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雨众人总算是赶到了宅院内,望着偌大的宅院,王鹤雨只觉得有些许的落寞。
丫的,本以为江南的事情就算搞定了,结果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堆黑衣人。
“公子,侍卫们回来了。”余慧轻声说道。
余慧刚看到那些侍卫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竟然有五名暗卫乔装成侍卫,不知道夜一这是想做什么。
王鹤雨忙着去问侍卫一些事情,余慧便趁机将其中一名暗卫拉到了一边。
“你们怎么也来了,圣上不是叮嘱你们在暗中保护么。”余慧疑惑问道。
“余慧大人,这是夜一大人的意思。”暗卫喃喃说道。
余慧嘴角一阵痉挛,她十分了解夜一,虽说夜一并不是统领暗卫的第一人,可此人城府颇深,从未失手过。
好吧,既然是夜一下的命令,余慧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能默认了这五名暗卫的存在。
“焦兄,咱们出去一趟。”王鹤雨随口说道。
焦哲宇微微一愣,迟疑道:“公子,现在出去么?”
丫的,废话,不现在出去什么时候出去。王鹤雨坚信一个道理,最危险的时候,或许就是最安全的时候。
那些黑衣人正四处找他们,按照常理,肯定是要躲起来。可是王鹤雨不会这么做,她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去。
焦哲宇硬着头皮,只好跟在王鹤雨的身后。
“公子,等等奴婢啊,奴婢也要去。”余慧顿时急了,这两个人都不会武功,出去凶多吉少啊。
王鹤雨扫了余慧一眼,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余慧不放心,又叫两名暗卫换身衣服,跟他们一同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饥民。朝廷开仓放粮,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些粮食对于数量众多的饥民来说,只能说是狼多肉少,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公子,行行好吧,我儿子两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蓬头垢面的男子从街角冲出来,死死的拉住了焦哲宇的衣角。
暗卫想把这人赶走,王鹤雨挥挥手,拿出随身带着的银子,给了这男子:“拿起买些吃的吧。”
男子并没有接银子,而是苦涩道:“看来,公子是外地人。如今江南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啊。”
丫的,有钱还能活活饿死,王鹤雨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罢了,余慧,把你随身带着的干粮给他吧。”王鹤雨随口说道。
余慧苦着脸,有些不情愿的交给了那男子。
这些干粮是给贵妃娘娘准备的,就这么给了出去,余慧心中是万分的不爽。
“焦兄,江南眼下这般光景,朝廷虽然开仓放粮,却毫无用处。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王鹤雨反问道。
焦哲宇皱着眉,迟疑片刻随即说道:“饥民太多,开仓放粮自然不是根本。现如今瘟疫肆虐,百姓根本没有力气务农。最要紧的就是解决掉瘟疫。江南本就是鱼米之乡,不出半月,便可以自给自足。”
王鹤雨点点头,果然,饥荒不是最要命的,这瘟疫才是最要命的。
王鹤雨带着一群人东奔西走,瞧见了许多东西。
瘟疫肆虐,江南已经是千疮百孔,许多百姓干脆坐在街头巷尾。若是见到一些有钱人,便上去讨吃的,若是开仓放粮,饥民们便会哄抢而光。
傍晚时分,府衙开仓放粮,眨眼之间,粮食便被发没了。
王鹤雨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若不是焦哲宇提醒,她倒还想不起来。
丫的,开仓放粮之后,饥民反倒是越来越多,这其中必有猫腻。
两名侍卫乔装成饥民,一人端着一个破碗,里面装着许多生米。
“公子,府衙并没有作怪,这粮食是实实在在发到了饥民的手中。”侍卫喃喃说道。
王鹤雨点点头,这时候,突然有两个壮汉走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碗。
两名壮汉将米倒进了手中的袋子里,随即就要离去。
“站住,这是朝廷发下来的,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公然抢粮。”王鹤雨差点气晕过去,这帮家伙,也太无法无天了,难怪,难怪饥民会越来越多。
壮汉也不搭理王鹤雨,继续朝前走,沿途又是抓了好几个饥民,将他们手中的粮食给抢了过来。
一个饥民实在按耐不住,每天都是如此,只要粮食一到手,就会有人来抢夺。
饥民硬着头皮,将生米一股脑的吞进了肚子里。
两名壮汉微微一愣,随后一人抓起那饥民,一人挥动拳头,作势就要打下去:“你个贱民,哪里配吃这白米,还不给老子吐出来。”
壮汉拳头刚要挥下去,却被死死的抓住了,一股剧痛传来,壮汉的面孔都扭曲了。
“丫的,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做这种事情。给本公子打,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王鹤雨一脸黑线怒道。
