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
凤芷言看着绿珠恍惚的看着床幔，一副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的样子，就淡声道：“你还活着！而且如果照顾的好的话，还能活的更长一些！”
说着，凤芷言让开了位置，让一旁留着等候的太医上前给绿珠把脉，看看她恢复的状况。
“姑娘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就是您的身子之前被人用刀在胸口处划开……”太医说着，那表情有点隐忍，似乎是想要吐的样子。
脸色惨白的太医，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哆哆嗦嗦的从一旁拿出参片自己含了一片之后，似乎才缓和过来，看着绿珠继续道：“胸口可能会留下疤痕！”
“我一个奴婢，胸口上就算是有疤痕，又如何？”伸手覆上胸口的绿珠，低声喃喃自语着，似乎还是有些恍惚。
太医起身，对着凤芷言拱了拱手：“臣要去向娘娘禀报绿珠姑娘的状况，凤小姐……”
“你去吧！”凤芷言淡淡的睨了一眼对自己充满尊敬，可是神色之间又是充满了忌惮的太医。
想必是自己刚刚手动捏心脏的样子，让他记忆深刻。
等到太医离开之后，凤芷言走到绿珠的旁边，看着她还恍惚的模样，挑了挑眉：“怎么？回过来之后，觉得有些不真实？”
“为什么要救我？”绿珠有些虚弱的想要起身，却被凤芷言仅仅用一根手指就将她给推了下去。
“你是不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这脑袋就失忆了？”伸手敲了敲绿珠的脑袋，凤芷言有几分懒懒的开口：“我是在救你吗？我是在自救！”
绿珠听了凤芷言这话，想起来自己以为快要不行的时候，说了一些话。
“你以为，娘娘真的能饶了你吗？”看着凤芷言，绿珠冷笑了一声：“娘娘对你的命势在必得！”
凤芷言拿起一旁本来是用来给绿珠准备的湿帕，看她现在这样也不太需要了。
将双手完全浸入到温水里面的凤芷言，借着水温来缓解自己手指因为手术时的过分紧张而产生的酸胀。
“想要取我的命？”缓慢的将手从水中抽出来的凤芷言，拿起一旁的帕子慢慢的擦拭着的时候，才看着绿珠，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你觉得你家娘娘有这个本事吗？”
明明就是简单洗手的动作，可是绿珠看着凤芷言做的时候，却是有说不出的优雅，甚至让她看着失了神。
“对了，我倒是有件事情很感兴趣！”凤芷言看着绿珠的恍惚，也没在意，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护手膏，擦拭了一遍之后，才看着绿珠挑眉道：“那个毒，你家主子放到哪里了？”
在上面宰了一次跟头，她才不要再宰第二次。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听说你用毒很厉害，用药也很厉害！这点难道自己研究不出来吗？”绿珠看着凤芷言，眼神充满了嘲弄。
“如果有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捷径，我当然是会去走！”凤芷言弯腰，一字一句极其轻柔的附在绿珠的耳边：“有件事情，是太医都不知道的，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绿珠想要往后瑟缩，可是却没有地方让她躲避，只能感受着凤芷言这温柔却又像是利刃一样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
心……似乎有点疼。
“你的命虽然是救回来了！但是毒还没解！”凤芷言看着绿珠瞳孔有些震荡的样子，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你心脏的部分有毒的那块，我按照破损的伤口做了处理，但仅仅是将它们凝固住！”
说了半天，绿珠的脸上依旧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凤芷言见状，伸手抬起她的手，指着她的手腕打了个比方：“如果你手腕上这块的骨头没了，我仅仅是将你的皮肤重新缝合在一起，你说你这手，哪怕能支撑一时，能支撑一辈子？”
说着，凤芷言微微弯腰，附在绿珠的耳边，不紧不慢的又问了一句：“活着的滋味……好吗？”
绿珠一颤，没有人能比她更想要活着了！特别是经历过死亡之后的她，更是强烈的想要活着。
颤抖着唇的绿珠，看着凤芷言的眼神终于变了，漆黑还有点浑浊的眼里，带着祈求、渴望甚至贪婪。
凤芷言唇角微弯的，满意的看着绿珠这样的变化，然后声音又温柔了几分，带着一丝魅惑：“来，现在告诉我，皇后娘娘的药放在哪里？”
“娘娘的药是娘娘的头发和血！”绿珠像是受到了蛊惑，小声又害怕的说着。
凤芷言扬了扬眉，难道这皇后的家族也是有隐情的？什么毒不毒的，这如果不让皇后这一脉的人登上后位，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只是，如果这毒是这样形成的话，那取来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凤芷言凝神想着这事情的时候，外面传了话过来，说是皇后请她过去。
“好好休息！”凤芷言看着绿珠挣扎的要起身，就淡声道：“还有，你说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家主子问起来，该怎么回答，我想应该也不用我教你了，是不是？”
绿珠说出来之后，看着凤芷言的脸上没有出现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知道这毒的。
她以为，自己说出了真话之后会吓到她，可是没想到……
凤芷言没有理会绿珠那惶恐不安的纠结模样，转身去了正殿，看着太子也坐在那边，挑了挑眉，上前给两人请安。
这一次皇后倒是没有刁难，虚虚的抬了抬手之后，就听到一旁的太子开口：“凤小姐这身上是沾了血，是吗？”
虽然她已经借着护手膏将身上血的味道掩盖了一些，可是太子因为眼睛长久的看不见，对气味自然是比常人敏感了一些。
“救人沾血，很正常！”
凤芷言眸色很淡，只是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皇后。
在皇后看来她这是在试探她到底还会不会动她，只有凤芷言自己知道，她的主意是在皇后的发丝上。
先不说她的血了了，就是头发丝估计都很难拿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