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语塞，如果按照凤芷言这么反问下去，那事情就会转到了芷嫣到底是听了谁的话之后，才会想着去找她说的。
白氏看着凤芷言，眼里的光亮有些意味难辨。以前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指望着做对了事情之后，自己能对她和颜悦色一些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压根就不管她的想法，甚至开始咄咄逼人的女人，还有那个孩子……
“是我，对不起你！”白氏挺直的后背突然有些弯曲，久久的长长叹息了一声之后，才看着凤芷言道：“但是你要知道，你的的确确是凤家的孩子，身上流着的是凤家的血脉！芷嫣也的确是你的妹妹！”
凤芷言仔细看着白氏，发现她眼中没有说谎时有的闪烁。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是凤家女了？”凤芷言半响，才收回了有几分寒气的目光，淡声道：“再说了，凤家……什么时候指的就是你这一个凤家？嗯？”
最后一句话让白氏轻轻一颤，猛的抬头看着凤芷言那悠然自若的样子，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又像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芷嫣之所以会有如此的想法，无非就是那天九王爷来下聘的时候，你将听到的胡言乱语当了真！”白氏仔细看了凤芷言半响，压下心中的疑虑之后，才继续开口道：“如果没有那天那一出，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说到这里，白氏的眼神沉了沉，看着凤芷言语气就有一些冷：“说到底，这一切归根究底的还是在你的身上！”
凤芷言淡淡的笑了，千错万错都不是她女儿的错，她跑来就是为了说这点？
“茶也上了，话也说的够久了！难道凤夫人是想要留在本王的王府用膳？”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白穹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凤芷言有些淡漠的眉眼上，眼角立刻就浮现了戾气。
不过他却不动神色的坐在了凤芷言的身边，手微微敲了敲桌子，王刚立刻出现在他的身侧。
“去将门房给换了！”
凤芷言瞥了一眼白穹，却并未开口说话。就是王刚听到这命令，脸上也没有出现过多的表情。
白氏脸一黑，虽然白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但是莫名的，白氏就知道这事情是和她有关系。
白穹吩咐完之后，就看着凤芷言笑着开口：“我今天在外面看到有人宰了一头牛！听说诺儿很喜欢吃烧牛肉，就将那一起买了回来！不如中午就吃那个吧？”
吃那个？
凤芷言想了想，便点头同意。这样的话小白也有骨头啃了。
虽然……它是一只狼！
两人说话的时候，就那么漠视着白氏，径自讨论起中午吃了牛肉还要吃什么其他的东西。
凤芷言看着白穹便道：“你吃过鱼皮抱的饭团吗？”
鱼皮抱饭团？
白穹眨了眨眼，一脸都是没听说过的样子。
“要看你是粗着吃，还是要精细着吃了！”凤芷言也是难得的看着白穹对一个食物感兴趣，于是便开打算开口仔细解释一下。
但是对面的白氏却是立刻咳了几声，借以吸引两人的主意力。
白穹抬头，看了一眼白氏，似乎是很关心：“凤夫人嗓子不是很舒坦？”
就在白氏要说话的时候，白穹却是迎面拦住，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凤夫人娘家精通医理的人不少，想必这点小小的麻烦自己回去就能解决！王府的人少，伙食也没凤府的惊喜，也就不留你了！”
说着，白穹手一抬，示意人进来：“凤夫人要回去了，你们替本王送她吧！”
白氏脸色难看无比，这种明目的赶人的样子，让她有些下不了台面。
“王爷，芷言毕竟是我凤家的孩子，长久在您的府上住下去，影响的也是我凤家的名声，为何王爷一直不肯放人？”
白穹面对白氏的质问，挑眉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的事情：“凤家除了芷言之外，竟然还有好的名声？难道凤夫人忘记了，之前太子说凤二小姐不懂规矩的事情了？还是说凤夫人忘记了，之前太子说凤相办事存有私心，不再妥当了？”
白氏踉跄了几步，被这两句说的心里越发的慌乱。
“凤府，难道真的欢迎我回去住？”凤芷言托腮，继续好以整暇的看着白氏：“你难道不担心，一旦我回去了，二小姐会崩溃到发狂？或者又出现莫名的衣衫不整？”
一说到关于凤芷嫣的事情，白氏的战斗力似乎又回来了一些，看着凤芷言就冷声道：“凤家在京中还有一处别院，你可以先住过去……”
“圣上御赐的院子我不住，跑去住凤家的别院？”凤芷言好笑的看着白氏就道：“难道凤夫人觉得我和凤二小姐是同样的脑袋？尽会做一些得罪皇族的事情？”
白氏再一次的语塞，皇后明显的就不会加速办宅子的事情，而且陛下看起来也是当天那么随口一提，耽搁了这几日，也没有催促什么的。
而且看着皇后的意思，对于凤芷言住在王府的事情，她其实是很乐于见成的。太子对凤芷言的那一丁点的心思，芷嫣都能看的出来，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她让凤芷言住在王府，无非是要断了太子的心思。
白氏拧眉，看着眼前的犹如一人的两个人，光是凤芷言一个人，就已经够让凤府焦头烂额了，如果再加上一个九王爷的话，只怕相爷的身份和地位是真的不保住了。
更甚至……最后凤府也要凋零！
“怎么？凤夫人这是要本王亲自送你出去？”伸手，理了理衣袖的白穹，说话的声音倒是依旧轻柔，不过眼神却是已经彻底的寒了下来。
白氏抿了抿唇角，站起来说了一句告辞之后，转身便打算离开。
只是她的人还没出大厅，就听到身后的白穹对着凤芷言有几分宠溺和无奈道：“既然不想见，就不要见！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浪费时间呢？”
凤芷言好笑的看着坏心眼的男人，再看着白氏的背影都有些发抖起来，心中默默的给她点了一根蜡烛之后，才看着白穹问道：“你今天出去有事情？”
“昨天你不是说明寒进了凤府之后，没有出来！当你反应过来她可能是从后门走的时候，已经迟了吗？”白穹一摆手，示意周遭伺候的人下去，才看着凤芷言道：“我寻思着她出来的目的可能并非是去警告凤家，让凤芷嫣不要乱说话的！”
目的？
凤芷言慢慢的眯起眼，看着白穹一副狐狸心思猜测对了事情之后那有几分得意洋洋的样子，莫名的就想到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