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言的目光转到凤昕霖的身上，看着他眼皮微微颤动的样子，眉尖一扬：“这话，是芷翔和你说的？”
白穹嗯哼了一声：“不然，你觉得一个这么大的凤府，哪怕生父太不是个东西，但是位居高位，为何芷翔一点都没有想过争夺家产？让凤家的一切都落到他的手上？”
白穹慢悠悠的话里其实是有漏洞的，可是凤芷言看着凤昕霖那眼珠子越发移动迅速，甚至都有种他下一刻要醒来的样子。
凤芷言缓缓勾唇，看着凤昕霖眼皮跳动的样子，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很着急吗？想要看到吗？可惜……你应该是看不到了！至于听……我也应该不会让你听到的！毕竟，心存幻想，人才活的长久，没准哪天，等你体内的毒自己消除了，你还能有机会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白穹的意思，她明白！目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将心思完全的放在报复凤昕霖的身上，只会让她在之后做的事情上，被蒙蔽了双眼，以至于耽误了真正的事情，到时候只会后悔莫及。
两人前后走出了房间，凤芷言看着白穹的身影在琉璃的月光之下显得更为的修长，脚步微顿，忍不住开口：“你之前对蓝氏，也是这样的吗？”
白穹回头，看着凤芷言疑惑不解的样子，轻笑了笑的对着她伸出了手。
凤芷言沉默了一会，才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之中，然后才听到他低低的开口：“一开始发现蓝氏不对的时候，我当然愤怒过，仇恨过！只是等我做多了之后，才发现，执着的只为了报复而去做这些事情，而不是去找出根本的原因来，只会将自己暴露的更多！”
“你，暴露了？”凤芷言挑眉看向白穹：“暴露了什么？”
“越是想要知道蓝氏的弱点和漏处，就要越接近她！以至于让她发现我……”白穹无奈的看向她：“我身体的特殊！”
凤芷言扯了扯嘴角，大概就是当初她和他之间的那件事情。
“而且我也发现，我发现到的不对劲的地方，其实作为她的枕边人，应该比我发现的更早才对，为什么他缺什么都没说？”白穹沉默了一会之后，才继续说着：“就像是比起要让凤昕霖承担后果，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要先找出你父母的所在？”
凤芷言蹙眉：“所以，你之所以留着蓝氏，是想要找到你母亲？”
“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白穹握着凤芷言的手紧了紧，随后侧首看向她：“遇到你之后，我却想着另外的事情！”
另外的事情？凤芷言挑眉：“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白穹低低的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松榆身影一跃而下，落在两人面前低语：“太子亲自过来了！”
亲自过来？
凤芷言侧目看了一眼白穹：“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白穹挑眉：“天色这么晚了，不好好睡上一觉的话，明天进宫之后可就有的忙活了！”
听他这话，是有招了？
“松榆，你将端木侯弄到这里来，需要多长的时间？”
白穹的话让凤芷言的眸色微沉：“你的意思是借着何雨欣的事情？”
“无论你怎么保护，何雨欣既然已经被牵涉进来，那么让她提前暴露出来，总比之后大家都没准备的好！”白穹迎着凤芷言不满的神色，便道：“况且，你刚刚应该也看到了她对铁片的反应！这次的反应比之前都很大，说明什么，你应该清楚！”
凤芷言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面的铁片！
再次抬头，已经有了决策，看着松榆微微点头：“将端木侯带来的时候，告诉他何雨欣对铁片的反应！”
松榆点头，身形一闪，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所以，你也感觉到了？”凤芷言等到松榆离开之后，才看着白穹问道：“这个东西，是个活物？”
感觉？
这下子轮到白穹蹙眉：“你怎么感觉到的？”
凤芷言摊开手心，让他仔细看着自己掌心中的铁片：“它一开始发热的时候的感觉，就有点像是我第一次在羽仙阁下面见到那只母蛊的时候的感觉！”
母蛊？
“我初次见到母蛊的时候，除了感受到血腥浓厚之外，能在一片黑暗之中察觉到母蛊的方位，根据的不是呼吸或者是其他，而是心的跳动！”
之前在羽仙阁的时候，只是出于本能的寻找到母蛊，可是在和赵奇接触久了之后，蛊虫接触的越多，她越是能感觉到蛊虫的生命跳动的那种感觉。
后来她再想起羽仙阁的事情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当初自己所谓的本能，察觉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是说，你所谓的活的，指的是这个东西跟那个母蛊一样？”白穹看到凤芷言微点头，伸手拿了过来，闭目微微感受了一下之后，却是又摇头：“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不过看到你对凤昕霖还有孙寅做的事情，猜出来的！”
这铁片在接触到孙寅手中的绿色的毒液还有凤昕霖手臂中的毒液的时候，就有些类似于那些养毒物的人，喜欢以毒攻毒的饲养毒物一样，这两个感觉是同一个道理。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话，这个铁片和母蛊是相同的感觉，那么……这个就像是之前孙寅他们身上的子蛊一样，而母蛊……”
白穹的话音一顿，目光沉沉的看着凤芷言：“母蛊到底是人，还是……”
还是其他的东西？
一阵冷风从院中吹过，吹的凤芷言觉得心底生出了寒意。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盔甲兵，如果说真的是那么多人都当做是子蛊的话，那真正的母蛊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人的话……不，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个便不是人，是魔！真正的魔！
凤芷言不敢想，白穹也不敢想！
但是，皇帝是时不时的他们都见到的，一点魔气都没有，皇帝压根不可能是最终的那个魔，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