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言的眼角微跳，突然想起在这之前，白穹次次的和她说起，她才是他的未婚妻的这件事，难道是真的？
“凤家嫡女……”蓝氏的脸色突然由红润转为青白交错，气息也开始变得不稳起来。
剧烈的喘息让一旁的明寒不得不上前伸手轻拍她的后背顺气，却是被她一掌挥开。
眼角带着阴戾的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白穹，蓝氏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这六年来，她在这个儿子的面前，其实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白穹的话让这一屋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除了蓝氏的喘息声之外，一点杂音都听不到。
好半响的才缓过神来的凤芷嫣，尖叫了一声：“不……”
尖叫声之后，转身过来就要抱着白穹的腿，她的脑袋里面一直想着的是这些年她可是以九王爷的未婚妻的身份走动的，这个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让她情何以堪？
“二小姐，可要三思而后行在说话！”伸手拿着茶盖拨了拨杯中的茶叶的凤芷言，也回过了神，此刻慢悠悠的端着茶杯，看着凤芷嫣那一副做了几年替身不甘心的样子：“若是你此刻表现出对九王爷过多留念的话，那太子殿下的面子，又要放在何地？”
白氏心下一惊，看着凤芷言虽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这语气之中已经透露出了皇后和太子的杀机，一时间惊慌失措的看着凤昕霖，却见他稳如泰山的坐在那边，似乎已经不打算再拯救这个女儿的时候，咬了咬牙附在凤昕霖耳边低语：“老爷，若是芷嫣有什么事情，芷言身为她的姐姐，也必然不会安然无恙！”
顿了顿，白氏伸手，覆上了凤昕霖的手背，继续低语咬牙道：“您也不希望如此，是不是？”
凤芷言眸底微动，却并不表露，只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好以整暇的看着眼前的凤芷嫣。
“还请娘娘看在臣几代忠心为主的份上，宽恕小女这一回！”
凤昕霖的脸色有些难看，看了一眼脸上除了恳求还有一丝其他表情的白氏，半响才对着皇后抱拳道。
皇后的唇角依旧抿成一条直线，眼角的阴郁都快要绷不住的样子。
凤芷言知道，皇后的风雨欲来不是因为凤昕霖的以老卖老，而是因为这几年都被白穹给框到了里面，而且还一无所知。
“娘娘，太子殿下有话传过来！”就在皇后欲要发作的时候，那绿珠慢步的走到了皇后的身边，以手遮嘴，挡住了的视线，极其低声的说着。
“什么！”明明绿珠只以两人能听道的声音说话，大家也都对这对话有些猜测，偏偏……皇后却是极其怒意的喊了一声，随即又将眼角的怒意给隐忍了下去。
凤芷言微微眯起眼，只觉得皇后这态度极其的奇怪，便看向白穹挑眉无声的询问着他。
白穹本来眼中还有冷凝之色，却在看到凤芷言对他投以询问的目光之，眨了眨眼，一副很暧昧的样子。
微微皱眉的凤芷言，赏给这位九王爷一个嫌弃的眼神之后，这才收回了眼，无声的看着皇后，等着看她如何发落凤芷嫣。
“事情既然都说清楚了，那么……”皇后的手紧了紧，甚至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下面的人都能看到那白皙的手背上那青筋暴露的痕迹：“那芷嫣，就进东宫吧！”
这话一落，凤芷嫣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万分的表情。
白氏和凤昕霖可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大的好事，依旧拧眉看着皇后。
“虽说太子妃的人选还未定！但太子也已经成年多年，身边总归是要有一个知冷暖帮衬的人！”皇后看着凤芷嫣的脸上浮现惊喜的表情，嘲讽的笑了笑：“一个侧妃先进门，只要安分守己，这未来的正妃是不会容纳不下的！”
侧……妃？
凤昕霖眼中的紧张缓缓消散，起身给皇后拱拳：“谢娘娘开恩！”
可是白氏和凤芷嫣，却是一点都不能接受这个‘惊喜’！
侧妃，她的女儿怎么能是侧妃？？
“若是凤家嫡女，自然是正妃，可这芷嫣……”皇后看出了白氏眼底的疯狂，隐隐的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来，却是伪装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凤芷言心中嗤笑一声，如果凤芷嫣真的是嫡长女的话，就能是太子妃了吗？皇后这话骗鬼呢！
可惜，还真的是有两鬼在听了皇后的话之后，相信了这事情。
一旁的蓝氏终于缓过神来，看着皇后微微一笑便道：“那姐姐是不是也应该帮衬帮衬小九，听说冰槿花早就被二小姐送给了太子殿下，您看……”
“既然是太子的东西，此事待本宫问过太子之后再给你答复！”此刻的皇后声音已经没有志气的那刻意的和煦，只有一口的冰冷。
蓝氏笑了笑，似乎不以为意，继续道：“太子一贯手足情深，这点小事必然会应了的！再说，那冰槿花，妹妹听说还是一个残缺的！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怎么能和一个残次的东西相提呢？”
皇后微微一怔，看着蓝氏那说话的态度，眼里逐渐浮现了锐利，似乎是在窥视着她说这话的真实的意图。
“是啊！太子尊贵，怎么能和瑕疵之物相提呢？”皇后缓缓的，看着凤芷言，意味深长的开口：“不过就算是瑕疵之物，太子也是它的主子，是去是留，也要看太子的话！”
蓝氏这次倒是没怎么继续说下去，只是伸手揉了揉眼角。
一旁的明寒见状，便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蓝氏抬头看着皇后，还未说话，就听到皇后略带讥诮道：“妹妹还是当心身子吧！别为了看热闹，耽搁了腹中的皇嗣！”
蓝氏闻言，也不理会皇后的讥诮，这才起身离开。
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凤芷言看着皇后一副要和凤芷嫣详谈的样子，唇角弯了弯，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转身便和白穹一起退下了。
“刚刚绿珠来和皇后说了什么！”
按理来说，凤芷嫣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最好的结果应该是留了一条命。可是这最终怎么会成了侧妃？
凤芷言想不明白，所以一走到僻静的地方，就问道。
白穹摆了摆手，示意周遭的人退下，微眯着眼眺望着远方，一阵沉默。
就在凤芷言快要没了耐心的时候，他才慢慢开口：“绿珠说，太子那边得了父皇的示意，要纳凤芷嫣为侧妃！”
凤芷言一楞，怪不得……怪不得皇后会有那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