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端着乌黑的水来到了大缸前面，迅速的倒了进去，因为担心墨汁会沾染到器皿的周边会露馅，她谎称想看看水的颜色如何，将器皿扔进了水里，搅动了起来。
卫绣香听到声音向她那边望过去，她摇起了大缸里的水。
“哟，怎么样了？初月啊，现在缸里的水是什么颜色的呀？”
“已经黑了。”回答完卫绣香，初月开始暗自庆幸，再有一两次应该就已经能变黑了。
卫绣香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也不用太黑，染黑了就好了。”卫绣香还担心她太累，今天也折磨她一天，差不多也就该让她去休息了。
“好的，娘娘。”初月恭敬的回答到，为自己所想到的这个办法，在心里拼命的鼓掌，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像这样聪明的女人，不去到皇上身边，真是太可惜了。
卫绣香现在算得上什么指点，只不过是折磨而已，她所谓的指点呀，她基本上都学会了，不就是那套妆容吗？说回来，现在练字这一点东西，她能有多少次机会能在皇上面前写字的。
多半时间也就是站在他旁边研墨，今天下午她站的也够久了，下一次她肯定能站出不一样的姿态来，能让皇上一眼就喜欢她，至于名字这东西嘛，会写就行，其她的不要求过多。
等她做了妃子皇上肯定又会封名号，到时候肯定都是翰林院的人帮她写，哪还会用得到她亲自动手，卫绣香真是太过于操心了。
初月心里欣喜着，她迅速的在纸上画着字，写过五六张，便又开始起身倒水，卫绣香因为欣赏着庭院当中的风景，没有太多的注意到她，已经开始频繁的起身倒水的事。
她这样相当于直接将墨汁倒进了大缸当中，所以很快第一缸水就已经完全变黑了，当她再次摇起大缸里的水时，回到桌案前借着蜡烛的光一照，水已经变黑了。
她开心的端着水来到卫绣香面前，“娘娘，第一缸水已经完全染黑了。”
“是吗？”卫绣香惊讶的伸头过去一看。
“请娘娘看，这是我刚从缸里打上来的水，这种程度已经完全洗不了笔了。”
说话间初月十分的得意，仿佛真的是因为她练了很多字一半，“那就好。”因为今天晚饭吃的很饱，所以卫绣香已经开始有些没精神了。
本来按理来说她是还打算去看看初月练字练的怎么样的，不过现在看来，她已经完全没有这份心思了，何况水缸的水都已经变黑了，应该还是写了很多字的吧。
卫绣香这样想着并没有注意太多，“那好吧，那就赶快开始第二缸吧，现在离就寝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能写多少就写多少，不用太着急，实在不行了，咱们明天继续。”
卫绣香本来想着初月是太辛苦了，一天就折磨完，那也太没意思了，留着明天继续。
然而一想到明天早上还要如此来一波，初月就忍耐不了，向卫绣香保证，“不，娘娘，我现在已经找到写字的技巧，就是一定要保证墨汁的干净，否则多写两次就，容易出现字迹不清的情况，所以多洗两次笔就好了。”
卫绣香不难从中听出初月想多洗几次笔，就是想快速染黑水而已，但是想来这一点小聪明，她也还是可以忍的，便也就没有多管，点了点头，就让她继续回去了。
赏着月看着庭院中的美景，她开始和晓月聊天，然而聊着聊着，晓月声音突然变小了些，“娘娘，你看她又起来换水了。”
卫绣香转过头去看了初月一眼，的确她又从大缸里倒水了，“这不很正常吗？”
卫绣香轻声问道，“娘娘，在这一段时间里，她已经起身三次了，您觉得您刚才有看了半个时辰的景吗？”
“哎呀，你也太惊讶了，她不是说了嘛，要多洗两次笔就多洗两次呗，就当让她玩水了，反正也是一点一点的洗掉，一支毛笔能吸多少墨呢？就算让她洗到了水里，也有很多次呢，你这就别和她计较了吧。”
卫绣香安慰着晓月，这主要她也想早一点回去睡觉，现在要么就是到了就寝时间，要么就是等初月，将水完全弄黑，两者当中任何一条件满足她才可以去睡觉。
所以她也希望初月快一点。之前的小把戏，初月也算是跟她汇报过了，她就算是默许了吧，然而谁知道晓月却并不这样认为。
“不，娘娘，你没有发现她起身时端水的动作有一些久吗？”
“这又怎么了？人家小心翼翼的端一个水你也要挑刺吗？”卫绣香有一些哭笑不得。
“可是娘娘，砚台就在洗笔器的旁边啊。”晓月有意的想要说些什么？卫绣香愣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但她没有出面制止。
毕竟天已经黑了，过去的时候可能什么也看不到，而且将墨汁直接倒到了器皿里，这她又能说些什么呢？谁知道那些墨汁真的是她练完了，还是因为她倒完了，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话。
“我心里有数，咱们继续赏月吧。”卫绣香没有在管，果然不一会儿，初月就跑到了卫绣香面前，开心的告诉她，“娘娘，第二缸水我也已经染黑了哦。“
“是吗？”卫绣香装作新奇的问道，“是的，娘娘，我掌握了写字的诀窍，虽然字没有太大的进步，可是每一张字迹都十分的清晰，就是因为用比较好，所以还是要舍得细才行。”
初月振振有词的说道，热情的邀约着卫绣香来到两个大缸旁边，卫绣香左右看了看，的确两支缸装的水都已经变得漆黑了，她点了点头，来到了桌前看了看。
初月写的字的确没有多大的进步，有几张甚至可以作为鬼画符来使用了，卫绣香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在看字的间隙，她小小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墨的确少了不少。
原来，晓月的主意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