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凤晴,像是她刚刚耳鸣了,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别这样看着我!”白凤晴伸手看着自己嫣红的指甲,依旧懒散的样子,一点都没在意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你知道我的身份,对于帝位,我们母子两人从不在乎,也不打算占了!无论是因为古训还是因为现在,这帝位我们都不打算碰!不过,若是你儿子执意不放弃这个心思,那么我就只能推其他人的上位了!”
推另外一个人上位,总比让太子占着位置,没事想着其他的心思好。
皇后唇角一抿,看着白凤晴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脑中还在盘算着,就听到白凤晴又凉凉的开口:“你看我说过笑没?”
皇后一震,立刻道:“本宫明白你的意思,只是……”
“等到太子成亲,有了太子妃!我们夫妻二人便打算离开京中!”凤芷言心里寻思着要去凤族,肯定是要带着母妃和诺儿一起的。
怎么说,凤族也是比这里安全。
皇后看着凤芷言表态的意思,拧眉:“为何一定要等着太子成亲……”
“不然,你想要让我成为,为了躲避太子而离京?”凤芷言抬眼看着皇后,忍不住问道:“说了这么多,这些都是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皇后娘娘为何一直不愿意?”
皇后忍不住伸手扶额:“实在是,你们不知道我母族的情况!他们……其实并不存在的!”
并不存在?
凤芷言和白穹相互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拧眉,有点不信皇后说的话。
“太子是不是和你们说过,他成年的时候,有舅舅来看望过他?”皇后看着两人点头样子,这才徐徐的开口道:“事实上,那个人是谁,本宫都不认识,只是在太子成年的头一天,有人来回禀本宫,说是母族的人,本宫才知晓!”
凤芷言拧眉:“那他,见到太子可有说些什么?”
皇后微微摇头。
一旁的白穹闻言,却是问道:“那他是只有一个人来的?身边没带什么人?”
人?
皇后有几分疑惑的看着白穹,不明白他问的是谁。
白穹挑了挑眉:“我的意思是,他身边有没有带女人!”
白凤晴伸手掩面,这个儿子实在是有些太丢人了。
凤芷言倒是若有所思起来,也跟着问了一句:“有没有女人?”
皇后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前一夜他来的时候,确实是带了一个女的,不过说是他的婢女还是什么!本宫也没注意,那个时候本宫的心思一直在太子第二天的成年礼上,后来第二天他在太子成年礼之前就见了太子一面,然后便走了!”
凤芷言慢慢的眯起眼,觉得里面有些问题。
“你的意思是,第二天他出现在太子面前的时候,没有带上那个婢女?”
皇后听了白穹的话,挑了挑眉,有些不悦:“他去见太子,为何要带婢女?”
舅舅见外甥,为何还要带女的?
凤芷言看着皇后一脸不悦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没有想到关键的地方。
“当初皇后娘娘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应该也是在父皇成年的时候,一并定下的婚约的,是不是?”
皇后愕然的看向凤芷言:“你怎么知道?”
当初她和圣上定下婚约,事实上是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暗暗的定下,双方见了面!但是真正公布于众的时候,却是在皇帝成为太子之后的一年。
所以,在她和皇帝暗自见面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任何人知晓的。
“你的意思是说……”
皇后疑惑的眼神慢慢变得震惊,突然倒抽了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凤芷言:“你的意思是,当初那所谓的母族的人过来,其实是给太子定亲的?”
凤芷言没有去搭理这多过了多少年之后,才赫然反应过来的皇后,反倒是托腮,暗自想着那人会去哪里。
“你当初和皇帝定下婚约,想必应该会有旨意或者是信物才是!”白凤晴突然眯起眼,看着皇后后知后觉的打着哆嗦的样子,便拧眉问道:“那信物是什么?”
皇后正想着当初那人带着女子离开,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的太子没有资格登基为帝,听到白凤晴说到信物两个字的时候,顿时一楞。
“那信物……信物就是……烈龙剑!”皇后呆呆的看向一脸愕然的凤芷言:“当初那剑本来就是我带进宫的,后来和陛下定下婚约之后,我给了他烈龙剑,他给了我……”
说着,皇后从头上取下一个发钗,放到众人的面前:“这是当初陛下给我的东西!”
一个小的发钗?
白凤晴伸手拿过发钗,打算交到凤芷言的手上的时候,凤芷言却是摇头,表示这个东西她也看不明白。
白凤晴见状,又是忍不住的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瞧瞧一个女人给他糟蹋了什么样,连首饰什么的都不感兴趣起来。
伸手仔细的看了看这发钗的白凤晴,发现在发钗的尾部,有一个小小的凸出的地方。
伸手摸了摸,那凸出的地方并不尖锐,可是上面却有暗红色,似乎是曾经沾染上了血迹。
“这个血迹,是你的?”白凤晴将发钗递到皇后的手上的时候,便看着皇后问道:“怎么会有血?”
皇后闻言,眼神突然飘忽了一下,似乎是陷入到以往的回忆当中,唇角微扬,似乎还有些甜蜜。
“当初,陛下说他突然见到我,没什么准备!所以在前一夜的时候,急急忙忙的亲手雕了一个发钗,当做是信物给我,还说那个发钗他就做过这么一个,让我不要嫌弃!”
皇后想到当初那个少年,手忙脚乱的慌乱的样子,抿唇笑了笑:“所以这东西做的确实是粗糙了一些,他给我戴上的时候,手上没留道,一下子戳破了我的头皮,当时他立刻吓白了脸……”
凤芷言是真的不想打破皇后这么一丁点美好的回忆,不过还是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桌,打断了那越说越温柔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那是父皇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