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穹听了凤芷言的话,眉头微微一扬:“这话说的,妻子照顾丈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那是很有眼力见!”
凤芷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白穹那甚至有些高兴的样子,冷笑了笑:“我一贯喜欢独立坚强的丈夫,不如……九王爷就来一个示范?”
独立坚强的丈夫?意思是让他自己走出去?那哪里可以呢?他现在可是正在做戏呢!
看着白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凤芷言没好气的上前搀扶着他往外面走去。
走到大殿,凤芷言看着一身明黄的衣袍的男人,端坐在上方,锐利的双目落在太子头上,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想要窥探太子脑袋上到底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但是凤芷言却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皇帝眼角的阴郁。
“小九也是受了伤,眼睛可还好?”皇帝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的事实,眼里是有怒火的:“这件事情简直就是胡闹!一个不成,还要两个都搭进去!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小女无状,臣……知罪!”凤昕霖诚惶诚恐的跪下,双手都匍匐于地面。
杀气,自皇后的眼角一闪而过。
凤芷言看到,却装作不知,淡声道:“此事,皇后娘娘已经允诺,死囚也是得了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同意才会进宫!”
皇后摇摇晃晃站起来,双目噙泪的看着皇帝:“陛下,臣妾……臣妾也是没了办法了!”
皇帝闻言,那严肃盛怒的表情终于缓缓的消散,半响才看着皇后叹息一声:“皇后,你这一步走的太过着急了!”
皇后觉得皇帝这话里有话,可是一时半会的有感觉不出什么,双眼泛红,泪却一直没落下:“臣妾知道,臣妾此举有失分寸!但是臣妾不能让太子一直这样!还请圣上责罚臣妾,不要怪罪于太子!”
皇后,跪的笔直,眼底却是含着泪,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慈祥和作为一国之母的凤威,此刻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父皇……”
太子张嘴唤了一声,还没开口继续说下去,就见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伸手拍了拍皇后肩膀的皇帝,就淡声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可是皇帝让皇后起来却并没有让凤昕霖也起来,反而是目光落到了凤芷言的身上。
凤芷言迎着皇帝的打探的目光,只觉得他这人极其的好笑。
如果真的觉得这个决定有问题,六年前为什么不阻止?别说是六年前,就是刚刚在做手术之前,绿珠去蓝氏那边传话的时候,他就有能力阻止,为什么不能?
“小九的眼睛可还好?”
皇帝沉默了一会,目光才转到一旁的白穹的身上问道。
白穹目光略沉:“一切都好!”
“毕竟不是自己的眼睛,还是要多注意一些的!”皇后此时脸上的泪已经褪去,又恢复到端庄威严的样子,看着皇帝就建议着:“小九是皇子,身子也是大事,不如喊太医院的人的来看看吧!”
“皇后娘娘这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王神医?”凤芷言眉梢微扬,看着皇后轻笑了笑:“如果太医院的太医们真的懂的这些,何必还需要我来?”
“放肆!”凤昕霖立刻低斥了一声:“在陛下和皇后面前,你竟然自称为我!成何体统?”
凤芷言嗤笑了一声:“回京数日,凤相并未对外宣布芷言为凤家长女,甚至在多处都有刁难!凤夫人更是为了您的爱女,三番四次的在外面利用白家药房的权力,阻碍我救人。如果这个样子我还没有自知之明的话,那年幼时,教书先生教给我的道理,岂不是都白教了?”
“小九是朕最喜爱的儿子,朕自然不能让他出现任何的差错!”皇帝的目光阴郁下来,看着突然插口答话的凤昕霖,冷声道:“至于凤相的家事,回去处理!”
凤昕霖身子一颤,垂头不再言语。
“让太医来看下!”皇帝的语气有些强硬,冷冷的看着凤芷言:“就算是不明白,当场的问清楚就好了!不然,朕天天养着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在皇帝看来,凤昕霖刚刚就是有意的和凤芷言说话,好让凤芷言岔开话题,避开这一件事情。
难道小九头上的伤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还是这中间……
眼神倏然沉了沉的皇帝,面色逐渐变得冷峻起来。
事实上,凤芷言确实是借着刚刚和凤昕霖说话岔开话题,不过这也是故意做出来给皇帝看的。
两个人,其实只能拆一个人脑袋的上的伤口查看。
“如果陛下要查看伤口,那芷言就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两个伤口,您只能拆开一个纱布仔细看里面!”凤芷言将白穹搀扶着坐下之后,才上前一步开口道:“如果两个都拆开,万一日后因为这伤口见了风而有其他的后遗症,一下子出现两个,只怕宫里面应对不上!”
皇后有些紧张,立刻看着皇帝。她虽然也担心太子脑袋上的伤口会被人动了手脚,但是按照凤芷言之前的行事作风来看,在患者身上的事情,她应该不会虚张声势。
皇帝眸色微沉,漆黑一片的眸子里面虽然沉静,但是总是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太子的!”半响,皇帝才沉声开口。
凤芷言漫不经心的扬眉,侧目看了一眼白穹,两人的目光交汇之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圣上!”此刻皇后也顾不得装大度了,一下子就拔高了嗓音道:“太子……太子的身子……”
皇帝微微拧眉,看着皇后就轻斥了一声:“小九之前的余毒刚清,现在身子又受了这么大的罪,经不起折腾了!”
“母后,无妨!”
就在皇后差点把手中的帕子给拧碎的时候,太子却是温声开口:“我还有王神医在一旁照顾着,肯定不会出事情的!”
王禹芪一直站在太子的身侧,此刻听到太子的话之后,目光落到凤芷言清冷却又不失自信的模样,半响,才对着皇帝拱手道:“刚刚给太子治眼的时候,草民一直在场,若是太医有任何疑问的地方,草民可以解惑!”
皇帝在听了王禹芪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目光却是有些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