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立决,只是一条命罢了,我这条命,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父王无恙,只要丹勃国无恙,本宫的这条命,丢了就丢了。”
空荡荡的天牢内,孙淼月低着头,言语间满是绝望之意。
与此同时,王鹤雨和百里震鸿已经走到了天牢的门口。
“孙淼月太过于放肆。朕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气魄。”百里震鸿狠狠说道。
“你们听着,这几天不要给她任何东西吃。三天,朕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熬得过三天!”
天牢守卫们连连点头,眼见着当今圣上已经动了真怒,他们这些守卫哪敢多说半个字。
丫的,好困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困,一定是失血过多给闹得,这得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啊。
“英明神武的皇上,臣妾困了,要回去睡觉。”王鹤雨慵懒的打着哈欠缓缓说道。
百里震鸿瞬间就无语了,原本满肚子的怒火,一听到王鹤雨口齿不清的声音,顿时就给憋回去了。
百里震鸿派了侍卫护送王鹤雨回宫,自己则是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丫的,这货果然不知道什么怜香惜玉,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亲自护送才对么。
抱怨归抱怨,王鹤雨实在是困的不行了,要不是旁边有守卫看着,估计她直接就趴在地上睡觉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王鹤雨终于回到了锦绣宫,望着自己的地盘顿时心情大好。
“丫的,真是困死奴家了。”萝卜你个大白菜!王鹤雨嘟囔着,直接扑到了床上。
紧接着,锦绣宫便是响起一声惨叫。
王鹤雨泪眼婆娑,她竟然忘记了身上的伤口,整个人扑到了床上,一秒钟之后就窜了起来。
太疼了,简直就是锥心刺骨啊。
“娘娘,哎呀,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完了,刚合上的伤口全都崩开了。”余慧端着脚盆走进来,本来是打算给娘娘泡泡脚,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余慧将手中的脚盆放在地上,便赶紧去找金创药。
“丫的,轻点轻点,疼死本娘娘了。”
余慧顿时就是一脸冷汗,小心翼翼的将金创药涂抹到伤口上,自家娘娘依旧是鬼哭狼嚎,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锦绣宫闹鬼了呢。
“娘娘,抹好了。奴婢特地加了几床被子,娘娘小心一些。”余慧一边叮嘱着一边扶着王鹤雨到床边坐下来。
萝卜你个大白菜,这回可精神了。
王鹤雨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疼痛躺了下去。
余慧不放心,干脆就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只要娘娘有什么不妥,余慧便立刻就冲进太医院。
终于,身体上的疼痛开始减弱,王鹤雨只觉得一阵困意涌上来,整个人的身体顿时放松了,昏昏欲睡的感觉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丫的,今晚谁敢吵本娘娘睡觉,本娘娘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鹤雨嘴里嘟囔着什么,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她甚至梦到了一桌子美食,左手抓着鸡腿,右手抓着果汁,开始大快朵颐。
“爱妃,醒一醒……”
丫的,这声音这么如此熟悉,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鹤雨吧唧吧唧嘴,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怎么就听见了百里震鸿的声音,这美梦快要变成噩梦了。
“王贵妃!”
“谁谁,何方妖孽!”王鹤雨直接从床上窜起来,然后就被身体的疼痛给弄精神了。
不会吧,真的是百里震鸿。
王鹤雨抱着被子傻呆呆的望着眼前人,这么俊美的脸蛋,这么欠揍的表情,不是当朝皇帝百里震鸿还能是谁。
“你……皇上怎么来了,咦,天亮了么?”王鹤雨一头雾水,伸着脖子看了看窗外。
丫的,都能看见星星,明显还是夜里,这货是不是疯了。大半夜跑来吓唬她,得有多恶趣味。
百里震鸿寒着脸一字一顿说道:“孙淼月,死了。”
“恩恩,知道了,还有没有事,没事本娘娘要睡觉了。”王鹤雨迷迷糊糊说道。
下一秒,她就直接从床上爬起来,一个激灵,死死盯着百里震鸿:“哈?死了?”
百里震鸿点点头,不由分说,直接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拉出来。然后就随便抓了一件衣服丢给王鹤雨。
“穿上,去天牢。”
去去去,去你妹的啊,大半夜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鹤雨在心中将百里震鸿骂了一百遍,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最终她也只能穿好衣服,跟在百里震鸿的身后。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大半夜吵人家睡觉就算了,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简直欠揍。
“咳咳,你不是说三天后才斩了她么。怎么,非得大晚上杀人。”王鹤雨喃喃说道。
丫的,是不是有病,大晚上跑出来杀人,绝对是个暴君!
