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言率先开口，而且一点都没有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的样子让王禹芪松了口气。
踏入屋内的王禹芪从凤芷言的手中接过药方之后，微微蹙眉：“这是六年前我给九皇子……九王爷开的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凤芷言微微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王禹芪半响，才开口问道：“这些，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大多数都是有毒的，而且有几个药材的药性是相冲的！”
换句话说，这种慢性毒药一时不会发作，只是在人的身体里面慢慢累积，直到入了五脏六腑被查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恐怕已经药石无医了。
“这些虽然是慢性毒药，但是只要控制得当的话，对性命不会造成危险！”王禹芪想到今日被九王爷拒之门外，就道：“你今天和诺儿都在王府待着的？”
凤芷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这些药真的能让人保持清醒吗？九王爷六年前为什么会晕倒，你知道原因吗？”
王禹芪摇了摇头，其实他很想要问她今天一天在王府里面和九王爷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凤芷言已经在专注的研究起药方来，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其实这药方还是九王爷当年提供的！”王禹芪看着凤芷言盯着药方若有所思的时候，突然就试探性的问道：“你何不去问问王爷？”
凤芷言手微僵，却没有开口回答。
“娘亲，爹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去太晚了，他会不放心的！”就在凤芷言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凤明诺稚嫩的声音。
王禹芪不可置信的看着凤芷言：“诺儿口中说的爹爹是……”
凤芷言却连看都不看王禹芪一眼，脚步轻移间就出了屋子，来到了客栈门口，看着王刚面无表情的站在凤明诺的身侧，一旁还有吃惊的杭杨。
“你怎么出来了？”凤芷言看着儿子已经换了衣服，而且头发还湿漉漉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了，可是却被人硬是带了出来。
微微冷冽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王刚的身上，凤芷言眼里的不悦不言而喻。
虽然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冷峻，但是内心却是泪流满面的王刚真的很想说，他是冤枉的！这是主子的吩咐，他也没法子的事情！
“娘赶紧回去吧！”嘟囔着上前的凤明诺伸手牵住凤芷言的手，嘀咕着：“娘亲不是经常说，小孩子不按时睡觉会长不高的吗？诺儿困了，想要睡了！”
凤芷言弯腰抱起儿子，先将王刚的事情放到一边，打算先带诺儿回去睡觉。
“芷言……”王禹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这说出口的声音都有些沙哑：“诺儿喊的爹是……”
凤芷言微微拧眉，看着王禹芪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本来想要开口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她和白穹不太可能会有交集，但是能让王禹芪死心，也许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娘亲，屋子，屋子……”凤明诺在被凤芷言抱着离开的时候，突然小声的在她的耳边嘀咕起来。
他可没忘记自家爹爹交给他的任务。
诺儿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却没避着王禹芪。
“放心，我知道了！”王禹芪忍着心底满起漫天的痛苦，哪怕他现在心疼的让他的脸都发了白，但是却依旧强笑着看着凤芷言：“宅子我会依旧去找！等你……等你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如果还想要住在那边，我再将房契交给你！”
他想，芷言是希望未来的日子无拘无束的，所以她应该不会留在九皇子的身边，陪着他在京中过一辈子。
凤芷言看了一眼王禹芪还在坚持的样子，翁了翁唇，刚要开口，就被王禹芪有些黯然的打断：“做为一个朋友，三年相伴的朋友，我想尽点心意，难道这也不行吗？”
凤芷言看着王禹芪坚持的样子，微微蹙眉，最终只能化作无奈轻叹：“禹芪，你这样只会让我欠你越来越多！”
“这些难道就不能换你对我……”王禹芪忍不住脱口而出，却在看到凤芷言略微冷淡的眼神下止住。
凤芷言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抱着诺儿就往王府走去。
“娘亲，咱们欠王禹芪的，换成银子给他，好不好？”这些年，王禹芪对他们的照顾虽然不多，很多时候都没什么作用，但是凤明诺也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孩子，看着脸色沉寂下来的凤芷言，就小心翼翼的问道。
“用你的银子？”被儿子的声音唤回来的凤芷言，心里知道王禹芪要的不是钱财，不过面色上却是挑眉看着怀中纠结的儿子，很是满意道：“看来我真的是生了一个孝顺的儿子！知道替娘亲还人情！”
凤明诺一脸纠结：“爹的银子比诺儿还多，不是说丈夫是女人的天吗？这银子难道不应该是爹来出？”
爹？
凤芷言脚步一顿，有几分危险的看着怀中还在纠结银子该谁出的儿子，眯起眼问道：“谁让你喊他爹的？”
凤明诺嘟囔着：“娘亲走了之后，诺儿不想一个人先睡，就去找漂亮叔叔聊天，哪知道看到漂亮叔叔跟诺儿一个样子！”
所谓的一个样子，应该就是两人都变成了狐狸样？
凤芷言脑袋里面想象出一大一小的狐狸相互对视着聊天的样子，面色一囧，虽然觉得有些温情，不过还是觉得……好诡异！
“我和爹爹长的那么相，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儿子？”
“你见过其他和你一样的狐狸吗？”凤芷言挑眉，看着儿子摇头的样子，就立刻教育着：“其实狐狸长的都是一个样的，等你见多了，就知道了！”
一旁的王刚忍不住开口：“其实不一样的！”
凤芷言立刻用带着几分杀气腾腾的眼神扫了过去，就让王刚瞬间闭嘴！
之前带着少主过来的时候，看到街道上的几个尸首时，王刚才有点体会到主子的意思，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女……这位夫人！
她动起手来可是丝毫不会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