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昕霖对于大女儿对小女儿的形容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芷嫣和你母亲都误会了你？”
凤芷言眉梢微扬，听到凤昕霖这话倒是想了想，才笑了一声：“也许不是误会！”
凤昕霖拧眉，看着凤芷言的眼神又汇聚了风暴：“你在戏弄我？”
忍不住伸手扶额的凤芷言，叹了口气，她现在知道凤芷嫣是遗传谁了，听不懂人话的这点肯定是遗传了这位凤相大人。
而那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应该是遗传了白氏。
这么想来的话，她似乎没有任何一点和他们相似。
“我在想，我和凤相有哪里相似的地方？”凤芷言突然托腮，看着凤昕霖微微眯起眼：“相似的地方足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父女？”
“凤芷言，我在问你话！”凤昕霖再次怒拍桌子，一脸阴沉：“你不要跟我左右顾其他！你知不知道凤府因为你的出现已经被搅的翻天覆地了？”
“所以，我活该六年前就死了？”嘴角的弧度扩大的凤芷言，眼神也是越发的冰冷：“或者，凤府可以就当我一直死了，也可以？”
凤昕霖看着脸色逐渐冷下来的凤芷言，意识到自己从她进来都没关心过她的状况，心下微微自责，语气软下了几分：“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凤芷言眉梢一挑，听着凤昕霖的问话，又想起了皇后的问话。
“皇后娘娘今儿个也曾问我这六年来过的好不好！”凤芷言看着凤昕霖，清冷道：“不过和您不一样的是，她见了我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顿了顿，凤芷言才道：“当时，我说的是之前在西山寺莫名被人追杀了之后坠崖，在外头飘荡了几年遇到了一个男人，后来有了儿子之后，就打算在外面这么过下去！不过是因为后来那个男人不在了，所以才不得不改为行医为生！”
凤芷言看着凤昕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暗，似乎是因为她刚刚说了外面遇到了一个男人的事情。
看来今日的话题是延续不下去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我看，今天时辰也不早了，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想要知道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起身，凤芷言看着凤昕霖眸色淡淡，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对了，回去和家里面的两位说一声，不要事事都抢着出现在我面前，我们……真的没那么熟！”
这话说的是实话，和她们熟悉的是以前的那个灵魂还没交换的凤芷言，而非她。
“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凤昕霖起身，不过看着凤芷言却没有再咆哮，仅仅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才道：“你娘说的对，应该将你接回到府里，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缺了的规矩，我们慢慢补！”
凤芷言这下子倒是来了一丁点的兴趣：“您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能跟您回去？”
“我听你母亲说了，你现在身手了得！”凤昕霖理了理衣襟，说话虽然是漫不经心，但是却是带着几分的笃定：“不过，你看重的儿子若是回到了凤府，我想你不会不回去的吧！”
凤芷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之所以在王府的不远处找她，为的就是让王府的人相信她是跟着他走了，这样如果去找王府要接走诺儿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里面最重要的是，诺儿是白穹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让凤昕霖带走他？刚刚看到王府的人，应该就是白穹给她的提示，只是她并未想明白。
想着回去的时候，那个男人肯定会说起这件事情，凤芷言就觉得自己的脸上会有些没面。
“我想，凤相应该还有一件事情没从府上两位女眷的身上听说！”凤芷言挑眉，看着凤昕霖，脸上隐隐的扬起得意：“我的儿子身手，也不简单！”
换句话说，就算是白穹会答应送出诺儿，诺儿也不可能就这么安分的跟着他们离开。
“那如果换一个方法呢？”凤昕霖扬声拍了拍手，门口立刻走进来几个侍卫：“你回京，应该是为了诺儿的病，是不是？”
凤芷言对于凤明诺的病情会曝光的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外。对外，她只是宣称诺儿早产，自小生活艰苦，所以身体体弱多病。具体是什么病情，没有人知道，而且正常人也不可能知道，除非……
除非是白狐一族的人，但是现在看来，白狐一族的人也并不是人人都知道这种病的。如果凤昕霖知道这诺儿具体的病因，就说明要么他也是白狐，要么他便知道更多的事情。
只是狐狸的话……凤芷言扫视了一下凤昕霖，他的气质也不太像。
“这件事情，我从未隐瞒过！”凤芷言微微敛眉，掩盖住眼中的试探，淡淡的回道。
“你说，如果你在这边大打出手的话，事情传到你儿子的耳朵里面，我想对他的病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帮助，是不是？”
凤芷言眼中的寒意一点一点的汇聚，看着凤昕霖冰冷道：“他还是一个孩子！”
“只要你乖乖回府，他就还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凤昕霖看着凤芷言的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弧度：“不过，你若不乖乖回府，凤府不建议出手，帮你除去这个让你名声败坏的孽种！”
孽种？
凤芷言低低的笑了笑，笑声之中有着浓重的嘲讽之意：“你说，我的诺儿是孽种？”
凤昕霖重重一哼：“凤家，没有私定终身这么一说！但是，如果你乖乖回府，我能保你诺儿一条性命！”
凤芷言无声的看着凤昕霖许久，才缓缓的勾起唇角：“都说，看着父亲的背影，总是能为儿女树立一个目标理想，今日果然是如此！”
凤昕霖微微拧眉，似乎有些听不明白凤芷言的意思。
凤芷言说完话之后，却是低低的笑了一声，径自走到窗口边上，翻身一跃下了茶楼。
下了茶楼的凤芷言，看着站在窗边愠怒的凤昕霖，浅浅一笑：“凤相，有些事情不亲眼看看，您应该不会知道我现如今成长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