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知道张安然鬼灵精,但又马不下面子,随意道:“你说说看啊。”
“你能不能帮我恢复我原来的记忆啊?就是不用恢复也行,帮我看看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张安然一心想要知道她和夜冷分开的症结所在。
即便是他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她也要死个明白!
九尾狐微微皱眉,沉吟片刻,才道:“恢复是不可能的,帮你看看,也不一定能看到你想要知道的。”
她体内的玲珑果盘根错节,他如果用神识去探,万一玲珑果不允,那他会遭到攻击也说不一定。
现在他刚刚恢复真身,不能过度的消耗灵力。
“那好那好,你试试呗。”张安然陪着笑脸说。
说罢,她闭上眼,摊开手,一副准备英勇献身的样子:“来吧!”
九尾狐满眼嫌弃,但又不得不听从。
他念决,再一睁眼,身体里一道黑煞的气息以迅猛之势,从张安然的额间钻了进去。
瞬间,就没了踪影。
张安然感觉到有东西穿透了她的脑袋,略惊,睁大了双眼,一动也不动,想让所有的细胞都安静下去,用尽全力去感应九尾狐所在的位置。
只不过,她没那个本事。
身体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动了动身子,又拉开衣服打量了一下。
后来实在是好奇得紧,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问道:“喂,你还在吗?”
腹部传来他嫌弃的声音:“你别这么闹腾好不好!安静!”
他正在里边小心翼翼躲开玲珑果设下的结界,她倒好!闹腾个没完!是猴子转世吗?!
张安然被这么一吼,立马又僵住了身子,用极细微的声音道:“你好没有啊?里边是什么情况,能告诉我吗?”
“闭嘴!”他极度不耐。
张安然撇了撇嘴,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九尾狐的祖宗十八代。
紧接着,又听见他说:“我出来了再跟你算账!”
张安然讪笑,又默默想了一些奉承的好话去哄他。
许久许久……她再也没有收到半点九尾狐的回应。
张安然想叫他,又怕他恼火。
心想着再等两分钟再找他,却没想到,她眼前忽然弥漫起一抹黑雾,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作为一个普通人,她第一反应,该不会是着火了吧?
但后又想想,这恐怕是九尾狐弄的东西,她用力嗅了嗅,没什么味道,也就心安了。
不出片刻,她耳畔响起九尾狐嘲讽的声音:“真是可笑,这里边冰天雪地,怎会失火!”
张安然见他出来了,心里兴奋不已,搓着手,急急问道:“你都探听到了些什么?”
九尾狐道:“无非就是一些你日常的生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人类就是那么无聊,有钱也不懂享受,还跑去卖什么珠宝。”
“哦,这些我记得啊,你还有没有别的?比如我和夜冷之间的事儿……”张安然说着,脸红了。
九尾狐虽是千年老妖怪,但被封禁在这里已经许多年,对于男女之事,也是许久未碰,见她脸红,他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些事儿,也跟着脸红了起来。
他咆哮道:“你们之间的事你说就说,脸红个什么劲儿!”
“那你又脸红什么?”张安然见他情绪不太对劲,下意识问出了口。
问完了以后,才意识到,他恐怕是看到了什么羞羞的事儿,才会如此暴躁!
猛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张安然冷声道:“你老实说,你都看见了些什么!哎哟!那些比较私人的东西,你就大概过一眼就行了,难道你还当成电视剧来看啊!”
张安然说完,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九尾狐也怪不好意思的,背对着她,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才慢慢开口:“谁稀罕看你们那些苟-且之事了,不过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他说罢,微微皱眉。
刚才他确实看到了她心里,很多有关于夜冷,甜蜜的回忆。
但是,他也看到了不好的。
而且非常非常不好。
他可不想参合到人类那些复杂的感情里,太麻烦了!
因为……他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那些痛苦的回忆。
张安然直言道:“我就想知道,我和夜冷是为什么要分开的?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不信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即便是没有看着她的脸,他也能感受得到,她的那股子坚定劲儿。
他活了这么久,看过很多人的感情。
见过痴情的女人,却也没见过她这么执着的,执着到了癫狂。
刚才那个男人丢下她就走,她却还是不肯死心。
真是蠢!
只不过……他与她结下契约,必须满足她的诉求。
“因为他想杀了你啊,笨蛋!”
“你骗人!”她脱口而出,但声音却在颤抖。
是害怕,害怕九尾狐说的都是真的,害怕夜冷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她不停地摇头:“他不会的……他不会这样的……”
九尾狐冷冷道:“你不信我,又何必让我去看。”
说罢,他就要回到本体去。
张安然急急拦住了他:“你等等!告诉我全部的过程,他为什么要杀我?”
九尾狐将自己在她记忆里看到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她:“他给你寄信,只是为了骗你回到城堡,本来以为你无情,不会回去,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要你的命,拿走玲珑果,但你竟然去找他了,还声称要杀了他的未婚妻,他就安排了一场车祸,当时你心如死灰,所以才会把这些事给……”忘记了。
九尾狐看清张安然面上疼痛的神情,骤然停下,再也继续不下去。
心,仿佛裂成无数的碎块,一点一点慢慢拼凑成了当时的记忆,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在她的眼前发生着。
他约她外出郊游,上了车,车子却突然出了故障,她从他城堡外,高高的悬崖上摔下去,整颗心也跟着坠入了地狱里!
可是,她还是不信!
匆匆抹掉脸上的泪水,她急促地呼吸着,喃喃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他不也要把你的孩子给他的未婚妻养吗!”
是了,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