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爵抚着她的肩,安慰道:“就像你说的,去了不就知道了,今天我陪你去。”
叶紫望向他,为难道:“可是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沈爵瞬间凝眉,思虑许久才道:“这样,我们一直保持通话,这样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你的行踪,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往南跑,我在树林里接应你。”
说了一大堆,沈爵还是不放心,死死抓着她的手,道:“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深邃的眸里,是满满的担忧。
她差点深陷其中,最终狠狠地咬了咬唇,势要让自己清醒。
好半晌,她才抽回手道:“我们不可以求助这里的负责人吗?”
沈爵道:“我已经拒绝了他们的帮助。”
见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叶紫撇开头轻轻地松了口气,随即又问:“为什么?”
闻讯,沈爵好看的眉又拧到了一块儿:“未免打草惊蛇,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觉得他说得有理,叶紫点了点头,“也对,那我就去赴约吧。”
沈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心里早有打算,于是再也没有阻拦。
望了望墙上的钟,离四点还有四个小时,沈爵随即提议,两人去食堂吃饭。
刚到食堂,他们就看到了上次给他们做大餐的法国厨师,这让叶紫想起了李立诚,不免有些担心他,特别是在看到法国厨师跟她微笑着招手,愧疚悄然爬上心头。
当初她怀疑他的动机,但现在看来,他是实实在在被冤枉的。
见叶紫情绪低落,沈爵拿过她的盘子,帮她把牛排切成了小块,一面又安慰道:“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得到安慰,叶紫终于提起兴趣吃东西,这时,法国厨师端着一个盘子朝他们走来,用着生硬的英文,问:“上次那位先生呢?”
他这一问,叶紫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趣被毁于一旦,随手扔下了刀叉,她一言不发。
倒是沈爵,礼貌地回他:“他已回国,有什么事吗?”
法国厨师掩不住面上的失望,随即打开了手中的盘子,说:“上次他说女朋友喜欢吃柳橙布丁,我特意做了个。”
柳橙布丁黄灿灿的颜色在白色托盘的映衬下,格外显眼,望着这美味的食物,叶紫眼里发出精贼的光芒。
倒不是因为它的美味而眼前一亮,而是法国厨师说的‘女朋友’!
他哪来的女朋友?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小小的身影,叶紫迅速地拨了一个电话,那是她给伍静的老式电话的号码。
很快的,电话接通了,伍静欣喜的声音传来,“叶小姐,是你吗叶小姐?”
“是我,我现在很急,你仔细听我说。”
“叶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您说,我听着呢。”
“李立诚的亲戚是个女人?”
“是啊,可漂亮了,和我同住一屋呢。”伍静想了想,关切道,“怎么了,她出事了吗?”
看来她猜得没错,那个古怪的女人确实有问题。
“没事,你乖乖在柳城等我啊。”说罢,叶紫挂断了电话,随即转向沈爵,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在温泉馆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吗,他们说他是李立诚有血缘的亲戚,她竟然是个女人。
见沈爵一脸茫然,叶紫又道:“你说她会不会是李洁呢?”
沈爵立马摇头道:“不可能。”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又道:“前几天她还用家里的座机打过电话给我。”
本来以为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沈爵的话又她的思绪拉回了原点。
她咬了咬手指,双眉更加紧蹙,懊恼道:“早知道该拦下她的,总觉得她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到底是谁呢?”
沈爵给她碗里夹了块肉,柔声道:“还是别想了,赶紧吃吧,等会菜都凉了。”
看着碗里满满的菜,叶紫哭笑不得,但她也是真饿了,迅速地解决了午饭,叶紫看时间还早,她提议先去仓库那边看一看。
沈爵见她一直闷闷不乐,也就同意了,但在去之前,他跟经理打了个招呼,这才让他们能在里面畅通无阻。
滑雪场的仓库很大,分为三个仓,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应急必需品,每个地方都有重兵把守。
叶紫问了保安后,去往专门摆放食物的1号仓,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仓库周围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里的安保系统确实很牛X,仓库四周完好无损,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人了。
所以她断定绑匪不可能把李立诚关在这里边。
但为怕有漏网之鱼,叶紫还是去另外另个仓库看了看,但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而就当她即将离去之时,把守仓库的保安们骚动起来,叶紫匆匆回望,只见他们纷纷往1号仓跑去。
她欲抬脚跟去,被沈爵拉住了手腕,他指了指手上的表,凝重道:“就快4点了。”
叶紫又往1号仓库那边看了看,最终还是跟着沈爵一同离去。
叶紫本想直接去往北山,但来到宾馆前,沈爵提议先回房里准备。
他们双双进了房间,沈爵突然拿出一把刀来,就这么一横放在叶紫跟前,吓得她连连后退。
“你要干什么?”
“我在餐厅里拿的。”他说,“你拿去防身,我看她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笑,顺手牵羊,这可不是他沈爵的作风啊。
闻言,叶紫转了转眼珠子,接过了他手里的刀,道:“嗯,也对。”随即,她把刀收进了荷包里。
她抬头看墙上的挂钟,离4点只有10分钟,在心底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她对上沈爵的眼,道:“我去了啊。”
像平常的道别,她却说得极其紧张。
沈爵捉住她的双肩,沉着眸,严肃道:“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赶紧往树林里跑,知道了吗?”
叶紫久久不能言语,最终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
叶紫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在她转入电梯之时,沈爵从房里溜出来,悄悄地跟在了她后面。
因为害怕穿得太多,目标太大,他只穿了件白色的羊毛衫。