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你、你……”醒伯结结巴巴,指了指何亚东,随即撇开了脸。
“怎么了?”何亚东竖起掌,哈了口气,再一次向醒伯贴近,“嫌我臭啊?知道臭就好啊,你都受不了,客人怎么受得了呢?”
他这动作看得张安然不禁恶寒,恨不得马上把他给开了。
她看向沈爵,却见他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怒火攻心,压抑着在他耳旁咬牙切齿:“这种人你还留着做什么!过年吗!”
沈爵看也没看她,说:“你自己看吧。”
张安然将信将疑望向那方,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醒伯抖了抖,转过头面向何亚东道:“何总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但是我昨天真的是没办法,我孙子在学校里没人接嘛,所以我就离开了一会儿……”
何亚东终于与醒伯拉开了距离,声音变得异常的柔和:“接孙子这种小事你早说嘛,可以交给May去办啊,你既然在岗位上,就要做好本职工作,下不为例啊。”他指了指身旁高挑的美女,说得是那一个豪情万丈。
闻讯,醒伯如获大赦,差点没给何亚东跪下,但也是感激涕零,“多谢何总,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如果还有下次你就把我开了。”
何亚东拍了拍醒伯的肩,讪笑道:“您老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动不动就开人,你以为我们是皮包公司啊,既然把你们招进来,你们都是我的财富,哪有人把财富往外扔的道理。”
醒伯终于一展阴霾,乐呵呵道:“何总您说的是,我保证不辜负您的厚望。”
何亚东扇了扇手,又恢复了刚才的痞气,“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要看的是结果,跟你说啊,没下次了哈。”
说罢,他风风火火地向沈爵走来,一面走一面说:“瞧谁来了啊,May赶紧好水好茶备着,咱们沈少来了,我今天可要好好和他喝一杯。”
沈爵大笑,“你还是老样子。”
他们俩像兄弟一样,搂着背并肩前行,完全把张安然抛在了脑后,幸好May眼尖把她给带上了,以为她是沈爵的秘书,她一路上和她有说有笑的。
“你是新来的秘书吧,放轻松点,我们何总就是这样,可亲民了。”
“……”
“别紧张啊,我跟你说呀,我刚来的时候也挺害怕的,不过现在做上路了,还不就这样,总经理他也是人呀,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的怪物,别怕。”May像个市井的大妈,用手肘狠狠地撞了撞张安然。
这会儿,张安然算是清醒了,她匆匆来到沈爵身旁,厉声说:“我要回去,现在就要,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何亚东适时插嘴:“怎么才来就要走?我和沈少还没喝呢。”说罢,他转向沈爵,皱眉道,“这是新来的吧?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张安然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死死扯着沈爵的袖子道:“我们赶紧回去吧!真的!”
何亚东又欲开口,张安然狠狠给他瞪了回去,“你给我闭嘴!”
两人算是扛上了,何亚东突然停下来不走了,指着张安然的鼻子,道:“你这小丫头是怎么说话的。”
张安然看也不看他,抱臂道:“我怎么说话你管不着,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说着,她走到他跟前,厉声道:“让开!”
何亚东怔了怔,随即带着痞气笑道:“这是我的地盘,你让谁让开呢?”
见事情已到白热化的阶段,沈爵终于站了出来,挡在两人之间,向何亚东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管好我的下属,何总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她的无知。”
闻讯,张安然差点跳脚,却被沈爵死死地压制着,直到何亚东又笑开了,他才放开了她,旋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向张安然道:“如果你不想相亲,那就得听我的安排。”
这话果然奏效,张安然不闹了,静静地站在沈爵身后,不过她还是讨厌何亚东吊儿郎当的样子,面对他友好的笑,恨恨地撇开了头。
何亚东却像没事人似的,一展臂搂过沈爵的肩,带着他往办公室行去。
和张安然想象的不一样,何亚东的办公室非常的干净整洁,他坐在办公桌前,May及时给他递来一瓶口气清新剂,他喷了喷,才又坐正了,给沈爵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桌上,是May准备好的热腾腾的好茶碧螺春。
“沈总请慢用。”
闻言,沈爵端起茶品了一口,赞道:“好茶。”
紧接着何亚东也喝了一口,随即向May竖起了大拇指。
末了,何亚东直入主题,“沈总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沈爵道:“我身后这位小姐是公司新来的秘书,早就耳闻何总训练秘书很有一手,所以想请你带一带她。”
何亚东抬眸左右打量了一番张安然,许久,才悠悠开口:“可是我的要求很严格的,光是她先前顶撞上司这一条,我就可以把她开除了,秘书的职责就是绝对服从,她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沈总……”
沈爵抬手制止,“何总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死,不试试怎么知道别人不行呢。”
张安然把他们这一唱一和看在眼里,气得浑身直抖,可为了不相亲,她也只好忍辱负重了。
在说了,沈爵把她送来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不是说要接管CIK吗,说不定这何亚东也没她想象的那么糟。
张安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好吧,既然是沈总的请求,那我也不好再拒绝。”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不保证她会自动离职什么的。”
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看着牙痒痒,张安然轻轻磨牙,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算了!反正她也是借着出来做事的名义,找邪印轮的,以后她也许不用经常见到他。
沈爵轻轻地瞟了张安然一眼,随即又看向何亚东笑道:“她绝对不会的。”
何亚东突然大掌拍桌,粗着嗓门道:“好!既然有沈总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我会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他把‘管教’二字说得极重,末了,他向张安然笑眯了眼,带着调戏的口吻道:“还不知道小姐贵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