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欣无奈的叹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伸手从脸上撕下了一块皮下来：“这就是奴！”
凤芷言上前，仔细端详着何雨欣脸上那块‘青斑’。
与其说是青斑，不如说是一块青色的纹路，上面密密麻麻的一片，有点像是地图。
“是不是很难看？”何雨欣看着凤芷言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托腮拧眉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只是身子却往后退了一步。
凤芷言看了许久，扭头看着白穹就问道：“东邵国有这种刑罚吗？就是炮烙的那种！”
白穹摇头，对这个他向来不怎么关注 。
凤芷言啧了一声，看着这张脸：“你这个不是胎记呀！”
何雨欣点头：“我们这一代，脸上的这个都不是胎记！但是我们祖辈的脸上是胎记，如果祖上的脸上有这个的话，那就是奴！”
何雨欣别过脸去，拿起皮重新将自己的脸遮盖住。
这皮就是之前何雨欣用来做易容的泥土，极其细腻，贴在脸上再加上一点的腌制遮盖，还真的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对于何雨欣说的祖上是奴，子孙就是奴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不知道在门口偷听多久的凤明诺，有些忍不住的跑了进来，看着何雨欣就道：“不对呀！这个说的不对！娘亲说，咱们所有的人祖辈都是猴子！”
猴子？
白穹看了一眼凤芷言，又指了指自己，他可是正宗的白狐，怎么可能是猴子？
“哦，娘亲说的是人族，人族的祖先其实都是猴子！”凤明诺看到了的白穹的动作，眨了眨眼的又补充了一句：“反正几万年之后，你们就都知道了啊！”
书房里面的几个人看着凤芷言的眼神，都像是在说——你怎么编这种谎话？诺儿也相信！
凤芷言耸了耸肩，他们不相信就算了。
“不过……我觉得好奇的是，你们这些有胎记的祖辈是不是都相互之间解决子嗣问题？”凤芷言挑眉看着何雨欣就问道。
何雨欣点头，神色有些木然：“你们看到的伽罗国，是大的伽罗国！我生活的伽罗国，是叫做小伽罗国！”
大小？
凤芷言回想了一下伽罗国的地形，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也没有分割线啊！
“所谓的大小伽罗国的分割线，就是这个！”何雨欣笑了笑，抬脚踩了踩地面。
凤芷言和白穹都慢慢的眯起眼。
“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白穹看着凤芷言挑眉。
凤芷言点头，对着一旁的诺儿开口：“让他们都过来！”
何雨欣面色一僵，有些惧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凤芷言见状就摆了摆手：“有什么好自卑的，你要是早些告诉我这个，没准我还能给你弄好了！”
何雨欣摇头：“不可能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不可能到可能啊！”凤明诺刚刚没有办法去仔细看她脸上的印记，于是此刻他绕着何雨欣转了两圈之后，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开口：“之前娘亲生诺儿的时候，也觉得不可能呀！”
凤芷言听了儿子的话点了点头，顺带白了白穹一眼。
白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这种事情到最后都能让他被白眼。
凤明诺说完了之后，就跑了出去将孙寅等人都喊了过来，看着凤芷言就问道：“你的意思是，西山寺的情况和伽罗国相似？”
“西山寺？”何雨欣不太明白伽罗国和西山寺有什么关系，疑惑的看了一眼众人。
凤芷言却是伸手敲了敲桌子，对着众人就道：“先让何雨欣将事情给说完！”
何雨欣有些紧张，一下子将自己最不愿意暴露出来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而且还是当众说出来，她有些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凤明诺才又最后跑进来，手里还抓了一个油纸包。
何雨欣一看到这油纸包就有些无奈了，那是她准备着给他装零食的油纸包，他现在拿来是想要做什么？
“娘亲说，每个人这一生经历的事情，无论好的还是坏的，要看你自己怎么看！”凤明诺将里面的东西给倒出来，将花生米给分了分，然后自己拿起一个鸡爪在那边啃着：“每一件事情都有正反两面，要看你怎么去看了！你看淡了，那就是你人生的精彩，是一个故事！你看重了，心里产生隔阂了，那就是你人生的阻碍！”
凤芷言歪着脑袋看着儿子，忍不住对着他皱眉：“你最近似乎想起以前的事情比较多啊！”
当初才生下诺儿的时候，看着是一个狐狸的她，别提多着急了。于是只要一有空就抱着他说一些人生大道理，一是担心他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二是担心他会有野性，毕竟是狐狸！
可是后来久了，才发现这小子一出生就会说话！当时气得牙痒痒的，可是这小子一开口喊了一声娘亲，却又是酥让人心里泛甜。
“上次无名爷爷戳了戳这里！冰冰凉凉的！”凤明诺伸手触碰了下自己的脑门，“然后诺儿就觉得自己的记忆变好了好多！”
凤芷言挑眉，看来无名那个老爷子来也没白来啊！
“先说她的事情吧！”凤芷翔看着何雨欣的神色已经恢复到了往常，就说着。
众人回神，目光全部都落到了何雨欣的身上。
“伽罗国上下分为大小两个国，上面生活的子民，用东邵国的话来说，那就是达官贵人！”何雨欣神色淡淡：“而我们这种，祖上有胎记的人，就是奴，我们就只能生活在底下！”何雨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活在底下我们，没有多少光亮，所以我们的肤色比大伽罗国的人更白！如果将我们两边的人放在一起，人家肯定会说我们不是一个国家的！”
停顿了一会的何雨欣，从凤明诺的身上接过茶，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我们小伽罗国的人，似乎生下来就会做铁器！”
铁器？凤芷言眼眸半眯，看着何雨欣：“你说的铁器是人穿的铁衣还是用在其他地方的铁器！”
“都有！”何雨欣看着凤芷言，轻声道：“小伽罗国没有上面那么多姿多彩，我们周围都是木材铁器，更没有东邵国街道上的多重选择！”
说到这里，何雨欣看着凤芷言飘忽的笑了笑：“所以我很喜欢每天出去买东西的感觉！这样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