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裕华感到非常的纠结,吃下去吧,自己受不了,不吃吧,又是卫绣香亲手做的,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福安公公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因此,龙裕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跟在福安公公身后的人穿着一身短小精炼的骑马服,留着一缕小胡子,一头凌乱但又不影响美观的头发,他的眼睛非常的大,在那张扁平的脸上,显得尤为不协调。
那人见龙裕华正仔细打量着他,他从福安公公的身后走了出来,上前一步,高呼:“我乃东翼国的户部侍郎曹正,奉我东翼国国主之命,前来西决国为西决国的太后娘娘贺寿。”
刚走一个东翼国的使者,怎么这么快又来了一个,难不成眼前的这人又是来劝说自己让那天心公主入宫的?龙裕华不做声,静静地看着那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曹正。
过了一会儿,龙裕华才开口道:“曹使者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怎么没和刚刚才离开的杜使者一起呢?”
曹正听了之后,愣了一会儿,仔细的在脑海里回想着龙裕华说的这个杜使者是谁,在脑海里找到对应的人之后,才恍然大悟的开口道:“原来杜使者一大早的来到了皇上您这里,怪不得我和五皇子一行人来到驿站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你和五皇子一行人?”龙裕华眯了眯眼睛,怎么又多出了一个五皇子,这个时候他忘记了前几天收到的那封东翼国国主亲手写的信了,完全就没有意识到那五皇子在几天前就已经快到京城了,这会儿也应该入宫了。
“皇上,我们国主应该是给您写过一封信的吧?我和五皇子是来给太后娘娘祝寿的,应该在前几天那信就到了吧?”曹正那张扁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听到曹正的话,龙裕华才想起了那天在金銮殿上那个小太监递上来的信,想到自己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他不由得有一丝的尴尬,他点了点头,表示那封信已经到了,自己也看过了。
曹正也不揪着这一点,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本来应该是由五皇子带领东翼国的使者来向皇上说明情况的,但是五皇子前几日感染了风寒,一直没好,不宜面圣,所以五皇子便派了在下过来向皇上您说明情况。”
“五皇子病了?可有大碍?”龙裕华虽然不满这东翼国接二连三的将自己家的人送到西决国来,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的,而且面前的这个曹正,现在对自己一直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丝毫的不恭敬,于是他便开口问道,表示关心。
曹正又朝着龙裕华鞠了一躬,才开口说道:“多谢西决国皇帝陛下的关心,五皇子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龙裕华点了点头,示意福安公公将一直跪在地上的曹正给扶了起来,并让曹正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
曹正谢过恩之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也不开口说话,于是御书房里顿时出现了一种尴尬的气氛。
这个时候,曹正又开口了,“西决国皇帝陛下,不知道我们东翼国的天心公主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应?”
龙裕华对于这个哪里知道,他又没有和天心公主接触过,只不过是偶尔在灵秀宫卫绣香的身边见过几面,还有时不时的在下朝路上的“偶遇”,还有上次因为她勾结外臣的事情而被自己说了一顿……
龙裕华哪里会关注她在这西决国皇宫里面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只要那天心公主不每次都来缠着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他略带一丝尴尬的说道:“天心公主自从进宫以来,一直都住在灵秀宫的西苑里,朕没有太多机会能看到她,所以并不太清楚她的情况,要不,朕让福安公公带你过去,你们作为一国之人,想来她见到你也会很开心。”
按道理说曹正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比较高兴,因为毕竟他问出了天心公主在这西决国适不适应的问题,自然也是很关心天心公主的,但是,曹正听了龙裕华的话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的样子,而是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倒像是有点不开心,不想去见天心公主一样,又像是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已经绷紧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还是不必了吧,毕竟公主有皇上您的庇护,想必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再者,她住在您后宫嫔妃的宫殿里,我一个外人也不太方便进去。”
龙裕华本来也就是说一句客套话,没想到曹正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不过他倒是看出了这曹正并没有像他表面一样那么关心这个天心公主,不然也不会在去看天心公主的这件事情上面推辞。
而且看他在说起天心公主的时候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想到天心公主在自己的后宫里面的表现,龙裕华心里猜想道,想必眼前的这个曹正使者怕也是受到了天心公主的特殊对待,刚刚问出的关心天心公主的话,想必也是一句客套话,为了不让自己的行为落人口舌,想到这里,龙裕华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这个曹正的态度了,“倒是朕思虑不周了,竟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是,曹使者要在这里待到太后生辰过后,自然以后也是有机会能见到你们的天心公主的。”
听了龙裕华的话,曹正并没有随声附和,而是像丝毫不在意能不能见到天心公主一般,提出了要离开,“皇上,那我就先回驿站了,五皇子还在床上,还需要我去照顾他。”
曹正都这么说了,龙裕华自然也不会挽留他,只是让福安公公再送他出去。
曹正谢过恩之后,便在福安公公的带领下,离开了御书房。
想到这曹正的态度,龙裕华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这天心公主和这曹正之间应该有不少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