐在主驾上,静静地看着笑微的房间。
他的手指也下意识地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吻,虽然短暂,却很甜蜜,而且,小丫头的唇特别软,肉嘟嘟的,真的让他还想再吻一次。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间出租屋,想象着她此刻在里面会做什么,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直到雨小了,直到从门底下透出来的那一线灯光熄灭,他才开车离去。
结果,在门外守着笑微家的灯光熄灭的景舟,却忘记了一件事情,他没有将车内空调打开,就那么穿着一身湿衣服静静地坐了一个多小时。
所以,当他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时,他悲催地发现,自己感冒了,而且还发着烧。
摸了摸额头,烫得很。
从常备药箱里翻出药来,也不管它有没有过期,按照说明就往嘴里塞了几粒,然后,他拖着难受的身子,仍然去了公司。
笑微昨晚因为有心事,所以睡得并不好,早上她是顶着两个淡青色的眼圈去上班的。
在公司大门口打卡的时候,季燃在她前面,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诧异地问道:
“哟,笑微,你的眼睛怎么啦?是被人打了还是磕着了?”
笑微不慌不忙地将早就想好的理由抬了出来:
“季经理,我很怕打雷闪电的天气,所以,昨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有睡。”
严若维正好从电梯的方向走过来,听见两人的对话,他一把揽住笑微的肩膀,侧头仔细地打量她的脸色和眼睛,关心地说道:
“微微,虽然你长得很好看,可是有黑眼圈,还是难免会让人想歪,晚上回去之后记着煮一个鸡蛋,剥了壳后在黑眼圈上按摩,每天早晚一次,很快就会好了。”
笑微拍拍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笑眯眯地道:
“严总,请把你的手拿开,我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全公司女人的公敌,我还想活久一些呐。”
季燃在一旁淡淡地打趣:
“笑微,有多少女孩子巴不得严总能这么揽着自己,你却嫌弃地将他往外推,这得多伤我们严大万人迷的心哦。”
严若维轻轻一瞟季燃,后者正面带挑衅地看着他,他不由咧嘴一笑:
“季经理说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来来来,让我也搂搂你。”
说着他伸出另外一只手,作势去揽季燃,被季燃轻巧地旋身躲过。
严若维也不恼,他耸耸肩,继续和笑微等人往里面走去。
等他和笑微上了楼梯,在楼下的公司门口,景舟正从外面走进来准备打卡。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头晕脑胀,身上肌肉酸痛,软绵绵地很无力,勉强打完卡,强撑着上楼,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将门一关,他就瘫倒在了沙发上。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了。
笑微到了办公室后便埋头于工作当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快中午时,她才从做好的PPT上抬起头,四下看了看,对李楚涵说道:
“奇怪,今天景总怎么不在?给他发的工作微信他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