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看着凤芷言眸色微闪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知道了这后山上的山顶独特之处。
“凤芷言，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贵妃坐起来，一双媚眼带着一点星寒：“普通人可是看不到那里独特之处的！你……”
轻笑了笑，皇贵妃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凤芷言知道，自己这是一个不小心透露了什么贵妃想要知道的消息。
“后山上面的冰潭只对特殊人有照顾！”皇贵妃看着凤芷言面色又变成了沉稳的模样，轻笑一声，继续好心的给她解说着那山峰上的冰潭的作用：“那冰潭虽然冰寒至极，但是却有一个极其好的功效，那就是……止血！”
止血？
“你应该没给九皇子看过身体吧？”皇贵妃看着凤芷言眉梢扬了扬，漫不经心的说着：“想必日后，王禹芪也会和你说的，本宫就提前给你提个醒！小九的身子骨特殊，若是在他的身上动了刀子，只怕他这血，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止住的！”
动刀子？
凤芷言慢慢的眯起眼，终于有一点明白了这位皇贵妃的意思。
“娘娘的意思是，要将九皇子的眼睛拿出来给太子殿下用？”凤芷言的眼直视皇贵妃，一字一句的问着：“您愿意？”
像是觉得凤芷言的话有些好笑，皇贵妃竟然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是对小九不好？凤芷言，本宫刚刚还觉得你很聪明，怎么这一刻又觉得你很蠢？”
“臣女自然没有娘娘考虑的久远！也未曾是人母，对子女的考虑的立场也想象不到！”凤芷言并未因为皇贵妃的话而有所不悦，仅仅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皇贵妃勾唇浅笑：“你以为，就算你不说，陛下就不会想到小九了吗？太子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多年来，眼疾还在却依旧坐着太子的位置！太子的登基是指日可待的，若想要保住小九，就只能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子能正常登基，那都是小九的功劳！”
凤芷言听了皇贵妃这近乎于刨开内心的直白，差点要感动的……
呸了一口。
这皇贵妃往日里面争宠的时候，可没看出来是一个步步忍让后退的个性，怎么到了九皇子白穹的身上，就又成了要小心的隐忍牺牲才能保全？
就是白氏那样的女人，对凤芷嫣都不会如此！
慢慢的眯起眼的凤芷言，突然想到了什么，眸色一转就浅笑着：“按照娘娘这么说来，臣女若是真的向皇后娘娘建议，取九皇子的眼睛为太子殿下换上，那岂不是既了了娘娘一则心愿，也为九皇子殿下保住了性命？这么高的功劳，娘娘能给臣女什么呢？”
“你在和本宫谈条件？”皇贵妃看着凤芷言那淡定的模样，突兀的冷笑了一声：“怪不得那绿珠每每见了你，都被你糊弄的犹如丧家犬一样！你以为本宫与她一样？”
凤芷言不得不轻叹了一声：“这个主意既然是臣女提出来的，那臣女就肯定有把握到底要不要去选九皇子做为提供眼睛的人了！听说最近九皇子的身体不太好，您说，若是臣女跟皇后娘娘提及，九皇子身子上有碍是伤眼的话，以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的关心，您说……到底是会相信，还是会不相信？”
“你威胁本宫？”皇贵妃眯了眯眼，那一双微微上扬的眼里竟然有着诡异的异色，不是原本漆黑的黑瞳，倒是有点像是……掺杂了杂质的蓝色。
心底咯噔了一声的凤芷言，好在是在现代见过无数外国人的人，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惊慌失措，仅仅是有几分讶异。随即转念一想，也许这皇后是外族的人吧？
“威胁倒是不敢！”回神的凤芷言，慢吞吞的说着：“只是臣女想要的东西对于娘娘来说其实也挺简单的，为什么娘娘不先听听臣女的话呢？”
皇贵妃沉默了一瞬，才看向凤芷言问道：“你想要什么？”
“两个答案！”凤芷言歪着脑袋，看着皇贵妃浅笑：“您和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站在一条线上的？还有为什么选择我来做你们的弃子？”
皇贵妃凤眼带着几分凌厉的看着凤芷言：“你知道了多少？”
“娘娘刚刚不是说臣女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愚笨吗？”凤芷言低低的笑了笑，恭顺的看着皇贵妃：“此刻，臣女觉得自己还是愚笨一些的好，不知道娘娘问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皇贵妃哼笑了一声：“你怎么成为弃子的事情，本宫无法回答你。对于本宫来说，你只是你母亲提供给本宫的一个名单！至于怎么样站在一条线上的……”
讥诮的笑了笑的皇贵妃，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道：“她有所求，本宫有所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知道自己这的疑惑在皇贵妃这边是得不到解答的凤芷言，恭顺得体的福了福身子：“娘娘说的是，看来臣女还是太愚钝了一些！”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皇贵妃已经将该说的话都说了，想必一会就会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不需要凤芷言再留下了。
凤芷言温顺退出，一出屋子就遇到了在不远处守着的绿珠，眉梢微扬的看着绿珠几步上前，就问道：“娘娘要见我？”
“娘娘还在太子殿下处休息！”绿珠压低了嗓音，靠近了凤芷言问道：“你与贵妃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
凤芷言勾唇笑了笑，抬头指了指后面的后山，淡声道：“不过是讨论了下这后山的独特之处罢了！”
后山之上的冰潭，看起来像是只有特殊的人群才会知道，那她为什么能看出那里的独特？难道和九皇子白穹有关系？
凤芷言不明白自己刚刚对皇贵妃坦言能看到冰潭到底印证了她的什么事情，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的一盆冷水就迎面浇了过来。
唇角抿成直线的凤芷言，抬头看着白氏身侧那个一直对自己说着对不起的嬷嬷，慢慢的抹去了脸颊上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