百里震鸿闻言一愣,缓缓转过身体,月色下那张俊美的小脸都气绿了:“爱妃,她是死在了天牢之中,并非朕所杀。”
王鹤雨顿时就石化了,死了,孙淼月死在了天牢里,难怪百里震鸿会半夜发疯。
天牢之中,孙淼月静静的躺在地上,乍一看还以为是睡着了呢。
两名看守跪在地上,侍卫的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似乎只要百里震鸿挥挥手,这两人就得人头落地。
“说,这是怎么回事。”百里震鸿不怒自威,两名看守吓得直哆嗦。
“启奏,启奏圣上。属下二人本来是奉命看守这犯人,一直守在门口不曾见人来过。谁知道,她突然倒在地上,属下进去一看,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百里震鸿脸色铁青,挥挥手,侍卫直接将这两人拖了出去。
王鹤雨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仔细打量着天牢里面,开什么玩笑,天牢里面只有一扇小窗户,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进来。
“咦,这是什么。”
王鹤雨突然发现,月光下,天牢之中有一个出反射着光。
丫的,她实在是没胆子走过去,毕竟那里躺着一个死人。
侍卫将那东西拿来,原来是一个小瓶子。这小瓶子十分精致,只有人的小手指大小,若不是月色反射,谁都不会察觉得到。
小瓶子已经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传太医院首!”百里震鸿冷哼道。
不多时,太医院首便赶到了。太医院首仔细打量着小瓶子,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将银针顺着瓶子嘴伸了进去。
王鹤雨迫不及待的凑过去:“老头,这是什么啊。”
太医院首轻咳一声,恭敬道:“回禀贵妃娘娘,此乃试毒。”
丫的,还用你说,脑残都知道是在试毒,这老头是不是在耍她。
银针很快就取出来了,进入瓶子的部分都是黑漆漆的,显然,这瓶子里面装得是毒药。
太医院首又查看了孙淼月的尸体,虽然他不是仵作,可作为皇宫的太医院首,这点事情还能做得到得。
“七窍流血,嘴唇发黑。回禀皇帝,此乃剧毒,只是微臣尚不知这毒为何物,多半是蛇蝎之毒。”太医院首喃喃说道。
蛇蝎之毒,配上这个蛇蝎美人,还真是不错。
王鹤雨和百里震鸿同时望向天牢的小窗子,与此同时,赔出去调查的守卫也都回来了。
“回禀皇上,天牢窗外并未发现人的踪迹。”守卫跪下来,便是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说出来。
太医院首发现孙淼月的右手死死攥着,掰开一看,竟然是一方锦帕。
“罪女自知罪责难逃,只求圣上赦免孙家。”
锦帕上写着几个小字,这是一封血书,但见孙淼月的手指都咬破了好几根,显然,这血书便是孙淼月所写。
“圣上,这毒药恐怕是她一直呆在身上,看来是畏罪自杀啊。”太医院首缓缓说道。
丫的,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孙淼月会自杀么,除非她是个白痴。
“不对,这上面写着赦免孙家,可是皇上你只是要处死她一人,根本就没提到孙家。咱们前脚刚出了天牢,后脚她就死了,这也太巧了吧。”王鹤雨急忙说道,生怕百里震鸿相信了老头的话。
百里震鸿微微颔首,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扫了一眼血书,便离开了天牢。
王鹤雨跟在百里震鸿的身后,丫的,这货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摆明了有人投毒逼着孙淼月自杀,还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
“皇上,你不会真的相信孙淼月是自杀吧。”王鹤雨不死心,跟在百里震鸿身后继续碎碎念道。
谁知百里震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人已经死了,血书也留下了,依爱妃之间,朕要如何……”
王鹤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是彻查了啊,查出幕后主谋是谁,说不定能……”
月色下,百里震鸿眉宇间尽是冷冽之色,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王鹤雨,似乎是在等她说完话。
丫的,这腹黑的家伙是要闹哪样,怎么好像是在试探她呢。
于是,王鹤雨选择了沉默。
“说啊,怎么不说了,看起来,爱妃倒是很希望朕查下去,将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啊。”
王鹤雨心中一惊,完了,都怪她还没有睡醒,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百里震鸿本来就对她心存芥蒂,这回玩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