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言之所以会这么客气，是因为不想牵连出太多的事情出来，毕竟……谢三面给她留的时间只有三天。
绿珠却是轻笑了笑，上前一步看着凤芷言道：“凤小姐难不成忘记了之前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面前承诺？”
承诺？
凤芷言眉梢微挑，显然是要绿珠说清楚的样子。
“您之前可是在皇后娘娘面前保证过，只要九王爷的腿疾一好，太子殿下的眼睛就可以治了！”绿珠看着凤芷言，脸上依旧是噙着笑，只是这笑却是不达眼底：“难不成凤小姐想要食言？”
凤芷言眉尖微挑，寒意爬上眉梢，却是含笑问道：“绿珠姑娘是如何得知，九王爷的腿疾已经好了？”
绿珠轻笑，伸手抚了抚袖口就道：“凤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九王爷今日已经可以行走了，不是吗？”
凤芷言拧了拧眉，想起早上白穹在外面练习行走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他练习行走的时候，似乎没有刻意避开外头的眼线。
为什么？难道是希望她进宫吗？
凤芷言沉吟了半响才看着绿珠道：“九王爷的腿毒刚刚去除，还不知道会不会复发，行走……也是几步！这种情况下取眼换眼，只怕九王爷的身体吃不消！”
绿珠像是早就知道凤芷言会有这样的说辞，听了之后也不反驳，只是淡声道：“奴婢不懂这些，姑娘若是有话，还是去和娘娘说比较好！”
凤芷言看向一旁的明寒，本来是同时请人，可是此刻的明寒却是主动退让了一步。
眸底微寒的凤芷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明寒之后，才看着绿珠道：“若是去了皇后娘娘处，那么贵妃娘娘……”
“虽同是皇嗣，但太子殿下的身份怎么也是比贵妃腹中的皇子更是高上一等，不然……贵妃娘娘也不会同意让九王爷给太子殿下献眼，是不是？”
绿珠话锋一转，看向一旁明寒就问道。
明寒抬头看了一眼凤芷言后，才对着绿珠福了福身子：“自然是太子殿下更尊贵！只是……陛下此刻在贵妃娘娘处，对于娘娘腹中的皇嗣很是在意，还请一会……”
“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提醒？”绿珠看着明寒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似乎是因为明寒又拿皇帝出来压人：“陛下去贵妃娘娘处，还是皇后娘娘劝说的，难道这一点你忘记了？”
明寒面色一僵，有几分难堪的后退了几步。
绿珠解决了明寒之后，抬头看着凤芷言，笑着道：“还是，凤小姐打算等奴婢去请九王爷一起进宫？”
若是白穹此刻进宫，只怕他的腿……
凤芷言眸底一片冰寒，唇角却是泛着弧度：“说了这么多，若是宫中的两位主子怪罪了下来，那就是两位的不是了！”
绿珠看着凤芷言又是两袖挥挥不担责任的样子，顿时就嗤笑了一声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车，是宫中的马车，一连两辆，一个是皇后处一个是蓝贵妃处。
凤芷言看着绿珠已经将路引到了皇后处，微微眯起眸子，刚要说话，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王爷说，您是王府未来的主子，去宫中的话只怕做其他的轿子不合适！属下已经将轿子准备好了！”说着，王刚手一抬，王府的轿子就出现在了凤芷言的面前的。
明寒低低的笑了笑：“凤大小姐还未嫁入王府，就与王爷这样的琴瑟和鸣，想必娘娘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凤芷言微微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明寒这别具深意的笑容，清冷道：“对于九王爷来说，能让他再次行走，就犹如再生父母！说我是王府未来的主子，也没错！是不是？”
明寒僵了僵，不敢再开口，往后退了几步。
凤芷言转身，走到王刚的身边的时候，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告诉王刚：“跟你家主子说，回来我们好好聊聊！”
咬牙加重说着聊聊两个字的凤芷言，眼里的寒光乍现，转瞬即逝。
王刚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依旧老实的看着凤芷言上了轿子之后，这才悄无声息的退回到王府。
凤芷言来到的宫中，看着上头坐着的皇后，眸底闪过了然，上前请安时，皇后却并不开口，只是拿着一张单子在那边看着。
似乎……看不到凤芷言她这么个人一样。
凤芷言想了想，索性从双脚屈膝改成匍匐跪下，对着皇后再次请安。
只要不跪上一个小时，这个姿势随便跪。
皇后看到凤芷言的动作，眼底闪过一阵厌恶，不过面上却是冷淡的开口：“起来吧！”
凤芷言这才说了一声谢，随即起身，扫了一眼一直跟着进来的明寒，却并未开口。
“本宫听说，九王爷已经可以行走了，是吗？”皇后怒目横视，突然拍案问道：“你为何不来禀报？”
凤芷言不卑不亢，淡声道：“不知娘娘是从何得知，九王爷已经可以行走的消息？不妨请出来，于芷言对峙一下！”
皇后突然低低一笑：“本宫派去保护小九的人，就是小九他自己都许可了，难道这件事情本宫还需要编造吗？”
笑容随着皇后说出来的话，一点一点的收敛，转而变得面无表情，皇后看着凤芷言淡声道：“凤芷言，你欺骗本宫和太子在先，知情不报在后，你说说看，你想要让本宫……如何处罚你？”
凤芷言抬头，直视着皇后那眼中让人浑身战栗的冷光，目光落到一旁明寒眼角隐隐的期待上，眼底闪过讥诮。
为了给她一个教训，这两位竟然联手了，还真的是好笑。
眸底依旧一片清冷，带着淡淡的讥诮，凤芷言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
“既然你没有任何认识到自己错……那就关到水牢里面去吧！”皇后眸色淡淡，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要给凤芷言一个教训。
毕竟，白穹双膝之后，就是太子的眼睛了。这事关到太子的性命，皇后必须要挫一挫凤芷言的傲气。
就算不能为她所用，至少也要让她害怕她。
凤芷言看着两个嬷嬷上前，似乎是要压她走，冷冷的扫了一眼，戾气浮现在眼角。
吓退了两人之后，凤芷言才淡声道：“请两位嬷嬷带路！”
顿了顿，凤芷言回头，看着皇后清冷道：“等娘娘想明白了，请找出禀报消息的人来与芷言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