两名暗卫一点都不客气,抓着壮汉的手,直接把他砸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别看这两名壮汉一身的腱子肉,可惜,哪里是暗卫的对手。
两名暗卫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恨不得直接打死这两人,下手也是格外的重。
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还意气风发的两名壮汉,已经是鼻青脸肿。
“公子,我们兄弟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一名壮汉苦着脸哀求道。
王鹤雨呼出一口浊气,丫的,谁要管你们两个,本公子要的是你们背后的人。
焦哲宇心领神会,直接让侍卫将这两人带回寨子里面。
两人已经吓破了胆,刚到宅子里面就把一起都说了。
原来这两人是县太爷雇来的,为的就是抢夺粮食,好据为己有。
王鹤雨鼻子都快给气歪了,幸好是天生的,不是隆鼻隆出来的。
“萝卜个白菜的,本公子就说嘛,这在府衙门前公然抢粮都没人管!”王鹤雨恨得牙根痒痒,这种大发国难财的家伙,简直是太可恨了。
府衙之中,县太爷急的团团转:“这两个蠢货,不是告诉他们,看到衣着华丽的人要远远绕开,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了。”
“哦……大概是他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是叫县太爷失望了,本公子把人给县太爷送来,还请县太爷息怒啊。”
王鹤雨扇着扇子,十分惬意的走进府衙,随后坐在了椅子上。
县太爷定睛一看,这男子十分陌生,好像不是宫里面的人。估摸着是谁家的公子,跑出来管闲事。
县太爷顿时有了底气,指着王鹤雨怒道:“黄口小儿,竟敢擅自抓我府中衙役,该当何罪。”
暗卫冲上前,一把扭断了这人的手指:“大胆,公子也是你能指着的么。”
县太爷这才瞧见,暗卫手中的令牌,顿时一翻白眼,直接吓晕了过去。天啊,竟然是皇上御赐的令牌,难不成,这俊俏的男子就是当今圣上。
王鹤雨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丫的,这家伙,她哪里像百里震鸿那个冰山变态了。
一盆凉水浇过去,县太爷一个激灵苏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那俊俏男子坐在府衙之上,正望着他。
“微臣不知圣驾驾到,还请皇上恕罪啊,微臣知错了,知错了。”县太爷哆哆嗦嗦说道。
王鹤雨一脸黑线,丫的,她到底哪里像百里震鸿了。
“本公子可不是当今圣上。”王鹤雨不爽道。
县太爷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皇上,不是皇上就好办多了啊。
县太爷立刻开口说道:“不是是哪位大人,微臣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微臣这些时日攒了不少银子,若是大人愿意,微臣愿意全都给大人,只求大人放小人一马。”
王鹤雨眼前一亮,叫侍卫放了这县太爷,然后就随着县太爷去看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堆满了整个屋子,可想而知,这几日,县太爷卖了多少朝廷的粮食。
“焦兄,把这些银子全都发给饥民,看看粮仓里面还有多少粮食,全都放出去。”王鹤雨喃喃说道。
县太爷顿时一愣,苦着脸笑道:“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这,这些都要给饥民。”
王鹤雨一脸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看着县太爷:“怎么,不是你说这银子全都给本公子了么,本公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得着么。”
县太爷一脸菜色,完了完了,这回算是全完了,本以为遇到一个贪官,结果却遇到一个脑子有病的清官。
县太爷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怎么就在阴沟里面翻船了呢。
“公子,这县太爷如何处置啊。”焦哲宇随口问道。
王鹤雨望着眼前的银子,东摸摸西看看,啧啧,就算是她,见到这么多银子,也会小小的动心。
“焦兄,这种事情还用问本公子么,当然是把他得所作所为贴出去昭告天下,然后把他给丢出去。”王鹤雨淡淡说道。
丫的,叫你搜刮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回就让你个死贪官,尝尝人民群众的怒火。
王鹤雨勾起嘴角,不由得笑起来。
县太爷脸都绿了,嘴里大声哀求着,然而并没有卵用,王鹤雨是铁了心要丢他出去。
焦哲宇和侍卫们将这县太爷给丢了出去,得知真相的饥民立刻蜂拥而至,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贪官就被饥民们给活活打死了。
“焦兄,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去,若是再有人敢这么做,下场只会比他还要惨。”王鹤雨厉声道。
丫的,叫你贪叫你贪,活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